“见到了,不去打个招呼?”施凮习收起逢场作戏用的笑脸后,只剩下满脸疲惫。
社交够了,就会让人想要回家,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想到自己香香软软的乖儿子还在家里等着,她脸上露出了些许慈爱之意。
“算了吧,到处都是池峥的眼睛,不合适。”池木远远观望着池宇星在陈千身旁转悠得勤,心里竟然羡慕起他来。
晃了晃头,抬腕看表,“快九点了,再晚点就错过煜白睡觉的点了,你不走吗?”
“现在就快九点了?我们什么时候来的。”施凮习面色一怔。
“七点半出发的。”
“那完蛋了,我答应煜白很快就回去。”施凮习面色紧张起来,忙拿出手机联系司机,“我先走了,你收个尾吧。”
“替我和池宇星跟煜白说晚安。”
“知道了。”说完,她挥挥手机,直奔门口。
另一头纠缠不休的三人几乎是看着施凮习离开的。
前脚她才刚走出门,后脚池宇星就嗨了,撺掇着陈千过去和池木一起喝一杯。
“别的关系不扯,你作为他朋友,见面了也得敬一杯吧。”池宇星循循善诱的胡诌着。
“前男友也是朋友?”仲一扫了他一眼,吐出了今晚最长的句子。
陈千的脑子像是被前男友这个字眼打了一下,却无力辩驳自己和池木还未分手,心里凉凉的,憋闷得很,只能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
“什么前男友?”池宇星眯着眼看他,也不恼他跟自己唱反调,反而跳脱地来了句:“那咱俩是不是朋友?”
仲一没理他,他就继续引诱起陈千,理由一口一个不带重样。
陈千听他讲了半天,酒也喝了几杯,慢慢品出一点奇怪来,又悄悄用余光瞄了眼一直被敬酒的池木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让我跟他接触,难道你是对施小姐有意见吗?”
不然怎么一直要自己这个“前男友”上前去,和一个有妇之夫喝一杯。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池宇星就炸了锅了。
“何止是有意见,那女人她根本就是不正常!你知道她——吴蚂蚱?这么巧啊。”
“不算吧,我是来找你骚扰的这两位先生的。”对陈千来说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带着明显的疏离感,“而且我们已经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听到这个声音,陈千几乎立马就想到了这赞助商吴总是谁,他把空杯放下,换了个盛满酒的。
他早该知道的,姓吴的还能有谁呢。
“哲凡哥。”陈千从失落里扯出一抹淡笑来面对这位金主爸爸。
“吴总。”
“小千、仲先生,等很久了吧。”吴哲凡越过了池宇星,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举着酒杯和两人攀谈起来。
……
陈千给自己灌多了,初开始还不怎么明显,但吴哲凡离开之后,这后劲就开始反上来,酒精逐渐淹没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只给他留了一点点狭窄的清醒空间。
再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池宇星趁着仲一去厕所,半是激半是哄的,给带到了池木面前敬酒。
池木看着陈千有些飘飘然,酒杯都端不稳的状态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是怎么喝成这样的。
从陈千手里将那要倒不倒的杯子抽出来后,他瞪了眼他身后扶着陈千肩膀的池宇星,“另一个人呢?”
池宇星只当没看见他用目光骂人,顶着那恨不得把自己凌迟的眼神,俯下身子在陈千耳边悄声说道:“我给你带到了哈,记得谢谢我。”
然后就是两手一松,撤去了对陈千平衡的辅助,顺手在背后一推,陈千就顺势倒向了池木的方向。
待池木慌乱地将人托稳,他又上下眼皮子一夹,对池木笑得暧昧旖旎,“送你的礼物,小眼睛都被我支走了,你就放心吧!至于他那位朋友,我会安排好的。”
陈千此时的脑子几乎是一团浆糊,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只知道自己用来敬池木的杯子突然被人抢走了。
倾倒的瞬间让他有些慌乱,可眼前迷蒙成了一片,耳朵也如蒙了层布一样,根本分不清面前托住自己的人是谁。
“仲一?”他大着舌头口语不清。
喧嚣的嗡鸣里传来一句带着愠怒的回应:“宝宝,你叫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