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薛家的人都到齐了。
薛玉梅眼睛都哭肿了。
几个姨娘齐刷刷的站在一边。
“哎呀,这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样不小心,这么大一条口子,以后要怎么嫁人哦。”裴沅道。
“够了,裴氏,”薛万祥出声打断她。
裴沅挑了下眉,对着薛万祥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薛玉梅一边哭,一边吸着鼻子,她是真的伤心了,女孩子家家,哪有不爱美的,这伤在脸上,大夫还说会留疤,这让她以后怎么办。
薛田氏是真的心疼薛玉梅的那张脸,好好的一个嫡女,偏偏把脸伤了,这以后还怎么说亲。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薛万祥盯着薛玉桃。
薛玉桃看到如此大的阵仗,心早就慌了,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爹爹,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是薛玉桃看我不愿意带她出门,所以才把我的脸弄破。”薛玉梅抽泣。
“桃姐儿,是这么回事吗。”薛万祥蹙眉。
“不,不,不是。”薛玉桃急得都哭了。
马姨娘在一旁瞧着也慌的不行,见女儿结结巴巴的,便站出来道,“侯爷,桃姐儿平素胆小了,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会弄破大小姐的脸,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薛万祥沉着脸问。
“就是她把我的脸划破了,”薛玉梅尖着嗓子叫起来。
“对,是桃姐儿推大姐,然后大姐就摔倒在石头上,”薛俊文跟着附和。
“你亲眼见着的,”薛万祥示意小儿子过来,把他抱在膝盖上。
薛俊文眨巴着眼睛,瞧瞧薛玉梅,又瞧瞧薛玉桃,最后伸出手指头指着薛玉桃道,“爹爹,你快打桃姐儿板子,我瞧见桃姐儿把大姐的弄花了。”
薛万祥听到这里,一脸怒火的盯着薛玉桃,“桃姐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薛玉梅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贱人还想跟着她去费家,她一定要贱人付出代价。
“父亲,我没有,是文哥儿把我的镯子打碎了,”薛玉桃慌忙拿出用帕子包裹的碎片。
今日,薛玉梅叫她出来见面,她想着明日就要去阳文侯府,这个时候薛玉梅叫她,肯定有什么事交代,便过来了。
但没有想到,她一到花园子里,薛俊文就往她身上冲,她连忙用手去挡,薛俊文却把扯下她带的玉镯子,往地上一扔。
这时候,薛玉梅也过来了,她不由分说,就说自己欺负了文哥儿,还要教训她,她自然不肯受欺负,两人就动起手来。
这推搡间,薛玉梅就撞上假山上石头,石头擦伤了她的脸。
“侯爷消消气,姐妹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为这件事就大发脾气,不值当,”裴沅似乎不知道气氛凝重,勾着唇浅浅笑着。
“再说,侯爷是做大事的人,内宅的这点小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来处理,”薛万祥一脸不信任。
“我怎么说也是她们都母亲,这事自然交给我处理,”裴沅理所当然道。
“不,爹爹,我不要,关这个女人什么事,”薛玉梅又尖叫起来,“你快让人把薛玉桃的脸抓破。”
真是个坏心肠的丫头啊。
裴沅弯了弯嘴角,坏丫头就该得到教训。
“大姑娘不想着好好养伤,反叫嚷着把二姑娘的脸抓破,这二姑娘的脸坏了,你就能找到好人家了。”裴沅叹息道。
“你......。”
这个家里,薛玉梅最恨的就是裴沅,但偏偏她拿裴沅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一脸扭曲的瞪着裴沅。
薛田氏望着孙女脸上的伤也在发愁。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裴沅道,“裴氏,我记得你有一种药,抹在伤口上,一个月后不会留疤,梅丫头伤的这样厉害,你是她的母亲,那药膏就赏梅丫头一点。”
给药啊,裴沅愣了愣,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嫁过来的时候,确实拿出这种药膏讨好过薛田氏。
“老夫人不知道呢,那药价值千金,只有那小瓶,给了老夫人就再也没有了。”裴沅拧着眉头有些可惜。
事实上,她房间里,备了十多瓶呢。
薛玉梅一听这话,才亮着的眼睛又瞬间熄灭了。
“祖母,您那里还有吗,”她巴巴的望着薛田氏。
薛田氏见药好,早就抹完了,哪里还有剩。
“好了,老夫人,你们也别大惊小怪,我在家也常和妹妹打架,你们瞧,我这脸上,还有我那妹妹留下的伤口呢,”裴沅示意大家看她的脸。
那张脸上的皮肤吹破可弹,众人实在看到什么伤口。
“姐姐妹妹吵吵闹闹的感情才好,照我说,二姑娘有错,大姑娘也有错,她是嫡长女,本身就有教导妹妹的责任,怎么能跟妹妹动手呢,还有文哥儿,你一个男孩子跟姐姐妹妹混在一起可不好。”
裴沅一顿话,各打五十巴掌,连薛俊文都都有责任。
薛玉桃听完后,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薛玉梅脸色就难看起来。
薛万祥也觉得裴沅的话有道理,薛玉梅虽然是他的长女,他平素很是宠爱些,可是薛玉梅也该当起长姐的责任。
“好了,你们回去各抄女戒十遍,三天后,我要检查。”薛万祥一句话就把事情定下了。
“不,爹,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薛玉梅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祖母,你要替我做主,分明是她去不了阳文侯府,所以也不让我去。”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裴沅。
裴沅一脸懵逼,“明天什么事情。”
“明天是费姐姐的及笄礼,我都有请帖,就你都没有,所以你这是嫉妒。”薛玉梅抹掉泪珠,一脸愤恨的抬起头。
裴沅实在不懂薛玉梅的脑回路。
她稀罕那张请帖么。
薛玉梅冷笑几声,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整个盛京城,人人都说你是恶妇,这么些天,一个帖子都没有人给你下,根本没人承认你是忠勤侯夫人,自你嫁过来之后,祖母就病了,文哥儿落水了,大哥现在还躺在床上,我还破相了,你就是一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