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女诡微微一笑,动作轻柔地将房门关上,
骷髅骨架:别笑,本来还算好看的脸,现在丑出天际了,友情提醒你一下,主人最讨厌丑东西了,见之铁定挫骨扬灰,
长发女诡笑容一僵,凹进脖子里的脸上盛满了惊恐,本该柔顺的黑长直,此刻凌乱肮脏地堆在凝固的脑浆里,
她想到床上睡着之人,在入睡前为她描的眉,知眼前的骷髅骨架并没有撒谎,身体晃了晃,
顾不得其他的,伸手连忙将自己的脑子抠出,并将歪曲的脸板正,
脑浆也被她动作凌厉地塞回大脑,
清洗了一番身上或多或少践到的血迹,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裳,
脸上原本的妆容早就花了,无奈她只好擦了,重新描绘了起来,
这次她描地更仔细了些,生怕眉描歪了,
本来描的是一张还还娇艳的脸,想到对方喜欢漂亮的,长发女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描了一张倾国倾城之容,
妆毕,
一双含情目,眼波流转间,似喜非喜,似悲非悲,搭配似蹙非蹙的两弯细柳烟眉,就这么安静端坐在那里,如姣花照水,媚骨自成,令人再也挪不开目光,
骷髅骨架看着焕然一新的长发女诡,大为震撼,
这化妆术,真乃绝技!
骷髅骨架从红裤衩内掏出一块镜子,左右对照了一番,很好,就算变成了一具骨架,还是能从它闪闪发光的骨架上看出一丁点当年一半的绝世之容,
骷髅骨架一寸一寸欣赏着自己的骨头,想到刚刚产生要学习此逆天绝技,忽然觉得画龙画虎,终难画皮,
它都没皮了,学这个绝技也没啥卵用,
而就在着时,它愣住了,要问它为什么发愣,它只能说,它似乎眼花了,不然,它怎么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左兄,手上戴着白手套,腕骨上系着一条蝴蝶结领带,
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朵娇嫩的花,再利用仅剩下的三根手指,做了一个单膝下跪的手势,
同时它耳边传来左兄猥琐至极的表白,
骷髅骨架:……
只是它的关注点不是这个,它就是单纯的觉得,对方手上的蝴蝶结领带和白手套有那么一丢丢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骷髅骨架扭动了一下脖子,再次望向一旁的镜子,看着依旧美地发光的自己,深感欣慰,
只是看着看着,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缺了点什么,
骷髅骨架一手撑着下巴,思索着,半响,它的视线划过脖颈处的骨头,落到胸口,忽然动作一顿,目光又从胸口往上挪了几寸,望着自己光秃秃的脖颈,茫然了一瞬,
它的蝴蝶结领带呢?
骷髅骨架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另外一只两只手,本该套着白手套的手,现在……缺了一只?
骷髅骨架:……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床上沉睡之人丝毫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节奏,长发女诡咿咿呀呀唱曲的调调,就连接二连三被敲门声打断都没有真的中断过,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之后下手都是比门口的东西更快,就是为了避免她刚画好的脸,被再次损坏掉,
她无法保证,床上沉睡的少女会不会突然苏醒过来,万一一醒过来就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
光是想想那场景,长发女诡一整只不淡定了,
唱一会,就看一眼她的妆容有没有花,或者看看有没有化,
偶尔还她抓住敲门的东西,没有立即杀,而是先是询问对方一具,她今日的妆容可美,
直到得到满意的答案,才不慌不忙地将对方捏死,
就算没有骷髅骨架和【左手】的督促,长发女诡也保持着唱曲,照镜子,添妆,描容,整只诡都陷入了疯魔的状态,
嗯,是对美的执着,刻入骨子里的那种执着,
这变化着实令一旁的骷髅骨架和【左手】叹为观止,
骷髅骨架感慨:这大概就是一只诡对于求生的无限潜力,能屈能伸,佩服,
【左手】:嗷,美丽的女士,你今晚有约吗?你看吾怎么样,别看吾只是一只手,但吾可是拥有着最高规格的神格,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左手】再次夹着一束花,摆着“潇洒”的造型,道:只要你跟了吾,吾保证,从今往后,天上地下人间,再也无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长发女诡眸光闪烁了一下,娇媚一笑,打断它的喋喋不休,伸出染着上好蔻丹的兰花指,轻指床上少女,掩面娇嗔蛊惑道:那她呢?
【左手】一哽,沉默半秒,收起掌中花,手持长鞭,直接鞭笞在长发女诡身上,冷哼一声:放肆,区区小诡,竟敢让吾叛主,找抽,哼!
长发女诡猝不及防被长鞭打在身上,懵了一瞬,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但身上蚀骨的疼痛告诉她,眼前经历的是事实,
果然,男人说出的话,就是放出的屁,
没一个好东西,
长发女诡蔫了,继续唱她的曲子,添妆,描唇,
容颜枯骨,只有戏曲和美貌不会辜负她,
不过,在他们三拌嘴的时候,本该陷入沉睡的颜寒歌蓦然睁开双眸,一双冷眸里满是杀意,
骷髅骨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坐起身,左腿弓起,左手撑在下巴上,目光幽深的她,
刹那,它感觉时间凝固了,周遭寂静地仿佛只剩下端坐在床上满脸煞气的人,
骷髅骨架把刚刚的事快速理了一遍,看看是不是它把祖宗给吵醒了,然后立即松了口气,
因为从十分钟前,它至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那主人苏醒,就跟它没多大关系了,好险,差点以为小命不保了,
长发女诡、【左手】现在抱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压根不敢看床上之人,
颜寒歌视线从它们三身上一一扫过,冷声道:“去帮他们!”
骷髅骨架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连忙应道:遵命,我现在就去,
“等等,”
骷髅骨架回头,站住,:主人,你还有什么吩咐,
颜寒歌朝它抛去一物:适当引导他们一下,
骷髅骨架扫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立马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明白,主人,
颜寒歌揉了揉疲倦的眉眼,挥了挥手:“去吧,我再休息会,晚点去找你们,”
这一个月在海上漂流所带来的消耗,终究还是透支了,身体还是处于倦怠状态,
药剂带来的治愈效果,身上的伤痕虽然痊愈了,但身体机能的恢复还是受到了些限制,
尤其是这一个月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只要她还是人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彼岸花缠绕上她的手腕,丝丝诡异的红光将她笼罩在其中,
颜寒歌重新躺下,闭上双眸,任由它缠绕着,
海洋!
情况竟比陆地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