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卧于榻上,一头青丝散乱在枕边,面色苍白如雪,薄唇失了血色,呼吸微弱。
姜颂心疼地凝视着他,轻轻将养心玉佩挂在他的颈间,随后坐在床边,凝聚起灵力,缓缓注入玉佩之中。
随着灵力的流淌,玉佩渐渐散发出温暖的柔光,透过谢长宴的衣衫,温暖着他冰凉的肌肤。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灵力过猛伤了谢长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和玉佩偶尔发出的轻微嗡鸣。
不知是何缘故,那玉佩吸收的灵力似乎比预期中要多。
姜颂不断从丹田中调取更多的灵力,注入养心玉佩之中,只觉体内灵力流逝的速度超乎寻常。
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
她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但她咬牙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醒谢长宴。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宴的脸上有一抹血色悄然浮现,眉宇间的紧皱也似乎舒展了些许。
姜颂心中一喜,知道这是养心玉佩起了作用,于是更加专注地输送灵力。
直到玉佩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归于平静,姜颂才缓缓停下灵力的输送。
此时,谢长宴满面潮红,汗液浸湿了衣衫,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口中喃喃低语,似是在经历一场梦魇。
姜颂将布巾浸湿,轻轻为谢长宴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和污渍。
她撩开糊在谢长宴脖颈上的发丝,解开他的寝衣,想为他重新更换一件干爽的衣物。
就在这时,谢长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烁着迷茫与惊愕,“你……你要做什么?”
姜颂被谢长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你衣服湿了,我想帮你换一件干净的。”
“不……不必了,我自己来。”谢长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体力不支而重新跌回床上。
姜颂连忙扶住他,“夫君,你现在还很虚弱,就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谢长宴一下挣脱了姜颂的手,语气冷冽,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
姜颂的手停在半空,“那好,我出去让如意进来给你换,你先好好休息。”
说罢,姜颂略带失落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下一秒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谢长宴不知何时已坐起身,一手揽住了她的腰,眼神充斥着歉意,“颂儿,对不起,我……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他实在不想让姜颂看到身上那道疤痕,那是渡劫失败的印记,也是他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夫君,你既然醒了,那我便去告诉母亲他们吧。”姜颂推开谢长宴,转身欲去通知其他人。
谢长宴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倾身将她压在身下,“颂儿,先别走,陪陪我。”
“咳!父亲母亲、叔伯婶子以及各位亲眷都还在外面担心着呢,夫君,我还是先出去报个平安吧。”
姜颂轻轻推搡着谢长宴,不想任由他这般胡闹,毕竟外面还有一堆人在焦急等待。
谢长宴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紧紧拥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不差这一刻的。”
忽然,屋内的灯尽数熄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颂儿,怎么了?”门外传来楚惊鸿焦急的询问声。
姜颂心中一惊,忙回应道:“母亲,无事,可能是烛火不小心熄灭了,我这就点上。”
她一边回应,一边暗暗纳闷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究竟是怎么回事?窗户都关着的,风也吹不进来呀?
好在黑暗给了谢长宴一个台阶下,他缓缓松开了姜颂,坐回床上,神色中带着几分尴尬与无奈。
姜颂趁机起身,摸索着找到火折子,重新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光明再次照亮房间,也驱散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夫君,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告诉母亲他们你醒了。”姜颂边说边整理了一下衣裳,准备离开。
谢长宴低低地笑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姜颂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脸焦急的楚惊鸿和谢云霓等人。
“母亲,长宴醒了!”姜颂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楚惊鸿闻言,眼眶瞬间湿润了,“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谢云霓也激动地拉住姜颂的手,“嫂嫂,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颂微笑着摇了摇头,“恰巧认识一位郎中,得了些偏方,没想到真管用。”
她并不想将养心玉佩的事情公之于众,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颂儿,你真是我们谢家的福星,长宴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楚惊鸿拉着姜颂的手,反复念叨着。
姜颂被楚惊鸿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母亲言重了,能为夫君分担一些,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楚惊鸿满脸欣慰,转身对谢家其他人道:“大家都散了吧,让长宴好好休息,颂儿,你留下来陪陪他。”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有序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姜颂和谢长宴独处。
知子莫若母!
谢长宴也为楚惊鸿的体贴感到一丝暖意,母亲是故意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少夫人,记得照顾少爷药浴哦,水我已经备好了,就在偏房。”
这时,谢如意从门外走进来,贴心地提醒道,手中还拿着一个药包。
姜颂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如意。”
谢如意抿嘴一笑,将药包递给姜颂后,便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夫君,我们过去吧。”姜颂搀扶起谢长宴,将一件厚实的外袍披在他的肩上,缓缓向偏房走去。
偏房内,木桶中已盛满了热水,热气袅袅上升。
姜颂将手中的药包轻轻解开,把里面的药材逐一投入木桶中,药材与水接触,瞬间释放出浓郁的草药香,弥漫在整个偏房。
当她准备替谢长宴解衣时,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夫君,你自己来吧,我在屏风后等你。”
却不想谢长宴将她拉到身前,取下她的腰带,轻轻绑在她的眼睛上,“颂儿,我们共浴可好?”
他低磁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蛊惑的意味。
姜颂猛地一怔,心脏如同被什么击中,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