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见二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整齐齐的道谢声几乎回响在整条街道上,数名百姓的声音合在一起,迸发出惊人的气势。
而同时,伴随着她们的呼声,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点点金光从她们身上散发,无数道金光逐渐汇合在一起,化为一道光束,宛若闪电般浸入祁棠的身上。
女人光洁的额心发出淡淡金芒,金芒雀跃地跳动,仿佛是在积极欢迎新加入的同类。
祁棠整个人彻底怔住,似乎对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一双杏眸恍惚地看着满天飞来的金光,唇瓣微张,这是……功德之力?
在小世界里竟然还能收获功德之力,这对祁棠来说简直是个意外之喜。
要知道,身上带有的功德之力愈多,彻底化神时所需要度过的劫数愈轻。
而背负大功德之人,可不接受任何考验,直接晋级为神,所以,这功德之力多多益善呐!
这神奇的一幕在祁棠眼里似乎过了很久,但在众人眼中,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呼——”
祁棠深吸一口气,望着乌泱泱一片跪在地上的百姓,眸底尽是感激之意。
这功德之力,皆是由她们给予,所谓无功不受禄,她不把这背后欺负她们的人揪出来,简直对不起她们的感激。
“各位!”
女人的声音平静又泛着柔意,让还在重复刚才那句话的百姓们齐齐停下,等待着她们二殿下要说些什么。
“这只是举手之劳,各位都站起来吧。”
“而且,本朝法律规定,并未规定各类市集有收取守摊费等不明费用。”
“若不是本殿今日出巡,恐怕还不知道天子脚下,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如此欺凌现象!”
“这一点,是京城太守办事不利,更是守城侍卫没及时尽到她们的责任!”
“承蒙各位的抬爱,本殿必把那些徇私枉法的腌臜人揪出来,任凭各位处置!”
这话可谓是振奋人心,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有些甚至激动得止不住流泪,抹着眼泪地看向祁棠。
她们深知自己身为平民自然在京城权贵面前自然轻如草贱,从来不奢求有什么大人物为自己做主,更别说伸张正义了。
可今天,居然有人站出来说,感谢她们的抬爱,要为她们做主,拔掉深根在百姓里的毒瘤,她们怎么不感动?
如果说之前她们对二皇女的态度仅限于感激,那么此刻她们更是钦佩二皇女殿下的豪言壮语!
“诸位莫急,三日后,我便在城门口开设鸣冤堂,但凡认为自己受到冤枉的百姓,皆可在鸣冤堂畅所欲言,待鸣冤堂的人核对属实,皆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想起不久前女皇给自己的那枚玉佩,祁棠红润的唇微微上扬,没想到,这枚玉佩这么快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凤鸾玉佩所能调动的势力是女皇专门培养,一心只听命于所持玉佩之人,且各个身手不凡,高深莫测,拿来处置那些小老鼠,也算是大材小用了。
“好诶!二皇女殿下为我们讨公道喽!”
一道稚嫩的童声在安静的人群中炸开,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对呀!二皇女殿下要给我们讨回公道,大伙们,三日后,咱们心里有冤的,有苦的都去鸣冤堂那,把那些欺软怕硬的小人通通都揪出来!”
“老身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等到这一天,真是苍天有眼啊!”
“赵娘子,我可不同意你这句话昂,这可不是苍天有眼,而是咱们有幸,碰到了如此明事理的二皇女殿下!”
“诶对对对,我同意你这句。”
“……”
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里回过神来,人群嘈杂起来,一个年事已高的妇人连连说了好几声“好”,甚至还有当街老泪纵横的,嘴巴里还念念有词,附和起其它人的话,但几乎都是夸赞祁棠的话。
无数道赞美的话像是不要钱一般飘到祁棠的耳朵,惹得她老脸一红,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如潮水般的赞扬。
“诸位且耐心等待,本殿先回府准备,三日后,鸣冤堂随时等待你们去。”
说罢,祁棠又在众人的告别声中,脚步凌乱地离去。
祁棠:太受欢迎了也是种压力啊。
太阳不知何时已高高挂在正中间,空气的温度逐渐上升,目送着祁棠远去的百姓们缓缓站起身,三两成群地讨论起刚才所发生之事,一个个不似之前那般麻木,而是有一种前所未见的光亮,好像,她们对光明可以触手可及了。
“啪嗒——”
青色瓷碗与厚重木桌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细微,但在安静的厢房内,就显得极为清晰。
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茶盏外延,一双宛若桃花的双眸灼灼,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着淡淡的嫣红,但黑白相间的墨眸却清冷宛如天边的皎月,无波无澜,仿佛脱离世间的仙人。
可左眼眼角出一颗朱红的泪痣像是上天不满他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偏要点上这一颗红痣,给他多添了分魅惑之意。
两瓣纤薄的唇泛着淡淡粉意,此刻却做着不同以往的表情。
南殷唇角微扬,冷若寒冰的眸静静地透过窗看向消失在人群中的那抹纤细的身影,察觉到她有些仓皇的脚步,眸色宛若冰雪消融,似乎被春风拂过,升起点点暖意。
这个二皇女竟变得如此有意思……
像是猜到什么,男人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美的宛若一只妖孽,笑得让人只一眼,便被勾去魂魄。
怎么办……
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细碎的笑声从男人喉咙中溢出,低沉地像是醇厚的红酒,稍不注意,便沉溺其中。
“宁棠……”
“阿棠?”
呢喃到这里,男人俊眉不由得一蹙,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难题。
不对,这个不好听……
“棠……棠棠。”
“棠棠”二字念出,男人只觉得心腔仿佛也随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