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瑟酱是歌姬?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啊。”
赛蕾涅小姐这样说了
“诶,店长之前难道不知道吗?”
皮克先生这样说了。
就跟波妮婆婆说的一样,收到了消息的不正经人士们,都聚在了我的店里。
也有其他的常客过来,不知不觉店里变得相当热闹起来了,在终于撑过了点单的浪潮之后,几位坐在了柜台的座位上面对面的。
都是围绕着我被带走的事情,还有菲利斯小姐说的话在讨论着。
“提瑟酱……真担心啊,肯定很寂寞吧…”
赛蕾涅小姐边这么说着,边看上去也很寂寞似地,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了拥抱对象的手。
“嘛,被带走也是监护人的自由。但是说什么收下钱把她忘了之类的话就真的太过分了,而且提瑟也算是我的女儿呢!”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听了皮克先生的话,波妮婆婆惊讶地口气说着。
为了配合皮克先生的母亲过来看望他这件事,皮克先生拜托了提瑟和赛蕾涅小姐来伪装成他的家人。回想起商量这件事的那时候,真的相当开心啊。
“但是啊,究竟打算怎么办呢…想见上歌姬一面不是简单的事啊……”
“是啊……虽然要是对方主动过来或者招待我们过去的话就另当别论。要是对方不想见面的话真的是相当困难啊。”
听了皮克先生和赛蕾涅小姐的话,我也点了点头。
“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店长你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吗?”
皮克先生一边用手撑着脸一边问道
“没有,完全想不出来。”
我满面笑容地回复道。
皮克先生一下子脸从撑着的手上滑落了下去,真是个会配合的人。
“说什么完全没有,喂喂。作战方案都没有那要怎么继续啊——”
“那是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啊。首先,想问下大家愿不愿意帮忙?”
然后我依次看着并排着的各位的表情。
“现在该怎么做还没考虑清楚,也没有计划。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帮提瑟。所以,先要跟提瑟面对面谈一下,这就是目标,这样子的计划,想参加的人请举手!”
说完,我第一个举起了手。
“好,那个,伪造文件的话就交给我吧!反正都被人追查了干脆做下去!”
说着赛蕾涅小姐举起了手。
“诶呀,虽然我办不到伪造文件之类那种事……毕竟只是个曾经志向是厨师,但现在在当清洁工的我啊?但是,嘛,为了女儿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干!”
皮克先生苦笑着举起了手。
接着大家都看向了波妮婆婆。
“……什么嘛,我知道了知道了。毕竟小姑娘是我的弟子呢。回去之前起码也得让她给我打个招呼不是吗?”
接着波妮婆婆也举起了手,参加者就召集到了。虽然只有这些人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这样想的时候。
“啊,我马上过去。”
客席那一位客人举起了手。
(ps:这里夕以为客人要点单 )
刚从柜台走出来后,这次别的地方又举起了手,一个接着一个,这边也有,那边也有。我不禁站住了,看着不断地举起来的手,只是呆呆站着。
然后终于,店里面没有谁是不举起手的了。
“喂喂店长,都是为了提瑟酱吧?也让我掺一脚啊!”
用遍布伤痕的脸看过来的,是冒险者西瑞尔先生
“喂西瑞尔。不要那么轻率地称呼什么提瑟酱行吗,叫提瑟小姐!还有店长,我也要参加!”
一位长着长发的男性,用细长而清秀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是”“我也”就这样,四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那么好的孩子居然一个人哭泣着简直不能忍受。”
“说得对,她都可以说是我们不正经同盟的公主了吧。”
“对,没有我们不正经同盟做不到的事。”
“虽然都只是些不正经的没用人士而已。”
“那些偷偷摸摸的事都交给我吧。”
“但是我还是饶不了你没好好称呼提瑟小姐这件事。”
“我呀,曾经见过提瑟桑对我露出笑容呢。”
不知不觉地,大家都说起了关于提瑟的事情。提瑟曾经每天都过来这里,她看起来太过于醒目,所以其他常客们都朝她打过招呼,渐渐熟识起来。他们都是,知道了她是歌姬的身份,但是从不提起过。
“不正经的混蛋们”笑眯眯的波妮婆婆说道。
“大家呢,都是喜欢着那个小姑娘啊。而且,这个也好那个也好,都是些爱管闲事的家伙。”
我像是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没说。
真想让提瑟也看看这个情景,为了让她看到现在的这个地方,才是我想要带提瑟回来的目标。
最后大家都从座位那站了起身,把桌子移动了起来,然后大家像在开圆桌会议一样,围成一圈拼在了一起。
“那么,开始作战会议吧。”
“让人想起了迷宫的讨伐战呢。”
“果然,要先起个作战名吧。《提瑟酱夺还战》之类的。”
“好土,驳回。”
“话说谁来主持?”
“不不,那不是已经决定了嘛。”
“明摆着的吧。”
然后全员的视线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看,店长。你是领队的哦!我们都听你的去做。”
那真让我感到无比的压力,我从没有试过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言。何况还是当领队之类的,我根本做不到吧。
准备开口的时候,我止住了这样的念头。
说些这样的丧气话能有什么用?大家,都为了提瑟挺身而出了。为了我一时的任性,主动来帮忙了。而且,提瑟肯定也是背负着我根本比不上,难以承受的重担吧。
所以我不能说那些丧气话。
我用力挺直了腰,缓缓地深呼吸着。张开眼睛,环顾着每一个人。
这里有些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头发的颜色,皮肤的颜色,模样,甚至跨越了种族,都是些为了提瑟,打算付诸行动的人们。
于是我开了口:
“各位,能参加那么唐突的话题,真的十分感谢。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提瑟。要怎么做,怎么样去帮助这点,还不明确。但是,明确的事情有一点,提瑟她现在,正在一个人在战斗着。我们作为不正经同盟,有着帮助她的义务,要说为何的话,只因提瑟她,是我们十分重要的伙伴。所以各位,请一起协力合作吧!”
店里顿时响起了掌声和口哨。顺着这样的气氛,我笑了。连这个自己也觉得很蠢的小船,大家居然都愿意搭上来,这些大人们,一个个宛如少年一般笑了起来。
时间已经是深夜。人们几乎都已经睡着了,但是在这家店里面,有股火光还在亮着。火柴上的小小火光,在不正经的每一位围绕着之间,一点点地变成了巨大的火焰。
我默默祈祷着,愿之能够成为改变一切的爆炎。
“然后,最后的结果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吗?”
被七罪用受不了了一样语气说了,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那是不存在的呢。无论有多少人,没用的话就是没用的吧。”
虽然我们的作战计划通宵地举行了,但是还是没能够把方案决定下来。各自都相当自由且全方位地提出了很多提案。但是,果然说到能不能实行起来的话,很多方案都非常的困难。
“比如怎样的提案呢?”
“大家都蒙着面趁着深夜的时候潜入进去的,这类方案有很多。”
“那算是袭击了哦!”
“要是被逮捕了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还是中止了。”
七罪半睁着眼睛看着我。
“你看,就因为聚集起来的都是些被别人看作是不正经的人。想法也都往不正经的方向靠拢了。”
虽然我打算解释的,但是七罪无言地摇了摇头。
“……然后,其他的呢?”
“都是以想尽办法侵入提瑟他们住着的酒店为目标的方法。”
“首先侵入本身就是问题了吧?”
“至于这点嘛,哈哈……”
“想用笑容打发过去也没用的哦!”
不愧是优等生的七罪。以常识性的观点来进行指责真是严格……
“但是没有其他能接触提瑟的方法了啊,听说有权势者要举行派对,要是能知道他们外出的时间就好了。但是那些情报听说都是不公开的。”
不正经同盟的情报网相当地给力,连提瑟居住的酒店的名字都马上查清楚名字了。
根据在剧场当扫地工人的皮克先生的情报,预定要公演的剧场的构造,还有从哪里潜入进去比较好之类的话题都讨论地相当热心。
连提瑟她们作为歌姬,要参加镇上的权力者举办的派对的予定都知道了。但是问题是,他们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举办的,这些情报为了不被泄露都被严格限制住了的样子。
“要是知道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办?不是潜入就完事那么简单的问题哦?”
这是一个直达核心的质问。
况且就算潜入进去了,见到了提瑟,接着要怎么做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做到这一步的呢?
“…老实说,我也还不清楚。只是,胸口有着里面咕噜咕噜一样回旋着的感觉,就像是布满浓雾的,黎明前的世界一样模糊着。在那路的前面究竟有着什么都无法确认,但是不知为何的,我就是觉得必须要这么做。”
七罪抬起来眉头,然后苦笑了。
“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呢,看来又捡到了被抛弃的小猫了吧?”
“我觉得这样形容还是不太准确。”
那是我对七罪提起过的以前的事了。小时候没有帮到被抛弃的小猫,然后一直讨厌着这样的自己,我曾经有着这样子的过去。
“虽然也有那样的心情。但现在还是和那时候有点不一样的。”
在心里纠缠着的,是不同的其他颜色的情感。虽然只是很主观的一种感觉而已。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我个人的任性。只不过,想再次跟提瑟面对面交谈而已,而且,也有想要确认的事情。”
“想要确认的事情?”
“虽然可能只是我的臆测。但是或许还是有可能的,不管是提瑟,还是那个婆婆。”
也许想抛出那个疑问,确认一下真相的心情,才是我内心里面最强烈的。
“所以,要先和提瑟见上一面,再说上话,要不然的话感觉什么也开始不了。虽然这个难题还是没什么办法解决。”
七罪手撑着脸“哼嗯”地用鼻子哼了一下。
“那么,要过来学院吗?”
一边抚摸着装着咖啡欧蕾的杯子边沿,冷淡地说。
“学院?为什么呢?”
“明天晚上,学院会招待歌姬过来举行派对。学生的亲属会在中心聚在一起,或许的话,那个叫提瑟孩子也会过来的。”
“真的吗?”
我不禁探出了身子,这是第一次听到的情报。
七罪上学的伦撒皇家魔术学院,是贵族或者豪商的子女上学的名门。那些父母们肯定都想见一下歌姬,或者话语交流一下,也许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举办的也说不定。
“虽然那的确是很好的机会……但是,外人的话不是进不去吗?”
以前我曾经有一次,进去过学院里面。那时候是穿着执事服,装作艾纳的侍者进去的,但是这次是聚集了贵族的派对啊。那样子潜入还能管用吗?
七罪不知为何用手按住了太阳穴,咕哩咕哩地用手指揉了起来。眼眉皱着,眉间的皱纹靠在了一起。想着她是不是不高兴了,但是脸颊却染上了红叶般的颜色。
“本来我是不打算去的,我也被邀请了。”
“那个贵族的派对吗?”
“算是学院那一边的参加者吧,而且姑且算是学院首席。”
作为成绩优秀者的代表吗,或者是七罪本身的存在就能给派对而添色不少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再打扮成执事陪你去的意思吧?”
虽然我立刻像是明白了一下点头表示着,七罪却摇了摇头。
“虽然挺可惜的,如果不是相当厉害的权力者是不允许带上侍者进去会场的。”
“诶……那,我是进不了的吗?”
觉得那样就麻烦了的我烦恼着的时候,七罪又摇了摇头。
“只不过……”
“只不过?”
我露出仿佛问着还有什么办法吗一样的眼神看着七罪。但是她一看到我的脸就低下了头,缩着嘴唇扭扭捏捏地像是斟酌着语言一样。
明显是有着难以说出口的话。七罪那绿发之间可以窥见的两耳的那端,已经变得红通通了。我对这样的情景感到非常困惑,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
催促她快点说也不太妥当,我静静地等着。早晨的喧闹声在店外响起了,像是被卖东西的充满气势的呼叫声推了一把一样,七罪用锐利的目光抬头瞪着我。脸已经变得潮红了。
“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误会!”
“呃,嗯、嗯?”
“招待的客人,是允许带上家人作为同伴进去的。例如亲子,夫妇之类的,还有,那个……婚、婚约者、之类的。”
“啊啊,原来如此…”
什么啊原来是这回事啊,我这样干脆地回应着,就这样我露出了笑容然后定住了。
啊咧,也就是说,让我一起去的话,只能装作家人或者婚约者的样子才行。装作家人的话实在是太勉强了。发色和样貌都差太远了…所以必然的剩下的选项,也只有婚约者了……
“所以我才说了让你不要误会的吧。想让你知道,如果要来的话,要不是有这样的原因的话才不会这么做的而已。”
“的确呢!对,也就是都是演技而已,没办法的!”
“没办法?扮作我的婚约者就那么让你不满吗!?”
“这样的话我一句都没有说啊不如说是非常光荣呢!”
“不要说那么让人觉得害羞的话啊!”
我们两个毫无意义地慌乱地喘着气之后,视线各自往不同方向偏开了。看着对方说话这件事,对于现在的我们肯定是太过困难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子更加羞耻了。自从七罪在我这里住下然后度过了一起工作的日子之后,总感觉自己意识过剩的时候增多了。
“……但是,婚约者这件事,只要自己宣告就能被认同的吗?”
一边把脸看向门的那边一边侧目偷偷地看着七罪的我说着
虽然七罪把脸朝向我的相反方向,只挪动着眼睛看着我。视线交汇了之后,中途彼此又把视线放了回去。
“虽然如果是普通的派对的话自己宣告就可以了,万一的话会要求展示婚约书,还有誓印也说不定。”
“婚约书是类似官方文书一样的东西吧?誓印是?”
“是用魔术在手背上画上去的印记。在正式的仪式举行之前可以把那当作是夫妻的证明的。”
“嗯嗯。就像是临时执照一样的东西吗?”
“要怎么办啊。万一的话,让其中一个人展示证明的话,那个,那不就很麻烦了吗?”
我侧目看着七罪,七罪也看着我。她的眼神的含义,我该怎么去理解比较好呢?怎么,难道应该干脆跟她说让我们定下真正的婚约吧,这样子吗?
这样顺着兴头去做真的好吗,婚约这件事。不不,这肯定会让七罪感到困惑的吧。但是就跟七罪说的一样,没有某种方式的证明的话,也许会出现进入不了会场的状况的。
对此的对策是必须的。但是也就是说我必须和七罪提出婚约的申请书,这样的话我就会和七罪缔结婚约,说起来我们这个年纪婚约的之类的,不对等等?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听到我小声说的话之后,七罪转头看了过来。
我也笑着看了回去。
“正好我认识一个很有本事的代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