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轩闻听君妤之言,仿若洪钟在心中敲响,震得灵魂都微微颤动。
他心下明晰,这等机缘与使命,恐是天道亘古以来独一份的殊遇。
当下没有丝毫犹疑,身躯笔直如松,继而恭敬行礼,双膝缓缓跪地,
直至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声音沉稳且坚定,如金石相击:
“御穹多谢大人赐名。”
君妤朱唇轻启,声线清冷:
“如今你力量四散,需尽快收回,回归本源。”
御穹垂首,抱拳应道:“谨遵法旨。”
随后,御穹眸光转向自他现身便惊恐得如筛糠的林震天。
此刻的林震天,心中满是恐惧与懊悔的苦水,肆意翻涌。
往昔种种行径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掠过,他恨不得肋生双翅,即刻逃离这仿若修罗场的可怕境地。
然而,在御穹那如渊似海的气场笼罩之下,
他似被困于蛛网的飞虫,寻觅不到哪怕一丝逃脱的罅隙。
他的目光与御穹冰冷如霜的眼神交汇,刹那间,心中寒意仿若凛冬腊月的冰刀,直直刺入骨髓。
他嘴唇颤抖,转而求情道:“浩轩,放过我!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我.......知道错了!”
御穹仿若未闻,连一丝眼神都未曾恩赐于他,
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捻,便将他身上属于自己的亲缘线给掐断了。
此际,林震天但觉一股剧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从灵魂深处奔腾席卷而来。
那痛苦好似千万根烧红的炽热钢针,在每一寸神经之上疯狂猛刺;
又似被无尽黑暗且深不见底的旋涡,狠狠拉扯着灵魂,
身体里仿若有熊熊烈火在无情焚烧,转瞬间又似被森寒刺骨的寒冰冻结。
他的面容瞬间扭曲得狰狞可怖,额头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豆大的汗珠似雨点般簌簌滚落,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痛苦的嘶吼:
“啊……好痛,林浩轩,你怎能如此狠心!”
林家的荣耀往昔如璀璨星辰,高悬于空,
而这荣耀本就与御穹紧密相连,犹如藤蔓攀附乔木。
如今亲缘线断绝,林震天的面容好似被乌云遮蔽的骄阳,迅速黯淡无光。
他强忍着那仿若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继续苦苦哀求:
“林浩轩,我是你的父亲啊,没有我,哪有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御穹面庞冷峻,仿若雕刻的石像,
毫无表情,声音冰冷得仿若自九幽地狱传来:
“你可曾念及父子之情?当你将我推向黑暗深渊之时,便已没有资格再提及往昔。
你记住,从今以后,没有林浩轩,只有天道—御穹!”
林震天听闻,心中一阵绝望的寒风呼啸而过,
他知晓自己犯下的过错已如泼出的水,再难挽回,但仍不死心地嘶声喊道:
“我只是想让家族更强大,我有什么错?”
御穹冷哼一声,声若冰裂:“家族强大?
你是不是忘了我未出生在你林家之时,你过的是何种日子。
是我降生在你林家后,你才从一个因为让女朋友未婚先孕,遭人指指点点的浪荡子,
一年之内如鲤鱼跃龙门,摇身变为高考状元,四年踏入研究院,
再用五年登顶研究院院长之位,未满三十便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院长。
你的哥哥,原本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平凡庸碌。
却在我出生后,机缘巧合踏入官场,一路顺遂,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那些堂兄弟姐妹们,自幼便似明珠蒙尘,而后却被各种名校竞相争抢,
门门功课皆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各项赛事奖项拿到手软,
他们的成就,哪一样不是因为这条亲缘线?
而你,林震天,一切的辉煌本就因我而来。
你却听从一个陌生东西的蛊惑,妄图将我永远掌控,用我来填满你无尽的私欲,
你可曾想过我的意愿?你可曾想过这一切背后的代价?
若我真的完全消失,这世界并不会如你所说的诞生新秩序,
反而会因没有气运支撑,坠入无尽的黑暗,直至完全消逝,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