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黎舟见状,扯着嗓子朝他大喊,同时如弹簧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
花玖的眸子微微一紧,只见他一个侧身,后仰如弓,紧接着冰冷的刀面从脖颈处掠了过去。
就差那么一丁点儿,那血光之灾就要降临到他自己身上了。
而他之所以能够及时作出反应,也是因为在戴黎舟开口之前,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
萧鹤川见他没有受伤,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方才花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而当他越过花玖看向那个偷袭的人时,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如泰山一般,仿佛要将人活活压死,令人不寒而栗。
“找死!!”
只见他脚尖轻轻一勾,地上的长枪便被他稳稳接在手中。
下一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从他手中飞出,如离弦之箭般刺向那人心脏的位置。
“我去——”
花玖刚刚站直了身体,见状心中一惊,忙不迭地又将腰身弯了下去。
而他飞扬起来的一缕发丝,在枪锋划过的瞬间被割断,而后慢慢的飘落在地上。
而他身后的那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
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长枪穿透他的胸膛,刺入心脏。
“噗——”
他猛地喷出一股鲜血,如喷泉一般,然后直挺挺地朝后栽倒在地,嘴角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
他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仿佛是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到十个数,他就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没有了任何反应。
其他人见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们刚刚甚至都没有看清萧鹤川的动作,那柄长枪就已经如闪电般飞了出去。
戴黎舟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默默地往边上又挪了挪。
他要是再不躲远一点,萧鹤川身上那股如寒冬一般的低气压,都快要将他给冻死了。
曹金看着那人的惨状,下身一片濡湿,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狗东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花玖霍然起身,一双好看的眸子恶狠狠地瞪向萧鹤川,黑着脸没好气地嗔怪了一句。
很难想到,他成功避开了敌人的偷袭,却未能躲开萧鹤川是的那柄长枪。
还好他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否则此刻血溅长街的,恐怕就不知是谁了!!
尽管他深知萧鹤川下手会有分寸,绝不会伤到自己。
但他还是不幸损失了一缕秀发,而且那家伙也不知道事先知会一声。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狗东西为他损失的头发守孝三年!!!
萧鹤川身上的威压如潮水般瞬间退去,罢了低垂着双眸,不敢与花玖对视,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童。
戴黎舟看着他这情绪收放自如的模样,心中暗自钦佩,不禁默默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由衷地感叹,摄政王果真非比寻常!!!
若是他会这一招,回家指定能少挨顾时卿几顿踢。
偏偏花玖还就吃他这一套,见他如此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罢了罢了,念在你也是一心想要为我报仇的份上,这次就暂且饶过你吧。”
萧鹤川闻听此言,急忙抬眸望向他,随后目光下移,瞥见了地上的那缕头发,眼底满是内疚与自责。
花玖的气已然全部消了,他反而转身又去哄自责的萧鹤川。
“好了,我们赶紧收拾行囊,尽早出发,以免夜长梦多,这里就需要你找人来善后了。”
他如拔萝卜般将萧鹤川的长枪拔出,然后回到他的身边递给他,语气也如春风般柔和了许多。
“唔……呃呃。”
他们脚边的一个人突然如被惊扰的毒蛇般猛地挣扎起来,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些什么。
花玖眉梢轻挑蹲下身,把他的下巴按了回去,然后就听到他几乎如疯癫般喊道:
“你们此刻已经插翅难逃了,杀手榜上的人倾巢而出,若我们在午时之前没有发出胜利信号,你们休想踏出这崇州半步!!”
“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这些话就如癫狂的恶魔般突然大笑起来,紧接着神色一狠,就咬舌自尽了。
花玖和萧鹤川对视一眼,表情如乌云般逐渐凝重起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了,马上就要到午时了。
“你去吩咐人善后,我去叫其他人准备出发。”
“好。”
待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渡口时,就看到了和客栈门口一样惨不忍睹的场景。
渡口处的河水都被染成了如血般的鲜红色,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多得没有落脚之地。
“怎么回事?”
戴黎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花玖也有几分惊讶,按照他先前的推测,渡口处应当会有一波人等着截杀他们。
只是……
这些人此刻都成了尸体,有人先他们一步来到渡口解决了这些人。
“云丞。”萧鹤川淡淡开口。
“你和我又想到一块去了。”
花玖还在感叹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然后就见对方抬眼看着某处。
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就见云丞如同凯旋的将军般站在一艘船头之上。
而船上插着的旗帜上如明灯般标明了“聚宝斋”三个大字。
云丞潇洒地摆了摆手,向他们示意,而在他身后亭亭玉立的舒月,衣裙虽已被鲜血沾染,却仍旧优雅大方。
“你们快快上船,莫要再耽搁了,否则真的晚了!!”
花玖此时也无暇他顾,急忙招呼着众人登船,直到船只渐行渐远,远离渡口,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阿娇,你受伤了!!!”
云丞瞥见独孤阿娇那绑着布条的肩膀,不禁失声惊呼。
然后赶忙上前,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为其把脉。
他的面庞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小脸,便知晓她定是失血过多。
紧接着,只见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那是他精心研制的,专为补气血所用的丸药。
“我认为,你理应先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