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标神色凝重,大步流星地走进单宁的军营。
此刻,马彪也已在座,屋内气氛略显压抑。
祝标赶忙从怀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双手递给两位将军,说道:
“二位将军,从最新收集的情报分析来看,这次敌人是从西侧而来,不过,一旦靠**阳县,便会分兵行动。”
马彪本就性子急躁,听闻此言,不假思索地问道:“祝团长,依你之见,他们会在何处分兵?”
祝标下意识地看了单宁一眼,见他正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发言的意思,便迅速摊开舆图,手指精准地落在一处,
说道:“这里……”
众人赶忙凑近,顺着祝标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舆图上一处新标注的地方——石柱山。
“你的意思是,他们到了此处后,会怎样分兵?”
单宁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舆图,开口问道。
祝标神情严肃,有条不紊地说道:
“他们在此处集结后,会有一支队伍沿着东边这条路进发,另一支则从南边展开攻击。我们起初考虑过在这儿直接伏击他们十万大军,然而,这其中存在一个棘手的问题。”
说到这儿,祝标不禁犹豫起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什么问题?”
马彪急性子,抢先追问道。
单宁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试探着说:“你是担心矿区那边?”
祝标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此处距离矿区仅有五六十里。一旦战况出现意外,敌人极有可能朝着矿区方向驰援。
所以,矿区的战役不仅要提前规划好新的作战地点,而且发动时机既不能过早,也不能太迟。”
祝标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单宁深表认同,不住地点头。可马彪却眉头紧皱,缓缓摇头。
祝标见状,疑惑地问道:“马师长,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单宁依旧没有说话,马彪满脸困惑地问道:“为什么矿区的战役打响时间要晚于我们,却又不能太迟呢?这听起来实在太难把握了!”
祝标耐心解释道:“我们两万兵力对抗敌军十万,打伏击战,我们占据地利之便。但敌人一旦察觉到危险,想要逃窜,我们想要全部截住他们,难度着实不小。
所以矿区那边的战役时间,得配合我们这边,既要防止敌人逃窜,又要避免被敌人前后夹击。”
马彪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祝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祝标接着说道:“其实,我甚至怀疑,敌人可能会派出一支军队牵制我们,然后主力部队调转方向,对矿区形成两头合围之势。”
说着,他用手指向矿区的方向。
单宁听闻,眉头瞬间紧紧拧在一起,心中暗忖:的确有这种可能,这该如何是好?
祝标在舆图上反复比划着各个可能的伏击地点,最终,手指还是停在了石柱山的位置,说道:
“其实,我们最佳的伏击阵地是这里。但如果选择其他地方,敌人行军路线过长,我们虽有炮火优势,却难以有效覆盖。”
单宁目光落在舆图上另一个位置,上面标注着“药林”二字,且此处还有一条小路可通往矿区。
他指着这条小路说道:“如果我们确定在石柱山伏击,这条小路也不得不防。”
祝标点头称是,说道:“没错,我打算亲自带领我的团在此处设下埋伏。一旦错过最佳时机,我便立刻前往石柱山与二位汇合。
不过,二位需要调集至少两个团的兵力,守住石柱山的南面。”
两位师长对祝标的计划心领神会,随后,三人针对伏击时间等细节,展开了详细的商讨与规划,制定出了一套周密的作战计划。
夜幕降临,马彪雷厉风行,带领部队当晚就朝着石柱山方向进发。
他们悄无声息,宛如鬼魅,仿佛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一般。
石柱山山脚下有一处开阔地,左右两侧被山林环抱,东西方向则较为畅通。
若十万大军在此安营扎寨,确实不易被发现。
马彪赶到后,迅速在山南的位置潜伏下来,战士们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战斗的来临。
第二天,单宁兵分两路,悄然出城,在石柱山的北面设下埋伏。
由于不确定敌军营地的具体位置,他们与石柱山保持着一定距离,严阵以待,只等时机一到,便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祝标则率领他的团,前往药林通往矿区的一处小路。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祝标并不打算在此全歼敌人,他的目标是堵住敌人的去路,为整个战局争取主动。
到了下午时分,于少钦、穆挥以及王家的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石柱山。
他们见天色尚早,便在山脚下有条不紊地搭建起帐篷,准备安营扎寨。
此时的他们,浑然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单宁这边,将马彪留下的一个团和自己的一个团部署在敌营的西北方向,准备发动攻击。
而他自己则亲率另外两个团,在东北角蓄势待发。
马彪那边的布置则相对简单直接,他在两个敌人营寨中间的一个山头,将火炮全部安置妥当,只等单宁那边率先开火,便立刻投入战斗。
酉时。
单宁见一切准备就绪,果断下令:“开炮!”
顿时,一枚枚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朝着敌营呼啸而去。
西北角的部队听到信号,也迅速开炮,一时间,两边炮火齐鸣,震天动地。
敌营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士兵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纷纷往中间收缩。
这收缩的队伍正好落入马彪的算计之中,他一声令下,阵地上的火炮齐声怒吼。
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竟然灭掉的敌人数量比对面火力一倍还多。三角位置炮火连天,炮弹如不要钱一般,对着敌人的营地狂轰滥炸。
山脚之间本就空间狭窄,完全被炮火覆盖,?族和王家的士兵们无处可逃,惨叫连连。
等到祝标赶来时,山下一大半的敌人已被炸得七零八落,几万具残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祝标当即下令,狙击手们纷纷瞄准那些看似军官的敌人射击。
最终,敌军中有三万多人在惊恐中选择投降,他们高举双手,身躯颤抖,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这一战,可谓打得轻松漂亮。
关键在于敌人对新军的新式武器估计严重不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新军竟然能将如此笨重的炮火搬运到山上,还巧妙地设下了这场伏击战。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些炮火根本无法在山区灵活运用。
由此可见,新式炮火虽已发展了两年有余,但石力的队伍思维却还停留在过去,这也注定了他们在这场战斗中的失败。
另一边,侯林带着队伍正朝着矿区进发。还没靠近梁榆县,远远便看到一支近六千人的队伍,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侯林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大笑道:“麻辣个巴子的,我手上可有五万人,你们还不到一万,居然敢在前方堵我?”
原来,梁榆向南十里,有个地方叫庙沟。
这里道路错综复杂,却大多是小路,左右皆是高山,一般不会有人选择在山上作战。
在侯林看来,双方若在此处交战,无异于纯粹比拼人数。
此刻,侯林心中暗自得意,想着眼前这区区几千人,根本不足为惧,一场恶战似乎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