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从喉咙里面吐露出来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尚书大人,皇上眼下正在忙,皇后娘娘也在,怕是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见你了,大人还是明日再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廖年不甘心,知晓这次过来不容易见到秦相离,但他还是毫不含糊的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字字句句皆是哀求。
“皇上,请求您见见老臣吧!”
他的声音过于的大,所以御书房的秦相离听得清清楚楚,男人不由得烦躁起来,“真是聒噪。”
许双柳笑出声,在安抚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忍耐着点吧,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就会离开。”
这话说的肯定,让秦相离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的起来,他将女人拥入怀中,略带薄茧的手指挑起她下颚时,好奇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许双柳遥看着外面的天空,此刻已经乌云密布,已经有了要下雨的趋势。
“因为要下雨了。”
她不相信廖年会在雨里一直跪着,这种人,向来更爱自己。
但是许双柳不知晓的是,廖年有足够的耐心和坚定,不然的话,对方都要断子绝孙了。
秦相离也顺着女人的视线往外面看。
“果然是要下雨了,柳儿,看来你知晓的还是挺多的。”
她哼笑了声,话语顺着男人的话往下说,“那是必须的,这些简单的东西我还是知晓的。”
“轰隆——!”
随着一阵闷雷的落下,天空便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小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些小雨滴不由得变大了起来。
狠狠的砸落到地面上。
晚上的风还有有些冷的,再配上下雨,有些冷飕飕的。
廖年没想到如此的倒霉,头一次哀求到秦相离的跟前,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是想离开的,但是又不想让自己断子绝孙,所以忍着身体上的难受,持续的跪着。
时间过了足足有一刻钟,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许双柳不由得对此人有些另眼相待,“啧,竟然真的不走了。”
秦相离给了太监一个眼神,对方便下去催促道:“尚书大人,您看您这又是做什么?若是淋坏了身体,皇上肯定忧心,皇上也想见您,但是眼下是真的没有时间。”
“要不尚书大人您看,您先回去如何?等皇上忙的差不多时,小的再跟皇上说您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
廖年无动于衷,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今日若是见不到秦相离,他是不肯离开的。
太监是冒雨前来的,见他如此的冥顽不灵,狠狠的跺了跺脚,最终又回到了御书房。
“皇上,尚书大人就是一直不肯走。”
许双柳抿了下唇瓣,“既然如此,皇上还是见见吧,臣妾看他想要救人的决心还是很多的,或许皇上你能问到想要问的,可以得偿所愿。”
秦相离终究松口,“好,请人进来。”
约莫几分钟后,进来的廖年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也知晓犬子该死,但是他是臣唯一的独苗,若是他死了,臣就断子绝孙了,还希望皇上可以看在臣父亲的面子上,留他一条性命吧。”
只要活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好说的。
到时,他运作一番,廖霆杰或许就可以逃出生天,反正总比现在被斩杀好的多。
秦相离生气的厉害,他甚至不知道此人哪里有脸说这些话的,从嘴巴里面迸发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怒火。
“你的儿子是儿子?那么那些被玩死的姑娘就不是姑娘吗?她们的父母何尝不伤心?”
廖年狠狠的扣头,“皇上,是臣教子无方。”
他原本就磕出血的脑袋眼下更加的触目惊心。
最终,秦相离到底松了口,“尚书大人,你救子心切朕是知晓的,但是朕希望你带着诚意来。”
诚意!
这两个字砸的廖年头晕眼花,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他转运黄金的事情,他觉得皇上暗示的就是这个。
他虽然猜测到了,但是不敢确定,更不敢问出声。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戳破,那么就必死无疑。
他声音含含糊糊,“皇上……?”
秦相离嗤笑,“朕的话言尽于此,廖大人现在就先离开吧,希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才好,只要你现在足够有诚意,你的儿子就可以不用去死。”
听着这话的廖年开始浑身发抖,原本就彻底湿完的衣裳经过冷风一吹,他抖动的频率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皇上。”
秦相离见他不肯走,便挥舞着手指,让太监动手。
太监直接上前,将廖年拖了出去。
刚刚廖年跪着的地方,此刻湿漉漉的。
许双柳看着对方被拖出去的身影,带着好奇的视线落在了秦相离的身上,“你觉得此人会说吗?”
秦相离沉思片刻,“朕感觉他不会说的,毕竟是诛九族,虽然他想救下他的儿子,但是在九族面前他肯定会怂。”
这样的话,非常不妙。
她歪着脑袋看向男人,“那你为何不先赦免他的所有罪?届时在治罪不成吗?”
秦相离无奈的笑,宽大的手掌下意识的放在女人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两下,说道:“此事哪里有那么简单,好了,朝堂的事你不用操心,朕的心中有数。”
许双柳小幅度的点了点脑袋,“行,你拿主意。”
从皇宫回到廖府的廖年神情都是呆滞的,在脑海中一遍接着一遍的思虑着,在想他们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到底是否知晓黄金跟他息息相关?
他不知道,所以眼下备受折磨。
廖夫人看到他时,再次扑了上来,“你的儿子你想办法救了吗?难道你想断子绝孙不成?”
廖年心中恼怒,被愤恨冲昏了头脑,他拿起一旁的椅子就狠狠的砸到女人的身上,“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又怎么可能如此的被动?”
他恨不得将此人给弄死。
廖夫人被砸的爬不起来,但仍旧在笑。
廖年没有搭理她,忍着气愤让府医来给那些女子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