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吃的差不多了,适才放下手里的筷子,扭头看向三人。
目光到底是落在了萧谨樾身上,轻声道:“她是阿芷送过来的人,又古灵精怪的,我自然是很喜欢。”
“只是你这妻子多次质疑阿芷送来的人,究竟是何意思,你可得给我一个解释。”
萧谨言说话不快,虽然是两三句话,却说的萧谨樾心里一惊,眉头猛地一跳。
他暗暗瞪了一眼郑氏,侧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笑的一脸温和。
他自然是知道萧谨言是什么意思。
用这个事情提醒他跟郑氏,她们质疑木寒夏便是质疑苏芷,质疑苏芷便是对他萧谨言不满!
萧谨樾哪里敢真的对萧谨言做什么,当即便笑呵呵地,那双如同鹰隼的眸子迸射一道冷意,说的话却格外不一样。
“大哥严重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说的这样。”
萧谨言连理都懒得理会,慵懒的翘着二郎腿,轻声问答:“你可还要去找阿芷?”
郑氏一时被这话说的有些不敢回答。
她迟疑一会,不敢擅自下决定。
直到瞥见萧谨樾的眼神,她这才硬着头皮迎上了萧谨言的眸子,温婉笑了一声。
“大哥,嫂嫂既然不舒服,我这个做弟妹的理当要去看看,若是当真病重,也好早些去找太医过来瞧瞧,你说呢?”
她的话无懈可击。
下一秒,营帐的帘子被撩开,苏芷一身锦衣华服走了进来,面色正如方才木寒夏所说,带着病态的苍白,特别是走起路来,弱柳扶风,是人瞧见了都会觉得这确实是身子骨不适。
她缓缓走上前来,朝着萧谨言盈盈一拜,而后便转头看向郑氏,似是无辜。
“弟妹方才说的话好没道理,我若是病重到连床榻都无法下床,今日是不是要被你这一番话给害死?”
“王朝律法可有这一条,我这个做嫂嫂的好心好意差遣奴婢过来禀报你一声,你倒好为难我的人不说,还这么一副不信任的样子,你倒是连个愧疚都不曾有。”
郑氏咬紧下唇,下意识与萧谨樾对视一眼,暗暗咽下这口气。
如今苏芷都过来了,她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嫂嫂,是我的不对,你也别生气了,是我思虑不周,我同你赔礼道歉。”
郑氏可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主儿,如今甘愿这么低头认错,苏芷心中警铃大作,面色却没有什么异常。
不多时,萧谨樾便跟郑氏一同离开。
帐内又只剩下三人,苏芷走上前坐在萧谨言的对面,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撒谎。
“世子,都怪妾身先前实在身子乏重,没能及时前来,才会让世子被人找麻烦,妾身有罪,请世子惩罚。”
萧谨言倒没有在意这些,面色一凝,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杯,看了一眼木寒夏便撤回目光。
“还是你教出来的丫头懂事,是个会说话的。”
“妾身谢世子夸奖。”
她心里满意,朝着木寒夏招了招手:“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世子。”
说罢,她便迈着小碎步扭着腰肢离开营帐。
若非苏周氏及时找到她,恐怕今天真会被萧谨樾得逞。
如今也算是长舒一口气了。
只不过苏芷前脚刚离开,萧谨言后脚便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碎在地上,眼里迸出几分冷意。
站在一旁的木寒夏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浑身紧张的要命。
“世子爷请息怒,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够好?”
萧谨言冷冷哼了一声,邪狞的眸子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遍,神色之中尽是森然的冷意。
“方才世子妃当真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过来?”
闻言,此话听得木寒夏浑身一僵,脸色血色尽数褪去。
难不成萧谨言其实早就已经知道苏芷其实并不在帐内?
可若是这样,他刚刚为何不拆穿?
一时间,木寒夏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实话,这是惹怒了谁都没有好下场。
见木寒夏抿了抿唇,一副难以启齿模样,萧谨言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想,便也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行了,去准备洗澡水,本世子要沐浴更衣。”
见此,木寒夏才如临大赦般松了一口气,赶忙应了一声,便快速朝着外面打热水。
不一会,浴桶里便热气漫漫。
她上去替萧谨言解开衣衫,只见他穿着一条亵裤坐在浴桶之中,木寒夏拿着毛巾给他擦拭身体,照顾的无微不至。
沐浴后,穿上一件纯白色丝绸制的长袍,木寒夏在系衣带时,眼睛总会不自觉的盯着萧谨言那强健有力的胸肌之上,以至于一个衣带系了又系,总是系不好。
手也跟着哆哆嗦嗦的不受控制,她想别开眼,可越急越乱。
忽然,手腕上重了几分。
木寒夏浑身一僵,她知道萧谨言这是想做什么,可现在是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守着,这多难为情!
可她到底是个没身份的丫头,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萧谨言已经欺上身来,眼前笼罩着一片巨大黑影。
看的出来,他的心情相当不好,木寒夏也清楚,可她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咬紧唇瓣,身体的痛意让他微微蹙紧了眉头。
“唔......”
她强忍着疼痛,硬是不肯哭出声。
她越是这样,便越发能刺激萧谨言,薄唇轻抿,弯弯勾起,讥讽道:“你不是很有骨气?怎么如今倒是这般硬撑着?”
一边说一边狠狠折腾着木寒夏。
怀中娇弱的女人一双宛如兔子般的红眼睛,更显得楚楚可怜。
大抵是因为木寒夏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她只能靠在男人的怀里小声呜咽。
“唔......疼。”
“好疼......”
木寒夏委屈的要命,可还是不得服侍萧谨言,她知道这是萧谨言故意惩罚她,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不帮苏芷遮掩过去,届时她倒霉是小,怕只怕会连累哥哥和家人。
所以不管怎样,她都要好好护着他们。
自己这点辛苦不算什么的。
渐渐地,她能感觉的出来萧谨言的力度变轻了许多,没有刚刚那么厉害。
就连眉宇间也多了几许温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