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我对你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完全无法理解黎夏的想法,也无法理解她对自己的看法。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坠入了无休止的爱情,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小夏,你能不能饶了我,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疼痛?”
她从未见过谁的爱会如此的卑微,她从未见过一个人会如此的卑微,也许,这就是爱一个残魔的痛苦。
黎夏勉强睁开眼,灰色的狂风在她的视野中旋转,她的身影一分为二,二分为三……这一切,都是幻象。
“我们这两个多月的进度怎么样了?”黎夏皱起了眉头,转移了话题。
“大概有十公里。”灰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慢。”黎夏嘀咕了一句,“不是已经接近日暮大沙漠了吗?
“还好我们距离这里比较近,不然就是送死了。”
“你看,我们认识一年多了,你不喜欢我,我还非要死乞白赖的缠着你,真是太可恶了。”
这句话让黎夏心中一紧,身体的疼痛更甚。
“这都什么时候了?”黎夏闭目,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去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让自己好受一些。
“是黎明。”灰风回道:“这就是白昼之前的黑暗。
“……”
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出发,黎夏一次比一次气喘吁吁,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拒绝了灰风的帮助,也没有告诉灰风为什么要这么做。
灰风嘟着小嘴巴,一脸的不高兴,两条手臂耷拉下来,一副要把她拉起来的样子,却始终派不上什么忙。
下午,黎夏坐在一颗白杨树上,开始闭目养神。
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叶隙很小,太阳照在她的身上,照出一片又一片的阴影,温暖而又温暖。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灰风把水囊递过去,关心地问道。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黎夏回答得很平淡,仿佛被折磨的人不是她一般。
“没事就好。”灰风笑道。
“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奔黎夏而去。
灰风眼疾手快,一掌拍出,一股法力激射,将箭矢打得掉头就跑。
“啊”一道凄厉的叫声响起,只见一道人影从三尺高的树上摔了下去,他的胸膛上还插着一支长剑,再也没有了声息。
“他死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黎夏一惊,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跑到那具尸体前,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一具被吸血鬼操控的木偶,瑶君这个妖女,该不会是要出手了吧?”黎夏心中有些担忧。
“小夏,小夏。”灰风唤了一句,终于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事?怎么回事?”灰风关切地说道:“你的汗水已经消失了,不疼了吗?”
话音刚落,剧痛再次袭来,黎夏脸色一白,冷汗涔涔而下。
“小夏”黎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灰风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但就在刚才,黎夏却在思考:“这痛苦,是不是要置我于死地,而是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它就会自行消失?”
她咬着牙,缓缓爬起来,心道:闻镜安是看出了我身上的‘诅咒’,所以才给我加持了一道‘诅咒’,这是要做什么?如果我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那他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看着我?他能如此轻松的催动血咒,莫非是他?”
黎夏被这个可怕的想法给惊住了,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可是脑海中却不断地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
“噬天珠,闻镜安,妖后,王母,太上长老,虽然噬天珠之事,仙界肯定会插手,但闻镜安和妖后为何要插手?”
黎夏望着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若有所思:“这个文景安,竟然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下,对我施展咒术,而且还能远程操控,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生物?”
黎夏突然想起闻镜安,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我在你身上下了痛苦的诅咒,让你知道,就算你离开了蝴蝶山谷,你也会死在我的手里。”闻镜安似笑非笑地说道。
“阁下是何人?有何贵干?”黎夏还以为她是在和闻镜安交流,却没有料到,她一激动,就脱口而出。
“我就是灰风。”灰风疑惑的看着黎夏。
“刚才是我眼花了,所以没有认出你来。”黎夏连忙解释,她可不希望灰风听到这个消息,免得他遇到什么麻烦。
说也奇怪,自从与闻镜安交谈后,她的疼痛就减轻了许多,几乎可以承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认出我来呢。”灰风叹了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黎夏担忧地望了一眼灰风:“这个闻景安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要用这个法术,来窥探我身上的噬天珠?但是,面对这样的强敌,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难道是灰色的风出了什么事?”
“小夏,你这家伙,整天都在想什么呢?有心事吗?”灰风问。
“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到疼痛了。”黎夏回答道。
“真的?!”灰风兴奋地鼓掌,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黎夏抓住机会安慰了一句,并没有说实话:“我身上中了一种封印,一种诅咒,一种被印的感觉,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伤势恶化了,但很快就发现只是法力运转不畅,并不是很严重。”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关起来,把自己给骂了?”
“都过去了。”黎夏收回目光,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
“抱歉,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过问你的过去。”灰峰低下头,一脸歉意。
黎夏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聪明开朗,追根究底的灰风了?
黎夏叹息一声,但也无可奈何。但痛苦很快就消失了,闻镜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