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绮没有犹豫,抬起小手抚上他的胸膛,牧朝河身体僵直,再也不敢动一下。
他的周遭布满了寒气,刀削斧凿的脸冰寒料峭,而他的胸膛却是滚烫的,只一刻便将思绮的心烫得软软的,恨不能就此扑上去,迎上去,吻上去……
二人皆是乱了呼吸,亦乱了心神。
然而,正是因为这滚烫,让思绮瑟缩,胆战,畏惧!
他的身体可从不曾这样滚烫,每每还没有烧热,霜露辅灵阵就已然开启,浇得二人透心凉。
因着这惧怕,思绮找回些理智,真上她是不敢的,毕竟他说过,搞不好会要了她的命。
但是,她跟祝景亭学会了捉兽灵,她不敢把自己的兽灵交给他,倒是可以安抚一下他的兽灵。这种单向捉兽灵,依照祝景亭的说法,叫玩弄!
既是玩弄,就不敢被牧朝河知道,不然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真把他惹怒了,她是怕的。
思绮一伸手便抓住了牧朝河的兽灵,牧朝河身子崩得更紧,额上青筋突起,猛然抬起头来,正要睁开眼睛,思绮附耳:“不许睁眼!我会轻点!”
微弱的气息喷在他颈间,筋麻骨酥,牧朝河心神激荡,果然没有睁开眼睛。
他在她的手里点点绽放,寸寸崩裂。
许久许久没有停歇,思绮的脸都红透了,他这样子,是得禁欲!
随着身体狠狠一松,牧朝河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一下就挣脱了冰链:“思绮,你给我出来,你敢走试试!”
思绮已经走到门口,来不及找锦书锦萝,化身雪兔就溜了!
升至紫阶之后,她逃命的本事更加长进了,她一路奔逃,像是做了亏心事,半刻不敢停留。
如果以晶石入梦求欢是一种冒犯,那她这又算什么?一向敬谢不敏的手段,她自己却用上了。
自打穿越兽世,一来便有孕在身,接着又迷迷糊糊地与锦觅有了肌肤之亲,她被一众兽夫们,追着、捧着、宠着、爱着,甚至奉若神明。
一雌多雄,便是在兽世也有亲疏远近,有心之所往,有想碰却又不敢碰的人,因而念念不忘。
牧朝河,兽世之神!
他是崇尚一夫一妻的,他霸道,总喜欢管东管西、爱吃醋,但是要真论起来,他一直都顺着她的意,一直在退让,一直在等待,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
等待——
思绮来来回回想了很久,心头陡然有了一个想法,再也压不下去,她要突破灵境,不能让他空等。
她以为有了晶石,他会以为刚才是梦境,以为他闭了眼,就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牧朝河的心里跟明镜一样,他是兽世之神,怎能轻易让人捉了兽灵?并且全无反抗?祝景亭有什么样的本事,他也不是完全不知。
只是她那一句“不许睁眼!我会轻点!”让他丢盔弃甲,步步沦陷。
她既然能化身成小雪兔,任他搓扁揉圆,他又有什么不可以交付自己的兽灵?况且,她真的很轻,轻到他一次次咬紧了牙关,恨不能让她活活撕了自己。
对于那块消失的碧色晶石,牧朝河不甚在意,拿走便拿走,那东西越来越不顶用了。
思绮跑至山脚下,刚显露出身形,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她猛地抬头,是牧朝河!他居然追了上来,还后发先至。
牧朝河已然将她拎了起来,看她脸上飞过一片红云,状似无意地问道:“去哪了?”
思绮眼神闪躲,下意识地道:“我想去看看锦书和锦萝。”
话一出口,思绮就发现不对,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去了冰宫?
“哦?那看到了吗?”
思绮摇头,继续装傻充愣:“我走丢了!”
牧朝河闷笑,挑眉问她:“那还去看吗?”
思绮继续摇头,牧朝河却紧了紧胳膊:“是怕又走丢了吗?为夫可以带你去!”
不等思绮答应,牧朝河化身蛟龙,逆流而上,几息之间,已到达山巅。
思绮回望群山,不由有些呆,她忙了一夜,锦书锦萝没有看到,刚刚跑到山脚下,一眨眼又上来了?这一夜算是白折腾了?
垣泽国,兽世之都,思绮这才看清它的模样,山脉这边是断崖,断崖下是城池,屏山靠海,颇为繁华。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冰冷的孤岛,没想到兽人数量如此之多。
“他们都是猛犸象吗?你的族人这么多?”
“不是,他们大多是面临灭族的兽人,到我这里寻求庇护,冯异的春生雨很有用,他们中有很多都有了幼崽,不久后,我会去亚猕森林,寻找更多雨系天赋的兽人。”
对比崖下的热闹,牧朝河的冰宫则有些孤寂,就连小熙和冯异也不住在里面。
待思绮一觉醒来,牧朝河果真带她去看锦书和锦萝,锦书依旧小小一只,只有锦萝的四分之一大小,一身雪亮的长毛,和兽父锦觅一样,描眉画眼,漂亮极了。
看样子是有肉身的,思绮伸手去摸它,它却一转身走了,三条狐狸尾巴抖了开来,步子迈得轻巧又傲娇。
他一走,锦萝也跟着走了!
思绮蹙眉:“他们应该会说话了吧?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吗?他们一出生,我就跑了,不认识也正常,但是他们与你在一起一年了呀!你还救了他们,怎么能不喊人?”
“被惯坏了!锦书平时只和锦萝说话,基本不理我!”
“惯坏了?”思绮有些懵:“你——怎么惯的?”
要说莫念惯孩子,她信,可兽神?怎么会?
“我让他们叫我兽爹,他们不叫,一直没舍得打!”
思绮满头黑线:“你是怎么想的?锦书锦萝被掳走时已经记事了,怎么可能错认了爹?你还想动手打?”
牧朝河把她打横抱起,碧色的眼眸盯紧了她,沉溺出声:“爱妻若不好好给我暖被窝,乖乖喊我兽夫,也是要打的!”
思绮脸上一红,心脏扑腾着跳起,却又无处安放,她低低哀叹一声,看见昨夜他情难自禁,激流澎湃的样子,她的心早就乱了,怕是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酣然入睡。
牧朝河将她抱至床上,欺身而上,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