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大皇子背上的石头抱下来,刚才给夫君处理腿,都把时间给忘了。”余元筝拍了一下脑门。
彭恒一听,立刻行动。
取下石头,大皇子想动动。
“先别下来,我还要施针。”余元筝阻止道。
“弟妹,你累了吧?要不歇会儿?”
大皇子见她额头都出汗了,不能一次把人累得狠了。
而且她还怀着身子呢。
“没事,我可以坐着。下针并不累人,只需集中精神。”
春雷听了立刻搬了把椅子到牵引床旁边。
余元筝也站了半个多时辰,腿都有点僵硬了,慢慢走过去,坐下。
春雷把她的银针取出来放到旁边小桌上。
大家都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她把一切做完。
大家才松一口气。
“好了,大皇子每三天这么治疗一次,当哪天腿上有知觉了,就可以开始复健。也不用再治疗,全靠你自己练习。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要半年时间。
夫君的腿要三个月后才能下地,试着站立,当感觉不到疼了,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余元筝现在才回答之前王爷的问题。
“多谢弟妹,我一定按你的要求,积极配合。”大皇子没受什么大罪,精神很好。
“好了,你们两个难兄难弟就相互作伴吧。”余元筝调侃。
“夫人,没想到那么疼。”这时上官子棋也有精神说话了。
“当然疼了,断骨是最疼的。”
“好了,子棋媳妇,你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你母妃让父王给你带了些吃来的,你去看看。”王爷把余元筝支走。
等她出去后,王爷挥了挥手,把几个护卫也打发出去。
王爷来回看两个躺着的年轻人。
“大皇子,你选择治疗,可知道未来要做什么?”王爷前所未有的严肃。
“荣王叔,侄儿知道,但不悔。
二弟和三弟的心胸不够宽广,守成或许问题不大,但沧澜国一直对我大魏恨之入骨。
就因为当年的荣王夫妇杀了沧澜皇和皇后,这事他们一直记恨到现在,一定要报了这个仇,他们才肯罢休。
而侄儿也要报他们让我瘫了三年的仇,所以侄儿要担起大魏的责。”
大皇子很郑重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嗯,你能如此想,本王很欣慰。”王爷只说了这句,不再说此话题。
“子棋媳妇怀着身子也要为你们治疾,你们就好好配合,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争取早日康复。
但你们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已经好了,在最必要的时候才让世人知道,可记住了?”王爷又道。
“荣王叔放心,我们就是如此打算的。”
大皇子还想看看两个弟弟会做些什么事,也要暗查沧澜国在大魏还安插了哪些奸细。
而上官子棋就更别说了,到现在也没查出到底是谁害了他。
“父王,那顾太医一直就这么任他在太医院待着?”上官子棋突然问起这事。
当时妻子可是说他施针有问题的。只因她不知道太医的医术水平,不能确定。
“父王一直就派人跟踪着他,直到现在也没发现他与什么特别的人接触,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要害你的人藏得太深,等有了一定眉目再抓他也不迟。”王爷感觉顾太医只是个小人物,暂时先由着他,或者哪天他能引出后面的人。
“父王,您说会不会是姑姑?”上官子棋猜测。
“有可能,但没有证据。你放心,好好养身子,父王一直在查。”
王爷陪两人聊了会儿,交代护卫们守好两人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子棋不能出门,余元筝也不出门,岳玉滢隔三岔五就来这边庄子找余元筝玩。
每次都能看到大皇子在不远处拿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元筝,天天闷在庄子里好无聊,咱俩琴也弹腻了,绣花也绣了好几张帕子了,咱们再找点别的什么玩吧。”岳玉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我们研究些美食怎么样?”余元筝最近很爱吃,可是这乡下的好些东西她都吃过了,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最近厨子在余元筝的提点下已经开发了好几款点心做给她吃。
什么南瓜饼,绿豆饼,蛋糕,麻花,芝麻酥等。
吃一两顿还行,多吃几回就不想吃了。
“不好,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岳玉滢建议。
她根本不知道上官子棋和大皇子在治疗的事,她只以为上官子棋是腿疾发作不能出门,而大皇子是可以出门的。
不然也不会坐在廊下看她们两个女人聊天。
“弟妹,就在庄子周围走走也是好的,免得闷坏了。我陪你们出去。”大皇子听着两人的聊天,突然出声插话。
让弟妹天天闷在庄子里,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皇子陪我们出去?小心大公子恨你。”岳玉滢不买账。
大皇子被说得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他还真做不了上官子棋的主。
“不管他,我就出去。”余元筝也确实差不多二十天没出过庄子了。
就在庄子周围散散步,应该没什么问题,只一会儿就回来。
余元筝起身,拍了拍坐皱的衣服。
“姜花,带上件披风,我们去散散步,午饭时回来。”余元筝大声喊道。
她这么一喊,上官子棋肯定听到了。
躺得浑身发霉的上官子棋哪里放心妻子出去,立刻向伺候在一旁的清风使了个眼色。
“让春雷他们护好大少夫人。”上官子棋立刻小声吩咐。
清风出来把话传给护卫们。
余元筝和岳玉滢走在前面,一群人一起出了庄子。大皇子被彭恒推着就走在两人后面。
已经二十来天没出来过了。
看到远处的山上,树叶已经枯黄一片,风一吹,树叶如飘雪般哗哗掉落。
“玉滢,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也一起回府吧。那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我估计这时二婶都已经给子峰弟弟找到了新的媳妇人选。”
“前两天我娘让人送信来,已经说了此事。那人已经定了祭酒大人家的闺女。我娘让我过年时回家。”岳玉滢说起此事,一点都不伤心,反而为摆脱那人而高兴。
他们慢慢走在田间小道上。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的离庄子有些距离了。
这时有个半大小子从前面跑过来。
被护卫们拦着。
“您是大少夫人,对不对?小子是这庄子的一户佃农,我娘病得很严重,听说庄子里有大夫,想请大夫给我娘看看,求求您了。”那小子直接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春雷,这小子你见过没有?”余元筝问道。
“回大少夫人,见过,他确实是庄子上的佃农,家里就一个娘,没别人了。”春雷拱手道。
他们来后就把这庄子上的佃农一一摸查过一遍了。
“你起来说话,你娘得了什么病?附近没有大夫吗?”余元筝仔细问道。
那小子站起来,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就要担起一个家,也难为他了。
“天转凉后,我娘就得了风寒,已经拖了很久了,可总不见好转。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小子不能没有娘,求大少夫人让庄子上的大夫帮帮小子,小子感激不尽。”
那小子说得无比可怜,说着话还向前走了几步,离余元筝近了些。
他作势又要跪下,余元筝见不得这种动不动就跪下求人的态度,感觉是一种强迫人帮他的意味。
她不自觉就想阻止,然后也向前迈了两步,而就在这时,那小子眼神突然如狼一般,然后猛地向余元筝冲过来,要撞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