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别院。
赵丰年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对萧锦山道:“主上,朝廷要贴着涨起来的银子,小人如今只能答应了。”
萧锦山:“嗯,答应就对了,朝廷的银子,没必要拒绝。”
赵丰年:“可,这粮价还没涨上去呢。”
萧锦山:“过段时间再涨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丰年:“要是朝廷继续补贴呢?”
萧锦山:“那就照单全收,他们能补贴到什么时候?”
赵丰年犹豫了,朝廷不是傻子,万一派人查一下,那岂不是露馅了?还是问道:“可,万一朝廷查起来……?”
萧锦山:“放心吧,朝廷查起来也会有人替你顶着,连累不了你。”
赵丰年只得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来到年底。
粮食的价格也时不时的涨一次,而,粮食只要涨价,出口的商品也跟着涨,这边涨多少,那边也涨多少,出口商品涨价,金国、楚国、蛮人的商品也跟着涨,本来是赵家自己涨的,到了后来成了被动涨了,直到涨到原来粮价五成的时候,白墨终于停下补贴了。
这一下,整个商业环境就陷入了混乱。
百姓炸锅了,纷纷咒骂粮商,缺德、不得好死,各种辱骂的话语接踵而来,为此,朝廷都受到了不小的连累。
赵家此时是真的开始慌了,民愤太大了,时不时还有人往铺子上泼屎倒尿,没有一家粮商能幸免于难。
赵丰年先是去找了薛锦山,对方让他等等,一直要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才肯出手。
他能等,赵家不能等啊,莫要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自己的家族率先被牵连。
半个月后,时间也到了冬月。
很多粮商都关门了,不卖粮食总行了吧?现在卖贵了遭殃,贱卖又不够,只能关门,干脆不卖。
一些做的过分的粮铺在夜里就被人点了,一把大火直接把铺子和粮食烧的一干二净。
赵丰年着实是等不了了,既然萧家不管,那就去找朝廷,求他们降商品的价格,这么下去,赵家也和粮铺一样,哪天正睡着,说不定就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了。
“陛下、王爷,求求朝廷帮帮下官吧?”
他到了御书房,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白墨:“哦?赵大人,这是怎么了?”
赵丰年:“下官扛不住了,如今粮价、酒价、布价所有东西的价格都是飞速上涨,我们采购的粮食价格也控制不住,朝廷如今也没有补贴,粮食这么下去,怕是要大乱啊!”
白墨:“赵大人,这不对啊,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朝廷保证,能迅速平稳粮价,怎么如今成了这个局面?”
赵丰年:“王爷,下官知错了,当初是我犯浑了,本来只做朝内生意的时候,粮食是够的,可如今从别国采购粮食,价格是一路飞涨,自然成本就高了。”
白墨:“那你从朝内采的粮食呢?”
一提这个,赵丰年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直是外采的便宜,所以,朝内的粮食都被给了王家那些家族,自己的粮价一涨,他们也跟着涨,反正就比自家的便宜些,可是也比原来的贵,所以,百姓们都认为是赵家在带头上调粮价,加上出口,这一下弄得赵家就里外不是人了。
但这个借口不能说啊,只能哭诉道:“下官也有难言之隐啊,因为赵家一直负责各国的贸易,所以,没有太多人手去收朝内的粮食,如今,两国粮价一涨,朝内的价格,自然就跟着涨了。”
白墨眼神终于变了,严肃道:“赵大人,你的意思是,现在调控不了粮价了是吗?”
赵丰年跪趴在地上,结巴道:“是……是的,王爷。”
墨星瑶:“那你可知这是何罪?”
赵丰年:“欺君……欺君之罪!”
墨星瑶冷哼一声:“通知下去,明日朝议,皇商全部参加。”
刘峰应声去传话了。
墨星瑶:“滚回去,明日朝堂商议。”
赵丰年重重磕了一个头才颤巍巍地跑出去。
御书房只剩下两人,墨星瑶道:“鸡有了,明日该儆猴了。”
白墨点点头。
萧家。
萧锦山冷哼一声,看走眼了,赵丰年这个怂包,再等等就不行吗?找朝廷有什么用?让人将赵丰年给拎了过来。
“赵丰年,你是不拿萧家当回事?”
萧锦山冷声问道。
赵丰年欲哭无泪,解释道:“主上,您看现在外面的百姓,已经视我赵家如仇人了,属下也是想让朝廷不要给三国加价了,加价全跑到粮食上来了。”
萧锦山:“你这么做,粮价降下来,百姓们能被逼上绝路吗?”
赵丰年:“主上,现在百姓已经快到绝路了,而且,朝廷现在还没做决断,明日再商议商议,再实施,说不定哪里就先返了也说不定。”
萧锦山:“你个蠢货……”
他指着赵丰年,实在是无话可说,什么叫先返了,一个地方返和所有百姓返是一回事吗?
吼道:“要不是看你明日还去朝会,老夫真想宰了你,滚,朝会后再说。”
赵丰年早就想走了,赶紧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