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在万兽谷被撕成碎片的人,生前最喜欢虐待小动物。而摔得七零八落的,曾小时候亲手把自己的弟弟推下山崖。”
“诸如此类,当真应了你口中的现世报。”
厉飞阳唏嘘。
“对了,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治好我的?要知道空间之力造成的伤,非寻常方法可以……”
男人转头看着墨夤,想要答复。
“要我说多少遍,你的伤不是我治的。至于怎么好的,要问你自己。可能是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抗造吧。”
墨夤摆摆手。
“谢谢。”
尽管这小子没有直接承认,可厉飞阳心知肚明。
他嘴硬归嘴硬,护法还是真心实意对墨夤表达感谢。
日上三竿,两人来到名为思过崖的地方。
站在绝壁处,墨夤探出半个身子往下望了望。
目力所及,深不见底!
担心这人掉下去,厉飞阳连忙拉住他的衣服。
“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不像是用来思过。”
被扯着衣服的某人问起。
“虽然你不信,可这地方如其名,就是用来思过的。”
男人回答。
墨夤:“啊?怎么个思过法?”
厉飞阳:“每当有弟子犯错,戒律阁的长老便会把人从这里扔下去。能不死的,就算罚过。”
墨夤:“那修习飞行术法和会御剑的弟子,岂不是可以耍赖皮?”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先前你从正门进太极门,应该看到那两条阴阳鱼了吧?它们生于弱水,因调皮出逃到苦海中。”
“后来仙祖遇上,收做通灵镜灵兽。而它体内所含的弱水则被仙祖施以大法力封存在崖下,作以他用。”
怕墨夤不信,厉飞阳拾起地上掉落的羽毛扔下山崖。
四周风大,本应随风飘扬的翎羽却飞速坠落,直至消失不见。
“弱水三千,万物不浮。”
男人说着,把墨夤拉离崖口,生怕这人掉下去。
“原来如此。”
墨夤点点头,伸出手从悬崖下吹来的风中扯出几缕不和谐气息。
有灰色的死气,血色的煞气和黑色的魔气。
三色丝缕萦绕在墨夤指尖,看呆一旁的厉飞阳。
“为什么你能触碰到这些虚渺之物?等等,我说那些弟子下的咒术为何如此诡异奇绝,原来你能改动对方气机啊!”
男人恍然大悟。
“不错不错,还不算太笨。瞧你表情,莫非见过其他人也会这招?”
墨夤拍拍手,散掉手中斑杂的气息。
“未曾。在我印象里,仙祖都没有如你这般神奇,令人惊讶。”
厉飞阳上下审视起这个有些轻浮且不着边际的小青年。
“承蒙夸奖。这么说,你家仙祖不如我咯?你看你看,如果我要炸掉太极门,现在可没人能拦了。”
此处调查完毕的墨夤转身离开。
“你小子又犯病。且不说仙祖已活千年,人老成精。光是他登峰造极的修为,就足够杀你好几次了。”
厉飞阳追墨夤而去。
“真的吗?我不信。”
墨夤翻起白眼,十分自觉地踩上骨剑。
“狂妄。说吧,这次要去哪?”
厉飞阳摇摇头,开始御剑。
对于这个傲娇徒弟,一向冷脸的护法也无可奈何。
墨夤:“镜湖。”
……
波光粼粼的湖水折射阳光的斑斓,泛出浮光碎金。
此处湖光如镜,故名镜湖。
湖畔,有两人并肩而立。
“你又想干嘛?”
负剑而立的厉飞阳看着俯身玩水的某人询问。
“你话好多!能不能维持一下高冷男神人设!让其他弟子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冷面护法竟是话唠,你的威信还要不要?”
正在检查湖水情况的墨夤白了一眼厉护法。
“这里就咱俩,又没人看见怕什么。”
男人不以为然,甚至还当着这人的面把鼻屎弹到他身边。
“恶心死了!”
墨夤脸色剧变,闪身躲开那片被污染的水域。
“嘿,咱俩都是大老爷们何必那么讲究?”
厉飞阳坏笑,甚至还想再弹一颗鼻屎过来。
“草!”
实在忍受不了的某人直接踩着水面,飞速往湖心方向逃去。
看着墨夤留下的一串涟漪,男人也草了一声。
“这小子那么神吗?连上善若水都会!”
吃了大惊的护法御剑追去。
湖心。
墨夤本想把手往水里探探的,可一想到那冰山男的鼻屎可能已经把整个湖给污染,这人想想便缩回手。
他改用以灵力分离出夹杂在湖水里的各种气息,避免双手直接接触污染物。
眼见灰红黑三色丝缕在掌心交织缠绕,墨夤脸色阴沉。
这时,厉飞阳的呼喊从远处传来:
“怎么不等等我,跑那么快!”
御剑而来的男人停到墨夤身边。
看到这年轻人手里又有令人不安的气息缠绕,护法的脸变得严肃。
厉飞阳:“这是?”
“回去再说。”
墨夤跳上骨剑,两人极速往百花峰赶。
木屋内。
两人刚进门,墨夤就让厉飞阳多布几道结界,以防隔墙有耳。
“放心,这里除了我和仙祖,没人能上得来。”
话虽如此,可男人还是按照墨夤的话加固木屋的阻隔法阵。
“我担心的就是他!”
墨夤正色道。
“这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在闭关,正遇紧要关头,顾不到这里。”
男人小声说。
墨夤:“但愿如此。”
“对了,你火急火燎赶回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厉飞阳看向桌子对面的年轻人。
“嗯,你来看看。”
墨夤摊开手,将三色气息递到厉护法面前。
“术业有专攻。你,你这我也不懂啊!”
男人挠挠头。
“这些气息是我从思过崖的风和镜湖的水里分离出来的。红色的代表血煞气,灰色的象征死败。而黑色的,则是魔气。”
墨夤说着。
厉飞阳:“嗯,这说明什么?”
“我发现你真的有点笨诶。护法白当了,四百年白活了!”
墨夤眉头一皱。
“闭关四百年,不知道很正常。我甚至是感应到有奇怪的气息进入太极门,才从神游状态中转醒的。”
男人耸耸肩。
墨夤:“狡辩。你不会想说那是我的气息吧?”
“聪明!闭关期间,我可不知道太极门发生过什么。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前尘如逝,不可逐追。所以按理说,你比我先到太极门,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护法搬出他的歪理。
“得,我说不过你。”
墨夤不自觉翻起白眼。
厉飞阳。“能不能少翻白眼,真的很难看。”
“有吗?那只是我的眼珠比较喜欢仰望星空。”
墨夤白眼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