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予转头往四周看了眼,大概是因为林墨琛的威慑她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索性也不装了,从实招来。
“当时实在是情况紧急,广场上全是老师学生又有电视台转播,我估算了距离就两步路,肯定没事才去的。哪能想到……还有抛物线这回事啊……”
“呵。”
林墨琛一言不发,只回复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准备打麻药了,伤口目前没有残留异物和感染的症状,马上就可以缝合,可能会有些疼,稍微忍耐一下。”
“哎呦!咱们林主任那可是外科圣手啊,有您给我缝针哪能疼呀,是我……是我上……”
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林墨琛平静却充满审视的目光。
徐嘉予的声音不自觉越来越小,最后索性闭上了嘴。
一阵细微的疼痛过后,林墨琛的手臂开始在她头顶来回“舞动”,大约是麻药起了作用,她只觉得头顶木木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片刻后只听轻微的“哐当”,林墨琛深长长舒了口气,“有没有频繁呕吐,意识不清,肢体无力,抽搐、视力模糊等反应?有的话不要隐瞒,要安排头颅ct检查,以排除颅内有没有出血。”
“没有!没有!”徐嘉予冲林墨琛勾了勾手指,放轻声音,“刚才那记者在我没好意思说,实话告诉你我是看见血才晕倒的!”他拍了拍林墨琛坚实的前胸,“我呀!是晕血症犯了,头没事儿!”
林墨琛目光扫过徐嘉予头顶伤口,最终叹了口气,“你是该庆幸,重物正中头顶却只是外伤。”
“是吧!是吧?我就说老天还是眷恋我的吧……””
徐嘉予说完抬手抱住了林墨琛的腰,“除此之外,我还庆幸有个外科圣手的老公,缝针什么的一点都不疼。”
没想到林墨琛脸一红,侧头轻咳了两声,“打了麻药,谁缝针都不会疼。”
“呦!是我来得不巧了。”
丁当的声音陡然出现,徐嘉予“噌”地直起身子,在看见林墨琛越来越紧眉头的那一刻,将想把手从他腰间拿开的想法打消,顺势贴脸靠了上去,“丁……”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了“啊——”的一声。
“你们先忙,我替你们守门。”
丁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拉上了帘子,徐嘉予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正是亲爱的“小林同志”,本能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咳咳。”
林墨琛又是一声轻咳,“刚才是丁护士长接到电话才通知我,她没事的话你们先聊会儿,丁护士长很担心你,我去安排一下。”
林墨琛走了一会儿丁当才挑开帘子进来,那叫个满脸嫌弃,“啧啧啧!徐嘉予,咱们能有点出息不?你看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都快粘到林主任身上了,就是男人,不至于,真不至于!”
徐嘉予脸即刻就红了。
“明明你以前不是那么说的……”
她慌忙起身想去扯住帘子,猛一使劲儿,疼得整个头皮连同半个脑袋都疼。
“哎呦喂,怎么这么疼啊?”
“快坐下休息吧!林太太!你怎么这么虎啊?这会儿麻药渐渐过去啊,你还敢这么动?”
“哎呦,你快扶我!”徐嘉予只感觉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牵动伤口,连眨个眼头皮都疼,直接歪在了丁当身上。
“作孽啊!作孽啊!我这是图什么?”
“嘿嘿!图我小时候总给你买炸串啊!”
看着徐嘉予龇牙咧嘴的笑,丁当连连摇头,“徐嘉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她两只胳膊往身边一架,“你老公这么魁梧放着不用,偏偏来折磨我,我还偏偏上赶着,真是作孽!”
“我的小姐妹,我是真疼呀!不骗你。对了,那两个学生怎么样了?”
丁当一看,徐嘉予这会儿脸上已经没了血色,额头上蒙了一层细汗,叹了口气,“你省点心关心关心自己吧,小姑奶奶,十针!不过听说你们走后,那边墙体外立面大面积脱落,要不是你估计……”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扶到了床头,“唉!我看我就是欠你的。”
徐嘉予无力地弯了弯嘴角,挤出个龇牙咧嘴的苦笑,“学生们没事就好。丁当真要谢谢你呀,林墨琛说是你接到电话猜到是我才给他打电话的。”
“三十一岁,姓徐,女性讲解员,因为救人被砸伤,如此精准的信息我很难不多想啊!”
丁当一字一句地说着,还细心地替她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样,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且睡着吧,我看你一会儿。”
“你下班了呀?这才几点?”她刚才看过林墨琛的手表,这会是下午上班时候,丁当这个时候应该正忙才对。
丁当拉过被子掖好,“我的小姑奶奶,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我!”
“那可不!对了,你上回欲言又止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有什么事情啊,就是跟郑文斌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打个饭过来,林主任这会儿应该挺忙的,我看他在门诊。”
“嗯?今天周五呀,他不应该在门诊呀!”
“我打电话到神外他们说的。”
话音刚落,林墨琛声音从帘子外响起,“我帮刘主任代的班。”
“丁护士长,麻烦你了。”林墨琛将手中东西搁在柜子上,又冲丁当点了点头。
“那行,有林主任看着你我也就放心了。”丁当说完又拍了拍她的手,“徐嘉予你可记得还欠我一顿饭呢!能看江景的那种!”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吃饭吧!别饿着。”
她刚想撑起身子跟丁当再见,半颗头就是突然一疼。
“嘶——”
林墨琛眼疾手快接住她,“这次又为什么发出这种声音,终于知道疼了?”
“呵呵,不疼呀!”
徐嘉予心虚,压根不敢去看林墨琛的眼睛。
毕竟他最讨厌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昨天晚上她才受过教育,转眼的功夫就又奋不顾身了,连她自己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尴尬地咬死不疼。
“呵呵,有麻药嘛!”
林墨琛挑眉,“刚才是因为有外科圣手替你缝针所以不疼,这会儿是因为有麻药也不疼。”
“那刚才‘嘶——’是什么意思?”
“徐嘉予你总有这么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