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另一头。
谢鹤星研究半天阵法,也没看出来,这万千阵纹之中,没有一个像,自己记忆中的十大属性中,任何一个常见阵纹。
对于这些阵纹的看法,更倾向于是一个个全新的阵纹。
因为这些阵纹的特殊性,谢鹤星一时之间不敢有半分轻举妄动,谁知道,动了一个阵法,会不会引发所有阵法生效,也就是所谓的连锁反应。
毕竟...
谢鹤星刚才仔细一想。
发现。
这样自己坑自己的事,以她的行事风格与性格。
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
在这时,一阵微弱的鸟鸣声,在谢鹤星头顶上响起,谢鹤星奇怪的用手向上一摸,果真,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等把小家伙拿到眼前时。
谢鹤星这才看了个清楚。
这毛小伙是她家小红鸟。
刚才放手里的时候,她光顾着和天道问问题,还有解阵法,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什么时候飞到她头上的。
只是...
怎么,这么烫?
谢鹤星仔细摸了摸小红鸟的羽毛,果真,不是一般的烫,再看一眼小家伙的状态,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鸟也会感染风寒吗?”谢鹤星若有所思的说道。
谢鹤星想起自己小时候感染风寒,自己两个爹爹忙前忙后,用的都是帕子,物理驱热。
想到这里。
她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芥子袋里,精准的拿出了一条天丝蚕帕,和宗门里随手装的一玉瓶灵泉水。
把灵泉水倒在帕子上后,谢鹤星就把沾湿的丝帕贴在小红鸟身上。
小红鸟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虚弱的连叫几声,似是在质疑她的话。
“好好好,鸟是不会感染风寒的,乖乖休息一下,会好起来的。”谢鹤星很显然是没理解到位,她略带安慰的说道。
小家伙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只好挣脱开手帕的束缚,用尽全力的,向着她额头处飞去,再用小嘴,轻轻啄了下。
谢鹤星奇怪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有些不理解,小家伙在干什么。
小红鸟做完这一切,弱弱的向下掉去,谢鹤星眼疾手快的接住,摸着头的手,也猛的向下一垂。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
一朵红莲,自手心出现。
谢鹤星看着那朵红莲,突然就明白小红鸟干这些事,是干什么的。
她把小家伙放进红莲之内。
那红莲感受到小家伙的,立刻收紧变成花苞状,而后化作一颗灵珠,向下摔去,谢鹤星敏捷的接住灵珠。
———
奔腾不息的山水之下,一位红衣少年坐在石头之上,平静的打坐着,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泉水撞击石头,发出哗啦啦作响的声响。
因为打坐过久,少年能感觉到天地之间,流动的灵气,亦能感受到,体内开始渐渐,奔腾不息的血液。
而血脉与灵根的交合处,也就是心脏的位置,血脉与灵力,因为同缘关系,而交合于一体,却又不得不在层层禁制之下,被迫分开。
楚许洛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血脉在千百年前,就出现,在过修真界。
人皇亦是神皇。
千百年前。
凡俗界本就是灵修界,和如今的修真界,无甚区别。
与神谕界共称:上下问玄界。
一方修士,一方神明。
灵修界为人皇所管制。
他本就是太子,下一任人皇。
这一段记忆。
是在母后死后才有的。
他从未与旁人说过。
因为,少时的他,从未接触过修真界,只当那是一场梦,看待。
后来经过时间的冲洗,他也逐渐忘记了。
直到再度走一程前世,他才想起来。
小师妹说他因断剑而死。
自然。
他十分清楚。
这绝对是,曾经的他,能干出来的荒唐事。
只是,他最不明白一件事。
一开始,他确实有寻死的心。
可在遇到小师妹后。
这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了。
他怎么可能,会去寻死?
唯一的答案只有:他是被威胁的。
直到,那个伪装四师叔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确实早就放弃了寻死的想法。
只是。
这其中唯一的因素是小师妹。
小师妹一步步的,改变了他人生轨迹。
相同的。
如果,小师妹从未出现,哪怕是出现的晚。
他早就死了。
母后的死,是他寻死的导火索。
与父皇恩断义绝,更是火上添油。
体内的蛊虫,更是对他无时的凌迟。
无感情的宗门交流,站在许多人之间,疑似被孤立,是压死他最后的稻草。
那所谓的禁制,是他在入道之后亲自下,本来就只为做底牌而用。
而以现在的局势。
凡俗界一旦灵气复苏,就需要人皇血脉的继承者,用血脉亲自统领此界。
更何况人皇旗,唯一使用者与契约者,只有人皇血脉最后的继承者。
他必须得成为一国太子,觉醒人皇血脉,然后带着此方世界的所有人,无论天资灵根,只论岁数,然后适龄者全部入道。
这样的事情越早越好,至少要给苍生百姓一些修仙过度期,和成长期,同时,他还需要做一些有信服力的,让所有人都信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仙魔之战一但开始,没有自保能力的凡俗界,就一定会成为修真界的累赘。
到时候魔界,一定会先攻凡俗界,用于威胁修真界。
还不如让所有人全部入道,有自保能力的保护自己,能力强的全部跟随他,成为修真界新的一方大势力。
这样的事情他越是细想,就越能感觉到他旁边的这人,身份不凡。
不然,也不会看出他的血脉,与他所需要做的事。
“你究竟是谁?”楚许洛难得严肃的,问道。
———
“啊啊啊鬼啊!”沈不迟因为没注意,脚踩到一处机关,少年的面前,立刻出现一张鬼脸,把他吓个半死。
沈不迟一脸菜色的看着下面。
以后,他真不要再当领头的了!
谁能告诉他?
当领头羊,还有被这些鬼脸贴脸开大的可能?!
要不是因为这通道太窄了,他早就换到后面去了。
呜呜呜,想当初,他一个乖宝宝,一生唯一能后悔的事,只可能,是自己又买到假货了。
谁家盗墓,不是突然蹦出一个大球,再不然,就是突然出现一地火,或者几十把弓箭,尽是老祖宗的防盗机关术。
怎么到这里,就画风突变了。
他平常,总不可能看的全是盗版书吧?!
那可是他花高价买的。
一百万极品灵石,怎么可能会出假货?
如果此时此刻,谢鹤星在场,听到这句,高低要一拍胸脯,说自己现在就去学盗墓暗杀,然后亲自写几十本保真的,只需要一样的价格。
“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能闹出这样的声响,以后代替我们做宗门口的阿黄吧,记得每天准时准点打鸣。”慕璟渊忍不住说道。
这种嘴毒。
哪怕是被掩盖了半年之久,也依旧强的可怕。
而宗门口的阿黄,就是每天准时准点打鸣的灵鸡,因为,深得内外门食堂阿姨的喜爱,所以没被炖成汤和菜。
划个重点,这里没有太恒境亲传的食堂阿姨。
因为亲传没有食堂,全靠自力更生。
洛无归听到这句话,有些许新奇的看向二师兄,说道:“二师兄,你这句话...真是强的没边了,有时间让我学一个?”
“可是我才几岁,被突然吓到很正常的啊...”沈不迟小声嘟囔着。
慕璟渊几人难得的沉默。
是了。
沈不迟是在完全被爱的环境下,出生成长。
他没有被迫成长过。
又怎么可能会有早熟的心,去看透世俗之恶?
完完全全的涉世未深。
世人常说:
玹临宗六亲传,五个弟子一台戏,剩下一个,是例外。
如果没有被迫成长,慕璟渊或许会像他一样,被鬼脸突然贴脸,吓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