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想到自己,连一颗药王谷的丹药都吃不起。
这个孙女手里居然这么多银子,还跟她哭穷。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买了一颗药王谷的丹药。
居然骗他们说把铺子卖了!
今日她才知道,从前一直被苏烟那副柔弱可欺的样子给骗了!
此刻苏烟闻声从屋内走出来,一身红色嫁衣衬的她华贵雍容。
金珠玉冕下的那张容颜,美的动人心魄。
在场所有人皆被惊艳到了,看的移不开眼,心道大帅好福气!
老太君现在哪有心情欣赏这个变了样的孙女,一颗心都在想着银子。
她看到满院子的红妆那一刻,便犹如饿狼看到兔子,失去了理智。
“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个白眼狼啊,居然防备我们偷偷存私银!”
老太君气的又上前一步,故意拔高声音,想让大家评评理。
苏青柏在一旁皱起眉。
他本想阻止,但一想他和老太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等老太君抢回陪嫁,他再出面哄几句,把苏烟接回侯府。
届时聘金嫁妆不就都到手了?
想到这,苏青柏选择默不作声……
看老太君发挥。
苏烟缓缓停在老太君三步之外,并未像从前那般行礼问安。
她既然已经脱离侯府,便不再把她当做祖母。
今日新仇旧账一起算,不用装了。
老太君见她这般没有教养,出言也更加恶毒。
“你这个贱人,这些嫁妆可都是侯府的,今日你一文钱也别想拿走!”
苏烟冷眼睨着她,嘴角挂上一抹嘲讽。
“老太君是穷怕了吗?这些嫁妆可都是我自己靠经商赚来的,和侯府没有什么关系?!”
老太君没想到苏烟非但不向自己问安,也不叫祖母,反而还出言侮辱她。
敢说她穷怕了!
这和她了解的苏烟简直是大相径庭。
老太君气的双手微微颤抖,指着苏烟道:
“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你经商的铺子,都是侯府的!”
尽管老太君现在心里明镜似的,苏柔并未接管侯府的铺子。
可现在只要能抢到嫁妆,她无所不用其极,说出的话,也不管是非对错。
“天地良心,我手上的铺子都是我娘留给我的,和侯府没有半点关系!”
苏烟气定神闲,和老太君暴躁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柔是最了解苏烟的。
看她那副样子她就知道,苏烟一定还留有后招!
今日的嫁妆怕是要不回来。
“你娘留下来的?你娘既然嫁入了侯府,她的嫁妆自然也是侯府的!”
“哦?这么说老太君的嫁妆也是侯府的?那我怎么没看见老太君拿出来呢?”
被苏烟反将一军,老太君吃瘪。
苏烟继续讥讽笑道:
“再说了,侯府当初看不上我娘一个商贾之女,就连我娘病重,连个大夫都没有给她请,让她病重离世,如今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去要她的嫁妆呢?”
苏青柏听到这,神色有些愧疚。
商贾之家向来喜欢攀附权贵。
他们为了光大门楣,不惜花费大量金银作为陪嫁,或是聘金。
当初他迎娶苏烟的娘,全是看上了她丰厚的嫁妆。
对她娘没有半点情感。
结果可想而知。
侯府日不敷出,那个女人便用嫁妆填补中窥虚空。
最后侯府把她的嫁妆挥霍殆尽,自然也就无人问津。
“我怎么瞧不上你娘了?”老太君还嘴硬道:
“你娘病重,那是她命里有此一劫,关我们什么事?!”
“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拿回侯府的银子!”
其实苏烟可以一招就让她无话可说。
但她偏偏让老太君在人前使尽手段,将他们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苏烟循循善诱,“所以说,侯府现在已经堕落到,要花女子的嫁妆?若是传了出去,脸面何存?”
这么多银子在这儿放着,谁还要脸面呀?
无论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苏烟把这些嫁妆拿去元帅府。
百姓们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个窃窃私语,对侯府指指点点。
苏青柏身为文官是最要脸面的。
此刻被众人议论,他面色铁青。
但一想侯府最近因为两次亲事,已经被骂的千疮百孔了,也不差这一次。
而苏烟觉得这样远远不够,于是继续道:
“苏家家主和老太君,从前最是重视嫡出,更是对嫡姐百般教导,望女成凤,从未把我这个庶出放在眼里,任我自生自灭,今日怎的这般关心我的嫁妆呢?”
老太君被说的面色一红,跺了跺拐杖,还想继续与苏烟争吵……
苏青柏此刻看出来了,指望老太君,今日不能成事。
两人越吵越凶,只能适得其反。
于是还不等老太君开口,苏青柏上前一步抢先道:
“烟儿,爹知道从前冷落了你。”
“你听爹的话,跟爹回去侯府,你在这里出嫁,元帅府不会把你当回事,你在侯府好歹能够风风光光的不是?”
苏烟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风光?”
“风光是我自己给的,我在这里出嫁,难道不比在侯府风光吗?”
“我倒想知道,侯府能给我多少嫁妆?还是说,侯府想要吞掉我的嫁妆?”
苏烟一连串的质问,一点儿不给面子,直接把苏青柏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青柏脸色一沉,藏在袖中的双拳紧握。
他今日才真正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
周围百姓议论的声音更加激愤。
还时不时掺杂着几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