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忙得满头大汗的孟玉楼,正在擦桌子,边擦边埋怨秦战的住处,乱糟糟的,简直就是个猪窝,“我最后再帮你收拾一次屋子,以后叫你老婆帮你收拾。”
老太君虽然非常生气,但她并没闯入秦战的房间,而是站在窗外,看着孟玉楼忙碌的身影,听着孟玉楼埋怨的内容,以及孟玉楼一丝不乱的头发和衣着,脸上也没半分红晕,这,哪有半分与秦战苟且厮混的模样?
同为女人,而且还是过来人的老太君,一见这情形顿时明白,孟玉楼与秦战之间是清白的。
“老夫人……这……这……”
紧跟在老太君身边的张胜业,也慌了,紧张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之前看到的……不是这样子啊……”
张胜业也是一脸懵逼,凭良心说,以孟玉楼与秦战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根本就不像发生过苟且之事。
难道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自己可以看走眼,手机拍下的照片难不成也是假的?
一念至此,张胜业连忙掏出手机,查看之前拍的照片,照片上的秦战与孟玉楼,紧密相拥,孟玉楼纤柔修长的双臂,紧紧的抱住秦战的腰,双眼微眯,一脸沉醉,简直就是个只有久旱逢甘霖的深闺怨妇才能流露出来的痴迷眼神。
照片上的俩人,绝对是一对沉迷情欲的狗男女!!!
可眼前所见却又……
“阿胜,这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下不为例!!!”
老太君很是不悦的瞪着张胜业,“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不懂。”
“这年头的修图软件功能十分强大。”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张胜业拿修图软件处理过的图片来骗她。
张胜业尴尬得满脸通红,乖巧得像个孩子般连连点头称是。
老太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张胜业也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他始终想不明白,短短几分钟内,他看到的秦战与孟玉楼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事实上,之前,当他从秦战窗外经过时,他的脚步声,他的一举一动,就已全被背对着他的秦战觉察到,他拍完照片,匆忙离开后,秦战双手齐出,以极快的速度,将孟玉楼凌乱的头发、衣服,整理得一丝不乱,然后又以特殊手法消除孟玉楼脸上的泪痕,将孟玉楼与他拥抱时留下的所有痕迹,全部抹掉,紧接着,又让孟玉楼装出一副正在替他收拾屋子的模样。
尽管他与孟玉楼之间是清白的,但口说无凭,他担心奶奶因为看到张胜业特意拍到的照片,对他产生误会。
“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孟玉楼拍着胸膛,松了口气,冲着秦战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你果然恢复了!真不愧是云海第一天才妖孽啊!!!”
张胜业拿着偷拍到的照片去见老太君、老太君来此一探究竟,全在秦战的意料之中,这让孟玉楼对秦战的缜密思维,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胜业那老家伙,早就有二心了,他见到你我搂抱在一起,肯定会以此大做文章,挑起奶奶与你我之间的关系。”
秦战眼中闪烁着睿智晶亮的光芒,沉吟道,“在张胜业看来,我就是个傻子,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白云裳等人出身不凡,他不敢动,因此,放眼整个秦家,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就只有你。”
“只要将你赶走,他就能更进一步掌握秦家的命脉,所以他要利用拍到的照片,去怂恿奶奶,借奶奶之手将你赶出秦家,而他也能成为避免秦家沦为笑柄的功臣。”
孟玉楼擦着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感慨道:“我早就知道此人城府极深,没安好心,没想到此人竟恐怖如斯,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察觉,做出应对措施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尽管你奶奶早就对他起了疑心,但有照片为证,你奶奶也不得不相信他。”
“这段时间以来,刘郁芳一直在调查张胜业的黑料,一旦证据确凿,张胜业及其儿子都将被一网打尽。”
“我推测,你奶奶可能早就想动张家父子了。”
孟玉楼担心秦战暗中出手干掉张胜业,会打乱老太君的计划,所以才说这番话。
“既如此,那我便让张胜业那条老狗再多活几日吧。”
秦战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张胜业固然该死,但绝不能死在黑料全部曝光之前。
“关于张胜业的黑料,你可以向刘郁芳打听打听,然后及时告诉我。”
秦战希望能从张胜业的黑料中,挖掘出更有价值的线索。
孟玉楼欣然点头。
……
张胜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将他在秦府内两次看到秦战与孟玉楼时,俩人表现出的截然不同的关系一事,告诉了其子张建东。
“这还真是奇怪诶。”
张建东也是一脸懵逼,“照片骗不了人,这说明,当你拍照时,秦战那废物确实跟孟玉楼腻在一起。”
“但后来当你和死老太婆再次见到他俩时,他俩又表现出一副正常关系,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拍照时,在窗外的一举一动都被孟玉楼觉察到,那贱人担心你用照片挑唆死老太婆将她赶出秦府,于是抢在你和死老太婆露面之前,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和头发,装出一副正常关系的样子。”
“对啊!!!”
张胜业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叫嚷着,“我咋没想到呢?”
“当局者迷呗。”
张建东一脸嘚瑟的笑了笑,“越是此地无银,就越能证明他俩不干净,我倒是觉得可以利用这件事借题发挥,我们不但要把死贱人轰出秦家,还要把秦家的名声搞臭,就说秦战那废物,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了七个老婆,还不够,居然还跟他的伯母孟玉楼搞在一起。”
“孟家也必然受到牵连!”
“这是一箭三雕之计啊!”
张胜业抚掌称快,连声说好,“虎父无犬子啊!!!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
他俩不知道的是,老太君也在这一刻,明白自己被秦战、孟玉楼伪装出的假象骗了。
“阿胜的照片不可能作假,那么作假的就一定是他俩。”
老太君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啊?玉楼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独守空房很寂寞,她要男人填满空虚,我能理解,可她为什么要盯上小战?”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看上去那么端庄贤惠的人,咋就这么不守妇道呢?”
老太君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打算当面找孟玉楼问个清楚,却又担心丑闻曝光,令得整个秦家蒙羞。
……
万佛寺,禅房。
面红耳赤,意乱情迷的徐有容,烂泥般趴在莫辟疆的臂弯里。
“好一具活色生香的迷人身体啊,让老夫流连忘返,爱不释手,仿佛年轻了几十岁,重新换发青春与活力。”
莫辟疆轻抚着徐有容吹弹可破的肌肤,深有感触的喃喃低语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夫在云海的代言人,更是老夫的女人,谁敢对你不利,那便是在跟老夫为敌!!!”
徐有容等的就是莫辟疆这句话,闻言,身上烂泥般的虚弱状态,一扫而光,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在莫辟疆布满皱纹脸上,深情一吻,娇滴滴的柔声道:“多谢莫老爷子成全。”
“单是嘴上说声谢谢就可以了?”
莫辟疆白了一眼徐有容,眼中极尽挑逗之意,徐有容瞬间明白莫辟疆的心思,再度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柔顺模样,烟视媚行的笑望着莫辟疆。
“妖精,且吃俺老莫一棒……”
莫辟疆模仿着戏剧的唱腔,再度扑向徐有容。
一树梨花压海棠。
千树万树梨花开。
……
孟玉楼刚离开秦战的住处,王莽就神秘兮兮的笑着走了进来,“大哥,我又来看你了。”
秦战装出一副不认识王莽的样子,惊慌失措的问,“你……你是谁……你是坏人……快……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人了……”
“大哥,是我啊,我是你的好兄弟莽子。”
王莽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圈泛红的望着秦战,“你真不记得我了?真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不记得……”
秦战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但心里却很是凄凉,明明能与好兄弟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然而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跟王莽划清界限,相见不相识,这也愈发坚定了他要尽快强大起来,将针对秦家的那帮人,一网打尽的决心。
“我是王莽,从小就是你的好兄弟,你爷爷,我爷爷曾是……”
王莽嘘嘘叨叨叨说着他当年与秦战上树掏鸟窝,下河捉泥鳅,一起恶作剧捉弄女同学的往事,试图唤醒秦战对他的记忆。
可秦战却始终一言不发,他不知道的是,秦战的心里早就泛起了无尽的涟漪。
“大哥,大哥……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说了半晌,见秦战还是一脸茫然,王莽很是着急的抓着秦战的肩膀,一阵摇晃,“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起我是谁啊?”
秦战摇了摇头。
嘭!
王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这让秦战很是心痛,忍不住想把自己已经复原的消息告诉王莽,但又硬生生忍住,他实在不想连累到王莽。
“大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老黄给了我一篇名叫‘蛮牛劲’的功法,我要回家闭关修炼了,我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你。”
王莽跳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秦战,哽咽道,“我这次是来向你告别的,你记不得我不要紧,等我成为绝世强者后,我就能更好的保护你了。”
说着话,王莽直接将秦战一把抱住,拍了拍秦战的后背,然后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秦战只觉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而这个时候的宋云鹏终于从愤怒中平静下来,正要迈步前往议事厅时,突然接到眼线的来电,“启禀东家,王莽在带着黄金龙离开咱们的地盘后,就跟黄金龙分道扬镳,黄金龙去了帝国大厦,王莽则去了白马胡同的秦家。”
“此人与秦战情同手足……”
之前,王莽强行带着黄金龙离开宋家,心有不甘的他,果断派人跟踪,盯着王莽与黄金龙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向他汇报。
眼线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疯狂而又冒险的计划便已在宋云鹏的脑海中逐渐成型,因此不等眼线的话说完,他就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冲着一名心腹招了招手,心腹快步来到宋云鹏面前,低头哈腰,凝神细听宋云鹏的指示。
“王莽不在家,如今的王家就只剩下王天来一个孤寡老人,你马上带人前往王家,把王天来的狗头给我带回来。”
既然对付不了王莽,宋云鹏便退而求其次,选择对重病缠身,年过八十,已没几天可活的王天来下手。
“遵命!”
心腹应声而去。
宋云鹏眼中闪烁着狡黠阴鸷的寒光,喃喃低语,“姓王的小东西,我对你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你就给我等着吧!!!哼哼哼……”
恰在此时,又有一名心腹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东家,外面有个人,说是奉命来见你,想带你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