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从小就爱的布娃娃。”
一名西装笔挺,带着黑框眼镜,尽显儒雅与斯文的青年,从跑车内走出,深情款款的将捧在手上的一个粉嫩精致的布娃娃递到徐有容面前。
徐有容顿时尴尬得脚趾扣地,面红耳赤,她本是来找秦战道歉求原谅的,没想到又被杨权盯上。
杨权与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情窦初开时,就对她死缠烂打,可她却是时至今日都看不上杨权。
“你究竟是来道歉?还是来秀恩爱?”
苏曼玲很是不爽的厉声质问徐有容,“赶紧给我滚蛋!我告诉你,秦战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要是还敢来骚扰他,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苏曼玲非常夸张的在秦战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幕,令得徐有容有种心碎的感觉。
秦战不是傻子吗?
那种事情,秦战会吗?
秦战不是站不起来吗?
根本做不了啊!
可是,苏曼玲却偏偏选择了秦战。
这让她忍不住怀疑,苏曼玲根本就是在演戏。
有哪个女人忍受得了男人站不起来?
秦战本就对徐有容非常厌恶,此刻又见到杨权的出现,更是让他异常恼怒。
他能接受徐有容退婚,但徐有容转身就跟杨权好上,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事。
更何况,杨家一直以来就是秦家的死对头。
徐有容此举,简直就是在把秦家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
“我才不稀罕你做我老婆呢……我现在有六个老婆……全都比你漂亮……跟她们一比……你就是只丑小鸭……”
秦战此话一出,徐有容如遭雷击般踉跄后退,胸口处气血翻腾,直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喉咙深处狂喷而出,脸色煞白得近乎于透明,颤颤巍巍的望着秦战,张口结舌,声音嘶哑:“你……你……”
“爽!”
苏曼玲拍手称快,喜笑颜开。
徐有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顷刻间便已是泪流满面,全身都在颤抖,眼看就要跌坐在地时,杨权伸出双手,试图扶住徐有容,然而却被徐有容一把推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喜欢过杨权。
“今日之耻,来日必将十倍、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徐有容蕴满泪水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战,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咆哮着,有如一头发狂的母狮。
嘶!
苏曼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秦战并没吭声,只是嘿嘿嘿的一脸傻笑。
话一说完,徐有容转身就走。
“你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我他妈打死你!”
恼羞成怒的杨权,抬手就是一巴掌直奔秦战脸上扇了过来。
秦战身子一歪,像是被绊倒了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不偏不倚,正巧避开了杨权这一巴掌,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弹出一缕指风,击中杨权的膝盖,噗通一声,杨权顿时直挺挺的跪倒在秦战面前,膝盖与地面碰撞产生的疼痛,令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有人给我下跪了……有人给我下跪了……”
秦战咧嘴笑着,轻拍双手,开心得像个孩子。
杨权则是一脸懵逼,我他妈咋就给这傻子下跪了?
与此同时,正要开车回家的徐有容,突然看见一名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车窗外,咚咚咚的敲打着车窗。
“你谁啊?”
徐有容没好气的冷声问。
“没能说服秦战,重回到秦战身边,你现在怕是没脸回家吧?”
男人一语道破徐有容的处境,这让徐有容顿时心生警觉,身子下意识的后仰,“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徐有容的好奇心已被勾起,她现在已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要是救命稻草,她就要牢牢抓住。
“莫辟疆。”
男人的声音微弱得只有近在咫尺的徐有容才能勉强听清。
“莫辟疆?!”
徐有容惊得触电般跳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进一步追问道,“你说的是京都十大家族之一,莫家的莫辟疆,莫老爷子?!”
男人没再吭声,只是点了下头。
徐有容轻抚着胸膛,连连几次深呼吸后,才让自己慌乱的心神平静下来。
她虽没见过莫辟疆,但莫辟疆之名却是如雷贯耳,
传说,此人吃斋念佛,常年住在寺庙中,敲钟打坐,为众生祈祷,日行一善,从不间断,然而此人却又杀伐决断,双手沾满许家无数人的鲜血,行踪诡秘,飘忽不定,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绝世高手。
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想投到莫辟疆麾下,为其效力,到死都没能如愿。
而自己却能得到莫辟疆的召见。
自己是有多幸运啊!
徐有容激动得热血沸腾,双眼放光,当即连声催促男人,“别愣着了,快快带我去见莫老爷子。”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见到我家老爷。”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铅灰色的脸,冷声道,“在见他之前,你得先接受一道考验。”
“什么考验?”
徐有容急不可待的追问道。
“先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啊~”
徐有容整个人都愣住了。
“机会难得,若不珍惜,你将后悔欲绝。”
“我……我……”
徐有容面露难色,她虽然趋炎附势,工于心计,但却不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此刻要她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脱得不着寸缕,还是让她感到难以接受。
“我家老爷的能量有多恐怖,不用我说,想必你也是再清楚不过,以你现在的处境,若是能得到我家老爷的帮助,定能逆风翻盘……”
男人的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蛊惑之意。
徐有容逐渐动摇,是啊,不就是把自己脱光嘛,大不了把清白之身献给这个男人,相比起自己面临的处境,这,又算得了什么?
所谓的清白之身,给谁不是给?
关键是要给得有价值。
眼前这个男人远比秦战有价值。
毕竟此人十有七八乃是莫辟疆的心腹干将。
一念至此,徐有容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将她柔弱无骨的曼妙娇躯,彻底暴露在男人的视野中。
活色生香的旖旎气息顿时弥漫在车内的狭小空间里。
男人阴鸷森冷的眸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徐有容身上,但他的神情却没半分变化,似乎徐有容的绝代尤物,压根儿就诱惑不了他。
“你是第二个看到我身子的男人,第一个则是秦战那废物。”
“上马吧。”
尽管脸上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但徐有容却还是故作熟练的冲着男人撅起翘臀,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柔顺模样。
岂料?
啪!!!
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狠狠扇在徐有容的臀尖。
徐有容白皙如玉的臀尖,霎时浮现出触目惊心的鲜红如雪的五根手指印,疼得下意识的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贱人!”
男人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揪着徐有容的头发,将其一把拽到自己面前,老气横秋的冷哼道,“休想用美人计来引诱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只是叫你脱衣服,并没叫你脱了衣服给我上,快快穿上衣服,我带你去见我家老爷子。”
徐有容忍不住觉得眼前这家伙不是个男人,她绝不相信这世上还存在着见到自己的迷人娇躯而不动心的男人。
但,男人拒绝与她深入交流,她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她已通过了考验,即将跟着男人去见莫辟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有容迅速穿戴整齐,在男人的指引下,开车出城,一路疾驰,最终来到城外的万佛寺。
又在男人的指引下,穿过寺中曲折迂回的长廊,最终在一处花木扶疏的禅房中,见到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莫辟疆。
此时的莫辟疆盘膝坐在蒲团上,手握毛笔,正在抄录‘心经’,神态安详,嘴角含笑,面露慈悲,与端坐在泥塑莲台上的弥勒佛雕像,如出一辙。
走进禅房的就只有徐有容一人,男人并没跟进来。
饶是胆识过人的徐有容,置身于如此环境之中,也不免有些毛骨悚然,露在空气中的一双纤柔玉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对莫辟疆的固有认识,令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自卑到了极致,忍不住想磕头跪拜莫辟疆。
禅房里安静得只有莫辟疆饱蘸墨汁的笔锋,落在宣纸上时的微弱沙沙声。
徐有容紧张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直到莫辟疆写完一篇心经,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时,莫辟疆才终于抬头瞥了一眼徐有容,“你来了?”
莫辟疆的语气明明平易近人,极为亲切温和,可在徐有容听来,却有如道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震耳欲聋,心神俱寒。
面对莫辟疆的问话,徐有容不敢吭声,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你可知道老夫唤你来此,所为何事?”
莫辟疆再度开口,望向徐有容的目光,尽显柔善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