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娘发火了,赵伯宽赶忙摇头,先是面露犹豫,最后坚定。
诚恳道:“娘,儿错了,儿往日不懂事,不喜读书,不耐习武,让爹娘失望。吃不得苦,田间地头的活一日未做,全是二弟一人……”
这就是赵伯宽纠结了一路想要说得话,幡然醒悟后,是沉甸甸的愧疚压在心头,索性借着这个时机,絮絮叨叨全讲了个痛快。
“误入歧途耍钱赌博,债台高筑掏空家底,连累全家吃苦……
赵伯宽还在说,越说越顺,掬起一把悔恨泪。
田雯老怀大慰,她为何搁这坐半天,难不成还真是计较那句话,不是,她只是在等,等大儿子这个态度。
现下等到了,她很开心。
教育是成功的,成果是喜人的。
不止是她,家里所有人都不自觉放下手中动作,二儿两口子走出来了,相顾无言,带着委屈和释然。
老三站在老娘身侧,平静明悟。
老儿子也从房里钻了出来,小小人因则读书,总是一副大人样,这会儿双瞳泛红,带着欣慰,唉不对,欣慰?
“大哥啊,你终于明白了,弟弟很高兴啊。”
小个子蹬蹬跑两步,与大哥抱头痛哭。
“小弟啊,大哥错啦,大哥知错啦。”
“大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田雯满脑门黑线,累觉不爱。
这什么老儿子,抢老娘的戏!
当天夜。
“娘,吃饭了。”
“等会的。”
下午被老儿子抢了戏的田雯,蒙头回屋沉沉睡了一觉,这会刚起,在屋内四处翻箱倒柜。
她决定了明个去卖猪,那猪养也养不上去膘,有那工夫,不如趁早卖了拉倒。
还能活泛活泛手里银钱。
只是可惜了她心心念的新鲜杀猪饭,是彻底没戏了。
等以后有钱了吧,有钱了她顿顿吃!
眼下这头猪还是卖了换钱贴补家用划算,做娘的不能光想着一口吃的。
“娘,您找啥,我帮您一起。”
何氏进了屋见婆婆四处寻摸,热心出言
“老二家的啊,来来,你来得正好。”
田雯拉着何氏坐到炕上,“我这不寻思,明个不是要把猪赶到镇上你娘家去卖,还能顺带看看咱亲家……”
何氏娘家就是屠夫,卖猪给他家正正好,田雯第一次当娘,也是第一次见亲家,想着礼多人不怪,明天上门咋说手里也得拎点东西吧。
可折腾半天,才发现要啥没啥。
这方世界走亲戚,割二两肥肉拎着上门都算有面儿,可何屠夫家也不缺这点油荤啊,愁人。
你说田雯不要脸,空着手去不行吗?
关键这次她也不光是去走亲戚,还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
生意再小那也是生意,还是得讲究点。
做人不能那么抠搜。
何氏感动了,婆婆这么重视自己娘家,她也觉得脸上有面儿。
谁说就男人好面,女人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何氏她是心一横啊,脚一跺说娘你别急,儿媳来给你把眼下的情况分析分析。
何氏这一分析不要紧,直接给孙氏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