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山自从在宴会上陷入债务危机后,几个月时间里已经陆陆续续的向赌场那边支付了五六万两银子,丁家族人见其深陷泥潭,惹上了不该惹的主,纷纷与其撇清关系,生怕那伙讨债的打手找到自己身上来。
平时家中的小茅草屋挤满了前来拜访的人,现在门可罗雀甚是凄凉。
“青山哥,这是丁精家送来的银子,这么算起来,你上次给丁氏族人的钱他们已经全部还了回来。”丁婉君将银子放入盒中,满面愁容说道。
“除了还银子,他们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赌场的打手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大哥你接济族人的事,一个个上门威胁他们将银子还回来,否者从大哥你这要不出银子,就得去他们那里要。伯伯婶婶们要我劝你赶紧跑,留在这里怕是有金山银山都得被他们给抢完。”
“岂有此理!”这事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丁武那厮撺掇的。
“青山,你跑吧!祸是我们闯的,我们兄妹五人帮你顶着。”丁壮咬咬牙,这几月的煎熬,让他说话的底气都没了。
丁青山未回答,似乎在思考问题。按照时间推算,马三刀应该是到了青州府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进展的怎么样了。
在这巨大的精神压力下,面前的五人感觉都快老了十岁,吃不下睡不着,实在是困了连做梦都在躲避追债,手脚并动,似乎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完全没有了青年人的朝气。
“现在有多少银子?”
“有一千多两。”丁君有气无力的回答,若是平时面对这巨款,他们肯定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但是现在这些钱连还利息都不够。
“壮哥,你们把这银子分了吧。不然等会讨债的来了,怕是这些钱也保不住了。”
“这怎么能行呢?现在你有难,我们怎么能做出此等无义之事?况且,这一千多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还是自己拿着吧。”丁壮听闻此言,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
“青山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那好吧!不过你们还是得听我的,把钱给分了,各自回家,安抚族人,顺便交代你们一个任务。”
丁远山将房门关好,几人在屋里小声商讨,一会的功夫,丁壮五兄妹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揣着钱出了门,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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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只灰色鸽子落在丁家小屋的笼子上。
丁远山听到动静,在黑暗中将鸽子抓进屋里,然后借着月光,小心的将其捎带的信件取出交给丁青山。
“太好了!马将军已经将贩卖私盐的销售网络摸透了!!我们终于不用在这装孙子了!!”丁青山激动的说道。
“现在我们怎么办?”丁远山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也很高兴,但是无奈受限于自身没文化,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要他们明天派人送来银票,我要玩一把大的。”
“送多少钱?”丁远山为他掌灯问道。
“二十万两!”
“什么!!!青山你当着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知道二十万两是多少钱吗?换成铜钱能把这屋子装满!!”丁远山都懵了,摸了摸兄弟的额头,看他是不是把脑袋给烧糊涂了。
“放心吧!大哥。”
“这么多钱,你又要去赌吗?”丁远山不放心的问。
“不不!!我是去还债啊。”
“那还行,不过二十万两银子这么多,我们还是去取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去取?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们目前连村子都出不去,怎么取啊?”丁青山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人盯上了?”丁远山惊诧道。
“那是肯定的,你还记得白天那领头的吗?”丁青山转过头,看着兄长那张憨厚的脸。
“谁??”被他这么一说,丁远山摸了摸后脑,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就是那个讨债的。”
“不认识,兄弟你认识吗?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丁远山提醒道。
“王尽还记得吧?就是那个赌场 押了豹子号被砍手的?当时砍他手的那个。”
“哦!!我记起来了,李查!!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几日来讨债的就是他。”丁远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按照李查的做事风格,你认为他会让我们离开这丁家村吗?”丁青山拿起笔,歪歪扭扭的写起字来。
“弟!还是你记性好,这李查确实不是什么善茬,咱们得小心点。”兄长吞了吞口水,用长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哥,你别抖啊,这灯笼都快让你晃灭了。”
“这不有点紧张吗?”丁远山一听那人是李查,想起他残暴的手段,吓得后背汗水直流。
“别怕,哥,胆子大点,那李查的末日马上就要到了。”写完信件,丁青山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塞入鸽子脚下的竹筒里。
“嗯,那咱们赶紧把鸽子放出去吧。”丁远山接过鸟,悄悄打开窗户,一撒手,将它抛到空中。
这信鸽是经过公主府谍报机构特殊训练出来的,在放飞的那一瞬间,信鸽伸展双翼犹如疾风一般飞向驿站,消失在夜空中。
做完这一切,两人洗漱后,便上床开始睡觉。
丁凤这边,由于在宴会上表现的还不错,这几月倒是没有被焦天放折磨,之前受的伤得到了休养的时间。另外因为李查天天到丁青山那边去催账,要了几万两银子,一时高兴,便放松了对丁学问的审问,还请了个大夫为他看伤,怕哪天没有撬开他的嘴,让他给病死了。
“焦爷!这是今日份的,不多,也就三千两。”李查将催缴的银票摆在桌子上,一脸得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小查,做的很好!这些钱你拿去跟兄弟们分了。”焦天放抽出一叠,扔到地上。
“谢焦爷!!”李查见到赏赐立刻像一只狗一样,弯下腰将钱捡起来。
“这个丁青山,你得盯紧啊!别让他给跑了!”焦天放见到属下像奴隶一般,甚是享受。
“您就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兄弟们盯着他家了,保证一只鸟都飞不出那里。另外那丁家族人我都一一照顾了,现在他们见到丁青山就想躲瘟神一样,肯定不会帮助他逃跑。”
“嗯!从明天开始你得狠一点,断他一只手臂,让他家人取钱来赎。”焦天放一向喜欢强取豪夺,对于欠他银子的人,他可没有耐心花太多精力去讨债。
“是!焦爷!我明天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