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风波过后,丁青山共欠了大通钱庄十多万两银子,家里面每天都有催账的上门。
“说吧!什么时候还钱,说个时间,我们也好回去跟东家交代。”刚送走一批,又来一批。
“各位大哥!钱我们一定给你还上,再缓几天可以吗?”对面来势汹汹,脸上凶相毕露的打手,丁君一脸赔笑。
“缓几天?可以!先把利息还上,本金可以以后再说。”
“大爷!那息钱是多少?您开口,我们去凑凑。”丁秋霞几人问道。
“不多,先还五千两再说吧。”
“五千两?我的妈呀!这么多啊。”几人瞪大了眼睛,这息钱的数目已经严重超出了几人的认知,即便是将他们的全部家当卖掉,也不够这息钱的冰山一角。
“怎么?嫌少?”男人戏谑的笑道。
“不!不!不!我们的意思是太多了,能不能少点?大爷!”丁建吞了吞口水,这一屋子的黑衣打手,一看就不好惹。
“多?这都几天了?不多了吧!要不我再加点?”为首的男人,抽出腰间的钢刀,拿布擦了擦威胁的说。
“不多!不多!就五千两,月底咱们给,行吗?”丁秋霞见他亮出武器,慌张道。
“行!算你们识相,否则后果你们可承受不起!”说完他用力挥刀,将屋里唯一的木桌剁成了两截,将五人吓得噤若寒蝉,呆立当场。
“大爷!您放心,您慢走!”见几人离开,五人才缓过气来。
面对这一波接着一波催债的,丁青山表现的气定神闲,不慌不忙,从里到外都非常的镇定。
“丁山哥!这息钱就有五千两银子,这叫我们上哪去弄啊?”丁建像是疯了一样,懊恼的说。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让你们去赌!”丁状急得都快哭了,最近这事传得整个县都知道了,家里人都要和这几个欠了巨额钱款的不孝子女断绝关系。
“要不,咱们跑吧!反正待在这里早晚是个死,不如跑了还有一线生机。”丁婉君哭着说道。
见几人可怜巴巴的,丁青山实在忍不住笑意,站起身来示意他们安静。
“各位兄妹,这几天难为你们了,如今青山我举债在外,让你们受罪了,昨天我已经跟钱庄掌柜签了协议,这事和你们无关,你们走吧。”
丁青山这么一说,几人倒是真的安静了不少。
“青山哥,你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笑的出来?”丁秋霞皱着眉头,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是啊!青山,咱们受了你这么多恩惠,你现在有难,咱们兄妹几个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丁君握紧拳头,眼中没有丝毫杂色。
“唉!都怪我!要不是我自控能力不行,就不会害的青山哥输这么多钱。”丁建低下头,说话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底气可言。
“呜呜呜......”丁婉君胆子最小,感受到这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控制不了情绪,嘴角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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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马三刀在接受公主安排的任务后,以小五全身瘫痪,需要钱治病为由,答应了焦天放贩卖私盐的要求,面对这一改变,焦天放起初是存有疑心的,但是在派李查监视一段时间后,发现小五确实是需要大量金钱购买补药,否者将会全身器官衰竭死亡,这才解除对马三刀的怀疑。
“这次出行,我们得万分小心,贩卖私盐可是死罪!”
“放心大哥!兄弟们按照丁兄的办法,将盐已经全部融入船底的蓄水池中,就算是官兵上船检查,也没事。”
“嗯!那也得小心,焦天放和那李查可不是什么善类。”
江面上,几艘大船扬起帆,向着青州府的方向驶入,马三刀站在最前方的船舵上,狂风夹杂着鱼的腥味和水草的清香吹的船上的旗帜咧咧作响,被通缉了这么久一直待在县里,改了名出了城的马三刀就像猛虎归山一样,这一刻他似乎置身于军营中,那种在战场上厮杀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阿四,还有多久到青州府?”马三刀摘下面具,端坐在一张案板前。
“马将军,估摸着还有半天时间。”阿四在一旁,站的笔直。
“嗯。待会运到地方了会有人来接应,阿四你带几个人去跟着,把贩卖私盐的商铺给我查清楚,做事小心点,千万别暴露了。”
“是!将军。我们从军时就是干斥候的,对付这些草台班子我有足够的信心不被发现。”
“说的也是!倒是我多虑了。”
焦天放老奸巨猾,绝不可能将贩卖私盐的销售网络告诉马三刀,毕竟他们这伙人来历不明,并且多年来不服从焦天放的安排,所以他一直明里暗里指使李查这伙人对马三刀他们这些外人百般刁难,要的就是让这伙人打心底的为他卖命,为他死心塌地,这样焦天放才能白天玩的安心,晚上睡得放心。
“弟兄们,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将回到军营,过我们想过的生活!”马三刀感慨道。
“真的吗?马将军?”围在一旁的手下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问道。
“真的!!到那时我们将不再是通缉犯!而是青州府的将士!!”马三刀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话都颤抖了起来。
“那太好了!咱们在这昏暗的角落里待了太久了!爹,我都快忘记咱们以前的身份了。”马娟热泪盈眶,用袖子遮住脸庞开始抽泣。
“确实是好久了!爹也快忘了...........不过.....我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就是忘掉过去!!报效公主!!”说完,马三刀弯弓搭箭,箭矢疾驰而去,将船顶的焦字旗射落。
见头船换了旗帜,跟在后面的船只也砍断了那象征着屈辱的旗帜,升上了官船的四爪龙旗。
现在的他们士气高涨,龙旗的升起,让本就属于他们的那份荣耀再度回归,好似冬天结束后的万物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