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易至想过很多严贞有可能送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可从来没想过会是汉服?!
汉服,他在古书上看到过,很美很华丽的衣服,星际也能做出来,但是做出来的质感就跟军服一样梆硬,没有一点飘逸的感觉。
有人研究过使用过别的材料,不是很容易坏太脆了,就是弹性太高版型不达标,要做出书上那种飘逸有光泽的视觉感就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学着古人用蚕丝做出丝绸——
工艺繁杂,实用性不大,关键是没什么收益,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去做了,导致蚕丝泛滥技术拖沓,市面上的汉服根本不能看。
而严贞送给他的这一套光泽度有了、柔软度有了、飘逸感有了,简直跟古书上的图片一模一样!
易至爱不释手,他披在身上试了又试,虽然他更喜欢鲜艳的彩色,但是这款沉稳的玄色更符合他的气质。
想到什么,易至忙从衣柜底层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珍而重之的拿出一件披风,是在前线的时候严贞送给他的披风。
“这是不是一套?”易至兴奋的说着,还不忘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严贞哑然失笑,“嗯,百搭,怎么穿都好看。”
这是实话,这款披风即便易至穿着星际梆硬的防护服,也是气质十足,威严感拉满。
易至很开心,他冲着严贞抬了抬下巴,“关于你出门不带我这件事,我原谅你了。”
易至叮嘱,“你要好好吃饭,多吃点,不要跟乱七八糟的男人玩,时刻补充体力,我可不希望你一回来就蔫蔫的样子,不然我想要个孩子的等到什么时候啊?”
严贞红了脸,不自在的瞅了一眼旁边的余珹,感觉在外人面前说这个话题挺难为情的。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放心好了,你要是不放心我,那我到了贫民窟就全程开着直播好不好?”
易至扬起甜甜的笑,甜到了心坎里,“好,你会不会嫌弃我粘人?”
“不会,你要是粘人早就自己追过来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追到贫民窟去?”
“别!”严贞无奈,“我就只是去看看就回去了,你要是 过来了恰巧我返程回去呢?你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严贞记住教训了,下次去哪里都要带着易至。
“我给你做一个发冠吧?可以戴着搭配你的汉服。”
“真的?是绒花?”
“你比较喜欢绒花?”
“不,我喜欢你做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严贞让小A找了一张图片,是个状元帽,给易至发了过去,“喜欢这个吗?”
易至两眼放光,“喜欢!”
“那你等着,等到了贫民窟,我就地找材料给你做,顺便直播给大家看看,不介意吧?”
“不介意,反正是给我做的,馋死他们哈哈哈!”
严贞也跟着笑,本来很长的旅程,在易至的插科打诨中显得很短暂。
悬浮车停了下来,严贞对易至说,“好了,我要开直播了,我在冰库里放了奶茶和果汁,你记得喝,嫌凉的话让管家给你热一热。”
“嗯嗯。”
严贞收起终端,回过头发现余珹复杂的脸色,她干干的笑两声,“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易至他有点粘人。”
“你喜欢他这样的?”
“啊?是他的话当然喜欢啊,别人的话就无所谓了。”
严贞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想当时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那是真的贫民窟啊,随处可见的脏乱差,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绒花这一个项目,为了给客人们一个良好的印象,大家自发的搞起了卫生管理,大家卖了绒花过后有了钱,也搞起了建设,店铺也多了起来,大多都是吃食店,卖的也都是严贞发在星网上的那些菜色。
生意还不错呢。
这架悬浮车本来就很吸引人注意,她一下车,街道上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大家也都认出了她。
“是小贞啊,小贞回来了!”
“严贞回来了,大家快出来看看啊!她回来了!”
“真的吗?那个就是严贞吗?天啊,真是她啊,她怎么还这么瘦啊?”
“……”严贞没走出几步就被围住了,大家眼睛发亮的看着她,七嘴八舌。
有那么一瞬间,严贞以为自己就是菜市场中一只待卖的鸡鸭鱼。
面对大家的热情,严贞有些手足无措,“呵呵,大家好啊,吃了吗?日子过的怎么样?还有什么困难没?还有缺什么吗……”
大家都没啥追求,现在的日子是他们几个月前想都不敢想的,而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严贞,大家看着严贞的目光都带着感激。
跟大家了解了一下目前贫民窟的现状,很好,扶贫的效果不错,其实贫民窟还有很多项目有待开发,那些看似不赚钱的项目其实也可以拿来给大家猎奇,有了绒花这个项目的带动,其他的项目就好搞很多了。
辞别了大家,严贞率先去了之前种树的地方,不出意外,这里的树都被挖走了,只留下坑坑洼洼的土坑。
严贞有点生气,谁啊?怎么这么缺德呢,树这么小怎么能移植呢?移植了树苗不就死了吗?
她找到贫民窟负责人家里,敲门,可打开门的不是熟悉的人,是一个长得很面善的中年女人,眉眼颇具威严。
“你好,我叫严贞,来找米歇尔大人。”
“米歇尔三个月前被调离这里了,我现在是这个贫民窟的负责人陈丽丽,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严贞很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米歇尔会调任,那她的树是他挖走的吗?
“在东边有一块地,陈大人上任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吗?”
陈丽丽点点头,“贫民窟大部分都是这样,没有经费铺设地砖,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既然米歇尔大人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正转身,陈丽丽叫住了她,神情温和:“严贞是吧,我听大家都在说你,说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孩子。”
严贞不好意思,挠挠头,“大家谬赞了,我也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