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人!玉玺一定是她偷去的,大家不要听信她的谗言!”
“偷?皇上病重之后,整个太极殿被你安排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我则被囚禁在东宫的漪兰殿,我想请教一下贵妃娘娘,若不是皇上亲自交到我手中,我该怎么去偷。”
萧茉的一番言论再次把良贵妃说的心尖直颤。
祁越望着她手中的玉玺,大步走上祭天台:“可能是和父皇身边的魏公公勾结盗取了也不一定啊?”
萧茉看着他,嘲弄的勾起一抹冷笑,将玉玺放回包里,又从腰间取出一道圣旨。
“皇上临死之前写了一份遗诏,太子殿下还是听完了再发表意见吧。”
她将圣旨打开,声音高昂的念出了里面的内容。
圣旨中指出了良贵妃毒害皇帝的细节以及废黜祁越太子之位的理由,还有另立祁闵修为储君的期望。
所有人安静的听完,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良贵妃面目狰狞的想上前把萧茉从祭天台上推下去,好在祁闵修反应够快,跳上去拦住了她。
祁越眯了眯眼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圣旨,低声笑了笑。
“你既然能盗取玉玺,自然能自己写假的圣旨,这份遗诏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啊,太子妃。”
他边说边走向她,还故意在话末强调了一下她的身份。
萧茉握着遗诏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护在她身旁的祁闵修。
不想祁闵修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面无表情的盯着祁越,手上护着她的动作也没有轻减。
“父皇撰写圣旨的笔墨印章和材料都是特制的,你说她盗取玉玺就已经很牵强了,如今又否定她手里的遗诏,依本王看,想造反的人是你吧!”
祁闵修说完,转过身子面向台下的众人,正要再次开口时,良贵妃疯魔的声音就再次传了出来。
“不可能!那些日子萧茉天天被关在漪兰殿,太极殿那边也有重兵把守,她可不能见得到皇上,这个玉玺和遗诏一定是假的!”
再次听到萧茉被囚禁于东宫,祁闵修刚毅的眼神里逐渐浮现出一抹心疼。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轻轻在她头顶轻吻了一下:“对不起,你受苦了。”
萧茉愣了一下,随即心口一暖,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站在台下的许仁川看准时机,转过身跃上马,望向沉默的众将士。
“良贵妃自己承认了幽禁萧将军,囚禁皇上的罪行,她与太子日日和皇上待在一起,皇上都没有把玉玺交给他们
由此可见,皇上确实没有要传位给太子的打算,萧将军手里的遗诏也充分表达了皇上对太子和良贵妃的失望
弟兄们,宸王殿下才是皇上心中继承大统的人选,我们可不能违背圣意,让奸人得逞,冲啊!”
他一番激昂的话煽动了将士们的战欲,特别是御林军。
因为御林军是皇帝亲自培养出来专门保护他和皇宫的。
他们有着和普通士兵不一样的信仰,只要正确的引导就能勾起他们护主的心。
加上之前许仁川当御林军副统领的时候和下面的人关系处的还不错。
这就导致那些本就偏向他却碍于祁越的身份不得不与他为敌的人瞬间燃起了拥护他的雄心。
新的御林军统领看到手下的人蠢蠢欲动,瞬间慌了神。
他坐上战马,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们,连忙喝住他们。
“我们只认太子殿下为皇位继承人,萧茉盗取玉玺,假传圣旨,罪不可赦……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支长箭射穿了他高举在空中的手。
萧茉闻声望去,就见杨泽瑞站在人群后面正打算射第二支箭。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扬眉和她对视上,轻轻扯了扯嘴角,手一松,箭就又飞了出去。
这次,没有防备的新御林军统领被射穿了头颅。
霎时,暗潮汹涌的将士们提起刀枪就开始了刚才还没结束的战斗。
良贵妃吓得脸白,慌不择路的退到铁甲军的身后寻求庇护。
萧茉被人群挤下了祭天台,但目光却一直都在良贵妃身上。
她冷冷的盯着她,悄无声息的从祭天台的另一边跃上了另一座高楼。
隐在桃树之下后,她缓缓拿出一把弓箭眯眼瞄准着良贵妃的头。
就在她拉紧弓弦准备松手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截大刀砸中了她的后背。
她闪了一下腰身,射出去的箭就偏了一点。
良贵妃慌乱逃命中被射中了左肩,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倒了下去。
远处的祁越看到这一幕,撇下交手的敌军就朝她奔了过去。
“母妃!母妃你没事吧?”
他弯腰扶住她,抬头时又看到一支箭朝他们飞了过来。
“哐”的一声,他将长箭拦腰劈下,正要起身迎敌时,就发现了远处桃树下的一抹红色身影。
“阿茉……”他喃喃出声,涌动的思绪被良贵妃的痛呼声打断。
“越儿,救救母妃,救救母妃,母妃不想死。”良贵妃拉着他的袖口,拼命的想爬起来。
“母妃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祁越安慰着她,本想将她扶到安全的地方歇息,不料站起来没走两步,她的双腿就各中了一箭。
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良贵妃哪里承受过这种疼痛。
她惊叫一声,毫无预兆的朝地面扑了去,幸好祁越搂着她,才不至于让她摔了个狗啃泥。
祁越有些愤怒的回过头,透过乱战中的缝隙看到萧茉缓缓再次拉开了弓箭。
萧茉的箭术有多精湛,他在当初她刚回宫时就已经领教过了。
这么远都能双箭齐发并且射中目标,整个南尧的女子中除了她恐怕不好找出第二个了。
良贵妃勾着身子,头上的凤钗已尽数散落,纤细柔软的手有些发颤的捏紧了祁越的袖口:“越儿……”
她疼的皱紧了眉头,脸色白的感觉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远处,萧茉再一次瞄准了良贵妃的脑袋,却因为嘈杂的人三番两次挡住她的视线而久久没有放箭。
“母妃,我带你走。”祁越眼神晦暗的看了她一眼,牵起良贵妃打算走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了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