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眸,毫不犹豫的拿起立在一旁的宝剑就迅速下了城楼。
祁闵修居然活着回来了,这倒让他有些意外,看来金开城的那些人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回来了也好,今日一战分出个胜负,他的皇位也能坐的更稳固些。
城楼下,祁闵修带回来的兵将加入战斗后,本就杂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些。
元穆和凌溯有来有回的搏斗着,两人不分伯仲,迟迟较量不出个高低。
祁越下场后就直接去找了祁闵修,萧茉和其他人则分别对抗着各路武将。
殿外打的热火朝天,太极殿内的良贵妃却穿着一身华服坐在龙椅上幻想着以后当上女皇的场景。
直到士兵进来禀报说祁闵修回来了才将她从美梦中唤醒。
“什么?!他竟然活着回来了?”她不敢置信的拍椅而起,怒瞪着跪在殿中的士兵。
士兵恭敬的低着头:“属下所言千真万确,宸王如今就在城楼之下。”
“废物!全是废物!”良贵妃怒火中烧的眼眸阴戾的闪了闪。
她转身去书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样东西,顿了片刻后就气冲冲的走向了门口。
出了太极殿,刀剑碰撞的声音就杂乱无章的传进了她的耳里。
她绕过宫殿长廊,来到祭天露台上,紧皱着眉头搜寻着祁闵修的身影。
看到他正在和祁越交手后,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黑沉了。
虽然她不懂兵术,但她深知要是继续这样打杀下去,除了重创之外她这边捞不到一点好处。
要是祁闵修没有回来,他们还可以搏一搏,毕竟祁越手里的人要比萧茉手中的多出许多。
眼看慕容泽的铁骑军已经踏破玄宫门就要往前殿来了。
她不敢再等下去,握紧手里的东西就匆匆下了露台。
身后被新提拔上来的太监总管站在台阶上,甩了一下拂尘,尖锐的声音划破房檐落到群战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贵妃娘娘驾到!”
为首的将领们看到祭天高台上站着的良贵妃,纷纷抬手示意手下的人住手。
良贵妃见他们看到自己就收刀住战,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不想刚嘚瑟没一会儿,台下就出现了愤怒的骂声。
“毒妇!你害死皇上,滥杀无辜,有什么资格站在祭天台上!”
“就是,下来!”
“下来!你不配做我们南尧的太后。”
“滚下来!”
祭天台下骂声一片,就在场面一度无法控制的时候,祁越突然跳上了台阶。
“本宫乃先皇亲立的太子,先皇驾崩,理应由本宫继承大统
良贵妃乃本宫之母,也理应享太后之尊,尔等如此造反,视先皇列祖的国规于何处?”
人群中免不了有些被他的话所镇住的,他们面面相觑的观察着彼此的反应,谁也不再带头闹事。
良贵妃见状,顺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凤印高举于空中。
“此乃凤印,皇上驾崩之际将此印交于本宫之手,就是怕有朝一日乱成贼子犯上,好以此镇压。”
她说的冠冕堂皇,只唬住了那些性子直快的人,稍微心思缜密一些的就听不进心里。
慕容泽冷笑一声,走上前来:“贵妃娘娘这个东西只能管住后宫的人,前朝的文武百官怕是要见到玉玺才能奉命。”
他此言一出,刚才没转过弯的一些人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就是,贵妃娘娘只拿出凤印却不见玉玺,让我等怎么信服?”
祁越看了一眼良贵妃手里的凤印,转过身来眼神坚定的扫视着台阶下的众人。
“玉玺在本宫手中,待本宫登基之时自然会颁布诏书以证其存。”
皇帝驾崩后,良贵妃找人翻遍了整个太极殿都没有见到玉玺。
连其他几个皇帝可能存放的宫殿也都找过,却依旧不见其踪。
无奈之下,她只好押了魏公公严刑拷问。
魏公公倒是实诚,直言玉玺被他藏起来了,可惜就是性子太倔,宁愿痛苦的死去也不愿说出玉玺的下落。
皇宫那么大,她和祁越秘密派人寻了许多天依旧毫无所获。
国务繁忙,没有办法,他们才想到以登基为由先绞杀叛乱之人。
再借口战乱中玉玺被盗,坐稳皇位后另刻国玺。
虽然今天的战事在他们的预料之内,但本该死在金开城的祁闵修突然回来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乱了他们的计划之后,无奈之下,她才想到先拿凤印镇压。
不过光凭她的只言片语是说服不了那些脑子灵光的人的。
好在祁越的号召力不同凡响,几句话出口,就有人带头跪拜称新帝了。
萧茉站在人群中,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个轻功脚踏飞几步跃到良贵妃身边,冷冷低笑了一声。
良贵妃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还没出声,身边的侍卫就上前将她围了起来。
祁闵修等人在下面看的心悸,正要上去救她,她就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被黄布包着的东西。
看到那东西的形状时,良贵妃和祁越都不敢相信的怔了一下。
这难道是……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萧茉就轻轻将黄布扯开,露出了里面的玉玺。
“玉玺在此,诸臣还不奉令!”
她铿锵有力的喊出这句话,率先反应过来的慕容泽连忙接应了上去。
“见玉玺如见皇上,微臣慕容泽甘愿拜服。”他放下手里的长剑,单膝跪下,抱拳揖礼。
沈寒舟,许仁川,杨泽瑞,沈芸等人虽然惊奇玉玺为什么会在她手上,但还是紧随慕容泽的动作纷纷跪了下去。
看着台下一片一片放下武器,诚心叩拜的人,萧茉缓缓勾起嘴角。
她挑眉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良贵妃,而后举着玉玺走到台子外面。
“良贵妃野心勃勃,戕害皇上,实在该杀!至于太子祁越,皇上另有安排。”
她话音一落,良贵妃就变了脸色想要扑上来抢她手中的玉玺,还好她眼疾手快的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