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紧皱着眉头,微眯的眼眸看向祁越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几厢对峙之间,他终是松了口:“既是如此,那萧将军就明日再替朕看病吧。”
萧茉不懂他为什么要松口,但她想他作为皇帝,一定有他的打算。
“微臣告退。”
回东宫的路上,祁越只字未提关于萧茉为什么会在太极殿的事,反而高兴的跟她讨论着婚事的细节。
萧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终究还是没有点破。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为什么会在皇帝身边,为什么许仁川会去永央宫。
可他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怀揣着疑问,她挪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回到漪兰殿,萧茉以为祁越会离开,毕竟今晚或明日一早可能有场硬仗要打。
没想到他却褪去衣衫躺到了床上,还一脸不解的看向她:“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她皱着眉头,站在离床三米远的地方纹丝不动。
祁越侧过身子撑起脑袋,冲她勾唇一笑:“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听到这话,萧茉猛然回过神来,有些不太自然的向他走了过去。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要装傻充愣都无所谓,他知道她的想法也未必是件坏事。
反正他和良贵妃已经惹怒了皇上,死不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不过来是想我来帮你更衣吗?”祁越的声音再次把她游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紧抿着唇,缓缓抬脚走向床边。
褪去外衣躺下后,祁越连忙将她搂进了怀里:“虽然春盛了,但这天气啊还是这么冷,尤其到了晚上。”
“马上就入夏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冷。”萧茉挣扎着翻了个身,但立马又被祁越翻了回来。
“我要看着你才能睡得着,别背对着我。”
她不太舒服的纵了纵眉,下意识的将双手抵在了他们中间。
他轻轻将她的手拉开,凑上去就要亲吻她,她连忙闪躲着将脸撇向了一边。
祁越见状,情绪瞬间上头,伸手就去解她的腰带。
萧茉吓得慌了神,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为什么要拒绝我?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祁越皱着眉头也坐了起来。
萧茉侧过身子,不想去看他:“我说了,要成亲那晚才行。”
他静静看着她的侧脸,良久之后才发出一道低沉的笑声:“好,我尊重你。”
说完,他温柔上手,揽着她的肩膀往下按:“时间不早了,我们睡一觉吧。”
这次,她没有再抗拒,他想让她什么姿势睡她就什么姿势睡。
这晚,她失眠了,被祁越抱在怀里一直到寅时才睡着。
这个点睡就导致她早上没能及时起床,都上完早朝了才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
下床后,萧茉习惯性的唤了一声沈芸,没有听到回应后又唤了一声春儿,都没有得到回应后才抬眼寻找着她们的身影。
可望了一圈却只在屏风外看到两个陌生宫女。
“沈芸和春儿呢?”她冷冷的质问那两个低着头的宫女。
宫女摇摇头,恭敬的回道:“奴婢不知。”
这四个字让她瞬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是祁越对她们出手了?
她边想边朝门外走,连外衣都忘了穿。
走到门口时却被两个穿着御林军服的人抬手拦住了去路。
“什么意思?”她愣了一瞬,眼射寒光的盯着那两人。
那两人却铿锵有力却恭敬的低下了头:“太子殿下有令,这两日宫里有些乱,让萧将军就在漪兰殿休息。”
“说的好听,不就是想囚禁我吗?”
萧茉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无惧的朝那两人面前又走了一步。
那两人握紧了抬在空中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怯意,但还是没有退缩半步。
“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萧将军不要为难属下。”
“祁越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太子殿下早朝还没回来,萧将军还是今晚去等吧。”
萧茉咬着牙,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正打算转身,祁越就回来了:“阿茉!”
她看向他时,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沈芸和春儿呢?你把她们怎么了?”
看到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站在迎风的门口,祁越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怎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我不是派了两个宫女伺候你吗?”
他边说边把萧茉往屋里带。
萧茉甩开他的手,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质问道:“我问你沈芸和春儿呢?”
他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她们很好,你不用担心。”
“很好是什么意思?你把她们关起来了?”萧茉激动的握紧了双拳。
祁越眯了眯眼眸看着她:“她们伺候不好你,我为你挑选的那两个宫女比她们强一百倍。”
“哼,强一百倍怎么连伺候我更衣都不会啊?”
她嘲讽着看了一眼那两个宫女,又回过头来看向他。
“伺候我的人我谁都不要,只要沈芸和春儿,你把她们放了。”
祁越怔怔的看着她,不知在心里思考了什么,最终还是松了口。
“也是,这两个人不懂你,不能替你解闷,来人,去把沈芸和春儿带过来。”
要不是因为怕萧茉伤心恨他,这两个人他昨晚就杀了。
沈芸和春儿再次被带到萧茉面前时,胆小的春儿差点哭出来了。
她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非常清楚她们差一点就被祁越清算,再也见不到萧茉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萧茉将她们揽进怀里柔声安慰着。
沈芸虽然胆大,但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再次听到萧茉的声音,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成了一片。
祁越站在一旁,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很不适。
他将依附在萧茉身上的两个人拉开,牵起萧茉的手就往屋里走了去。
“快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出来吃早饭了。”
被他这么一说,沈芸和春儿才发现萧茉只穿了一件衣服。
“让奴婢来给小姐更衣吧!”春儿壮着胆子走上前,把她从祁越手里扶了出来。
祁越候在屏风外,把玩着她经常佩戴的玉佩,时不时看一眼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