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颐今日来的观云壹号是因为婚期的时间。
她找了大师算过,结合两人的生辰八字合出了几个日子,所以来问问两个人的意见。
“一个是三月二十一,一个是五月七日,还有一个是六月三日。”
红底金字,写着的三个日期。
“三个日子都很好,小婉看看,喜欢哪个日子?”沈令颐侧目看向梁靖婉。
现如今是一月中旬,三月份时间未免有些着急,六月份天气逐渐热起来,梁靖婉思来想去,选了中间那个日子,“五月七日吧。”
……
选定婚期后,沈令颐和苏女士就开始筹备其他事项。
这天下午,顾老板抽空陪着顾太太去了一趟礼服定制店。
选定的三款主婚纱已经提前和工作人员说好,进店后,梁靖婉被请去一一试穿。
等到三款依次试好后,梁靖婉感觉到有点累,她单手托着腮,半蹲在地上,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正翻看杂志的顾老板,开口询问:“喂,你觉得哪款好看?”
第一款是梦幻色彩的雾霾蓝,层层叠叠的裙摆上镶嵌着水钻钉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纱质拖地裙尾增添了一丝仙气。
第二款是蕾丝鱼尾裙,第三款则是蓬蓬的公主裙,裙身和后背用水钻珍珠勾勒出朵朵鸢尾花。
顾政琛随手合上杂志,放置在茶几上,不答反问:“你喜欢哪款?”
言外之意,梁靖婉喜欢哪款,他就觉得哪款最好看。
梁靖婉两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低声沉吟。
她是一个连平时日常穿搭都会纠结的人,现如今面对三款都异常精美的礼服,更加难以抉择。
顾政琛抬手拉着她坐在身边,将茶几上的咖啡和甜品往梁靖婉的方向推了推,“先吃点再想。”
试了三件礼服下来,不仅仅是累,还有渴和饿。
一块蛋糕吃完后,梁靖婉心中有了选择,“要不还是选第一件吧。”
顾政琛在脑中回想起第一款婚纱的样式,随后颔首。
梁靖婉偏瘦,婚纱是抹胸裙,所以需要修改腰身尺寸,于是她又一次穿回去,裁缝师为她量身,登记尺寸。
那厢,顾政琛也已经换好西服。
帷幕拉开,一声“哇”传遍整个二楼。
顾政琛缓步走出,听见梁靖婉这声“哇”,眼底溢上笑意。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不禁勾起嘴角。
等到裁缝师标记好后,所有的工作人员有眼力见地纷纷离开,把空间留给准新娘和准新郎。
全身镜前,一男一女站定。
梁靖婉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顾政琛,忍不住偏过头,将唇印在他的下巴上,继而转回头,发出感叹:“我老公怎么这么帅!”
片刻后,梁靖婉发现没得到回应,拿眼去瞅顾政琛,“你为什么不夸我?”
闻言,顾政琛失笑,“哪有人自己让别人夸自己的?”
“这叫礼尚往来,你快点夸我……”梁靖婉撒着娇。
甜腻腻的声音令人难捱,半晌后,顾政琛缓声开腔:“顾太太怎么这么漂亮。”
梁靖婉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试纱结束后,已是下午五点,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
下车,步入餐厅,将近年关,各家餐厅都满座,人员爆满,顾政琛抬手拥着她,避免被周围人撞到。
忽而间,手腕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梁靖婉。
梁靖婉则扬起下巴,指了指某个方向,示意他看过去,“你看。”
餐厅大堂的某张餐桌上坐着一个认识的人。
是陆舒宁,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是谁啊?”梁靖婉发出疑问。
她喃喃自语:“看起来像是在相亲一样。”
为什么梁靖婉会有这样一说,因为看起来双方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且有些生疏。
不过她能从陆舒宁的笑容里看出几分勉强,因为坐在对面的男人……实在不怎么样。
顾政琛道出男人的身份:“某家建材企业的老总。”
“她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相亲?”
席家是陆舒宁的外家,临城数一数二的世家,若是相亲,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梁靖婉反问他,眼眸无辜地望着顾政琛。
顾政琛缓缓说道:“我还以为你对相亲情况很熟悉。”
梁靖婉一时语塞,老男人心眼比针尖都小,老早之前的事情记到现在。
她结结巴巴地道:“上次那……那不是相亲……就是……就是叙旧。”
顾政琛抬手轻捏着她的脸颊软肉,“好了,快进去吧。”
包厢内。
梁靖婉抬手脱去外套,顾政琛顺手接过。
“想吃什么?”
“想吃香辣虾。”
等香辣虾上桌后,自然是顾政琛开始上手剥。
……
等到两人吃完后,走进电梯内,刚好碰见陆舒宁和另外的那个男人。
对方显然是认出顾政琛,开口称呼:“顾董。”
继而又把目光投向顾政琛身侧的梁靖婉:“顾太太。”
虽然还没办婚礼,但新闻大家都看了。
梁靖婉微笑点头。
陆舒宁则是由于上次顾政琛的一番话,此时脸上的笑容生硬勉强,“顾董,”她的语气稍稍停顿,随后道:“顾太太。”
顾政琛的手揽着梁靖婉的肩头,眼神朝向另一侧,“潘总,陆小姐是一起来吃饭的?”
此话一出,梁靖婉内心腹诽:睁眼说瞎话,搞得之前没在大堂见过他们一样。
潘总颔首,“对。”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车库,四人分道扬镳。
梁靖婉透过车窗可以看见,陆舒宁是和那位潘总一起离开的。
宾利行驶在夜晚的道路上,路灯照进车内,困意袭来,梁靖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男人温缓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梁靖婉点点头,“有点儿。”
片刻后,宾利停在栅栏外,梁靖婉已经陷入梦境,顾政琛没有吵醒她,下车将她抱进别墅。
一路抱上二楼主卧。
梁靖婉刚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就惊醒过来,声音沙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