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肩膀摇了一下,赶紧从两位姑娘的温润的手里,挣脱出来:“留宿就不必了吧,我们还有事,一会就走。”
“一会就走?”李妈妈怔了。
“要走你走!”素姑娘也不看他,一手抬起美娇娘的下巴,将鼻子凑了上脖颈去,“香啊,实在是香!”
“如此美人,如此良辰,袁公子净说这些扫兴的话。”
“公子,说的太对了。”姑娘娇滴滴轻唤了一声,端了一杯酒,往坐素姑娘的腿上一坐,“今日哪儿都不许去,等会我还要为公子舞上一曲呢!”
素姑娘略伸头去,一口饮了杯中酒,将姑娘搂得更紧了,另一手捏住粉嫩的藕臂,久久不愿放开。
又眯眯着眼,贴近了姑娘上身,看了看薄如蝉翼的罩衫下面,那如雪的肌肤:“我看,姑娘穿着实在太多了,等会舞起来,还需脱下几件来,这才爽利。”
“哎呀,公子真是淘气。”旁边另一位姑娘的声音更是娇声娇气,手捻着一颗剥皮葡萄,往素姑娘口中送去,“不若,等会公子与我们一同解衣,一同舞,如何?”
“如此甚好!”方后来立刻接过话去,大声哼哼道,“倘若如此,我便不走了。”
“你......”素姑娘没想着,他闷不做声,却在此时插了一句,恼了起来,“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不与你身边美人讲话,净来与我的姑娘插嘴。”
“我与美人共舞,又不会给你看!李妈妈,你这里可还有空房间了?”
李妈妈脸上如花,嘴角大开:“有,有的!”
见她伸手又要去拿一块金饼子。
方后来心里抽搐起来:“这价格也太高了吧,两个金饼子,在珩山城,能住上一个月的翠楼了。”
“且慢。”素姑娘笑着道:“李妈妈,你看,我这兄弟,眼神老是往我这里瞧。”
“平日里,他这个人,看着碗里,瞧着锅里,馋得很!”
“今日,肯定是看上我的两个美人了。也罢,我便都让与他。”
素姑娘搂着两位姑娘的腰,瞥了方后来一眼,顺势往他那边一推,哈哈笑了起来:“这四位姑娘,都送给袁兄享受吧。”
她这一笑不打紧,方后来浑身更不自在了,两位姑娘贴着他,就已经让他绯红满脸了,又来两位?素姑娘这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素姑娘又对李妈妈道:
“钱呢,莫要着急拿,让我再选一选,若是满意,那自然是要再定一间的。”
“嗯?”李妈妈打量了方后来一圈,怔住了,“他能要四位?......”
转眼,李妈妈马上又眉梢乱颤,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说两位是贵客嘛,贵客怎么会只选四位姑娘呢?老身眼拙,实在是怠慢了啊。”
素姑娘扫了眼前几位姑娘一眼:“我素来喜欢听人弹琴,我听说,李妈妈手下有位红蕖姑娘,生的美艳动人,更是抚得一首好琴。”
“不知这眼前的,哪位是红蕖姑娘呢?”
“红蕖?”李妈妈脸色忽然变了一下,带着些尴尬道,“红蕖姑娘倒是不在此处,她今日也约了贵客,只怕是不能陪公子了。”
“李妈妈,实话告诉你,我今日可是特意冲着红蕖姑娘来的。”素姑娘将折扇往银票上一摆,“否则,这云雨楼里好几位妈妈,我为何特意选了李妈妈?”
“那还不是因为,李妈妈调教出来的红蕖姑娘,是贵楼的头牌之一?”
素姑娘悠悠道:“李妈妈刚才想也不想,随口便回了我。是看不起我的银子,还是想让我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呢?”
素姑娘将桌上的那叠银票与金银饼子捏了起来,塞回绣包。
眼见这银子又回了绣包,李妈妈立刻呼了起来:“哎呦,公子啊,你可真是错怪我了,并不是老身推脱,而是红蕖姑娘今日真的是有约了。”
“哦?那约的是谁?”
“这个,怕有些不便说,反正是朝中大官!公子还是莫要惹事,改日再约红蕖姑娘吧。”李妈妈言辞间硬气起来。
素姑娘呵呵大笑,将绣包又举起来:“我家与朝中大官多有来往,你不妨说说,也许我认识也不一定。若真是认得,我替这位同好,一并出了银子,也未尝不可。”
“这......”李妈妈听她这么一说,更犹豫了。
“这位素公子,倒不是妈妈我,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这位官人将红蕖已经包了一个多月,他是朝中显贵,若无他发话,我哪里敢唤红蕖出来?”
“哎,无妨无妨,”素姑娘继续笑着,“即便朝中一品、二品重臣,我也差不多都见过!你但说无妨。”
方后来听得脸皮发红,姓素的你就吹吧,你一个送酒的,确实见过不少重臣,可那都是远远地瞧着,未必能说上一句话,在这里扯虎皮,倒是张口就来。
李妈妈冷笑了一声,分明也是不信,开口讥讽:“一品二品都见过?巧了,这位包下红蕖的大人,恰好是一品。公子可真的熟悉?”
“一品的官,也就那么几位,我猜猜,是不是太医院院正秦大人。”
“哦?”李妈妈也是人精,见他随口一猜竟然就中了,心下既是吃惊,又是疑心起来,“公子,你这怕是故意的吧,并不是真的想见红蕖姑娘,只怕另有心思!”
方后来一听她说是太医院院正,心中陡然一惊。记得之前她就发过一通火,说要烧了太医院,绑了院正,今日,她莫不是存了这个心思?
他才刚想着,素姑娘已经开口了:“李妈妈果然是聪明人,我也不瞒着你,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一直想结识秦大人,只是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打听到秦大人在这里有个红粉知己,每隔几日,便会来此过夜。
今日呢,一则,特意过来为秦大人的红粉知己捧场,,二则,陪我这位兄弟逍遥一番。
还请李妈妈帮着引荐一下。”
“哎呀,原来如此,公子,你这生意经读的那是一个通透。”
李妈妈心中冷笑,原来是这个心思,难怪定了三天房间,一直是为了候着秦大人,便口中赞着,
“年纪轻轻,做事确实大气又别出心裁,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