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再道:“几位大哥,我都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希望你们带我进了丹房后,能把我再带出来,实不相瞒,我家中还有老父要养,若我回不去,我父亲无人照顾,肯定会冻饿而死,为人子不孝,我这个不孝子,若是进了丹炉,心存怨念,怕是会影响神尊的成丹品相,反倒拖累了几位大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来一种想通的神色。
络腮胡道:“你这小子挺机灵,会用这消息来贿赂我们哥几个,那你肯定也知道玉佩上的荧光粉要怎么样才能够清除掉?”
另外一个男人不解问:“老大,这玉佩上的手脚清除了干什么?”
边上一人顿时嗤笑,捶了此人一拳。
“你笨啊?这玉佩是我们哥几个的,拿出去可以换钱,李牧在上面做手脚,若是不弄干净了,他凭着这点荧光粉找到我们几个的行踪,那我们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那李牧给算计了。”
其他人一听,顿时谨慎起来。
“不对呀!你这一说,这李牧弄这个荧光粉来寻路,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跟在后面,人早就进谷了?”
“没有没有。”顾振赶快插口道,“我敢保证,这谷内迷障重重,带我进来的人都是用的别的法子,若李牧真的跟在我们后面,一时半会他也肯定进不来。”
几个男人再眼神交流,络腮胡下定了决心,走过来掐住顾振脖颈。
恶狠狠道:“不管李牧怎么跟你说的,你想活命,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进去。”
他再把玉佩递过来,“上面的东西,怎么去掉?”
顾振装着很害怕的样子说,“我看见他们拿毛笔涂上去的,我想用水应该能洗掉。”
“这么简单?”
几个人不信,但还是带着他转了弯,往右边就走。
顾振惊惧问:“你们要带我去哪,我什么都说了,求你们?”
一男人笑道:“小子!先洗干净玉佩,然后我们再带你去丹房。”
不多时几个人就带着他转到一座假山前。
假山上镶嵌龙头雕塑,从龙口中喷出来一股水柱。
方圆不足五十平方的一个水池,假山是在池边,水色清澈深蓝,假山附近还有浮莲覆盖了半个池子。
顾振神识探过,这池子里了无生气,连一条游鱼都不曾有。
络腮胡拿着玉佩便要往龙口去接水洗,顾振赶快阻止。
“我在进来的路上,看见河边有很多死去的小兽,带我进来的人说那河水有毒,这水是不是从河里边抽过来的,水里会不会也有毒?”
男人的动作顿时一顿,边上一个男人说:“这几天河水确实不太干净,连我们都被严令禁止取水。”
另外一个男人说:“河水下游五丈内都不能靠近,但这上游……”
前面男人便说:“上游自然也不能取水,除非……”
他看着几个同伴道,“去水源地,那里的水应该是好水,神尊不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让我们在水源地去取水。”
顾振指着假山池问:“这水看着很清,居然也不是水源地。”
一男人回了他一句:“我们这里是古镜北川的源头,自然有很多水泉,不过也不是每一个水泉都是从地下直接涌出来的,比如眼前这个,便是引水造出来的。”
顾振点了点头,忽然间明白过来,李牧用这个荧光粉原本只是要确定丹房的具体位置。
他故意说用水能把玉佩洗干净,其实是借着这个“洗”来确定水源头的方位。
李牧要用炸药从仙崖谷的底部炸崖,但贸然的炸,找不准方位,反而是乱搞。
这些荧光粉每到一处都能留下一些粉末,李牧就能凭着这个粉末确定位置,精准填满炸药,一举把仙崖谷给炸塌陷了。
顾振要做的,便是找准水源头,让这些荧光粉洒的更多地界,范围更广一些。
果然几个男人为了钱,真的带着他去找水源头。
顾振便用灵力把荧光粉一点一点的撒出去,虽然几个男人不笨,只是带着他找了最近的一个水源头,用水洗玉佩。
但这荧光粉入了水,便会在水源中流动起来,自动把整个河道给串联起来。
李牧在看见荧光粉的范围时,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用的灌酒的法子,再故意搜魂,削弱顾振的实力来制约他,不让他参与救助虎子的举动,原本是一个好意。
但也因为如此,让顾振深陷囫囵,此时此刻,顾振却还在看见荧光粉的时候便知晓自己意图,努力配合他来完成炸崖。
李牧的内心何等自责,开始正视自己对顾振的态度。
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信任到现在的猜忌,表面上欲要保护,骨子里却偏要固执的将人掌控在自己手中。
若顾振不是一心为民作想,不拘小节,他李牧在从头到尾,其实都在自私狭隘,不跟像顾振这样的门客掏心掏肺去真心对待,如何能够成一方霸主?
不提李牧怎样忏悔,这便顾振成功用荧光粉寻到了仙崖谷内的河床。
几个男人把玉佩洗干净了,高高兴兴的带他去丹房。
这一回不再绕路,直接就奔着最北面去了,走出去二里地才看见后面林立的一座九层高塔,是用一种障眼法设在护界里边。
顾振眼眸微沉,看出来这塔的结构跟莽山上那第二座九层塔一模一样,忽然想到,这五行该不会是把这第二座塔给移到了这里?
神坛开祭后,仙崖谷的人前来接祭童,被李牧用两个假人糊弄过去。
这些接祭童的人全部在安阳城外过渊时,被北川军抓个正着,一网打尽了。
从哪时起,九层塔中就人去楼空。
如果五行真是用的移山术把九层塔移进来,那至始至终真正祭炼的地方就一直在九层塔,根本不是这个用作掩护的仙崖谷内。
五行和祭司庙的人都在骗人,用幻术骗过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