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把阮栀言难住了。
“其实我之前也怀疑过，他对我的好让我意外，很多细节处特别体贴，我那时候也以为他谈过很多次恋爱，后来我亲口问了他，他真的没谈过恋爱。”
季初夏挑了挑眉：“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你老公暗恋你！”
阮栀言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怎么觉得这个可能性更扯呢。
二人没有感情基础，虽然她长相的确很漂亮吧，可贺浔州如此年轻有为，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能轻而易举钟情于她？
“应该不会。”
察觉到她眼眸的失落，季初夏促狭地笑了笑：“你喜欢你老公？”
阮栀言垂眸，咬了下唇，有些挣扎，却到底平静下来：“应该是吧，我之前也没喜欢过别人，不太了解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后来我在网上刷到一个热帖，里面写的都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神奇的是，我对贺浔州的感觉全部都对上了，从那一刻我大概就明白了，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奢求他喜欢自己，二人相敬如宾，感情恩爱，能陪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她觉得足够幸运。
又有多少女孩能如愿以偿嫁给喜欢的人，并能幸福的生活呢？
季初夏拍拍她的肩膀：“像你老公这种卓越的青年，你喜欢他一点都不奇怪，相反，跟他结婚这么久，你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才是有毛病。”
阮栀言微微失神。
季初夏眨眨眼睛：“相同的，像你这么温柔可爱无敌漂亮的女孩子，你老公一点不动心也不可能，难道你不觉得他对你很不一样吗？”
“对我挺好的。”
季初夏循循善诱：“超出了联姻夫妻的范畴。”
她挠了下头：“是有一点吧。”
很多时候他认真准备的惊喜都冲昏了她的头脑，无数次暗自感慨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
季初夏：“我不相信哪个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愿意低下头给老婆洗衣做饭，除非他超爱。”
阮栀言认真思索几秒钟：“应该有点好感吧，毕竟朝夕相处这么久了。”
她绝不相信超爱，二人之前又不认识，短短半年时间，怎么可能达到超爱的境界？
*
几天后，阮栀言又给影视方打了电话。
她打给了张臣的办公室，过了很久才接通电话，是张臣的助理。
“您好，阮老师，不好意思，张导在忙。”
“那大概多久能忙完？我想再沟通一下影视剧的改编。”
助理客气道：“多久能忙完我也不好确定，只能说您晚点再打来试试。”
阮栀言轻叹一口气，又尝试两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张臣不在。
她算是明白了，张导这是故意的，他清楚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可剧本创作要继续，只能先晾着她。
张导估计觉得，她也坚持不了太久，毕竟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可能晾着晾着她就放弃了。
阮栀言握紧拳头，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轻言放弃。
她又打了通电话给宋伟，宋伟那边倒是接听得很快。
阮栀言刚表达完自己的诉求。
宋伟轻轻叹一口气，语气也格外沮丧：“对不起，阮老师，我也无能为力，很抱歉帮不上您的忙。”
“难不成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作品改编得面目全非吗？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百般确认，我有资格参与改编，保证会按照原有情节脉络进行改编，我才签了合同。”
她并不缺钱，也有过版权售出记录，成绩和人气已经证明了她的实力，这本影视并不是非卖不可。
要不是因为以为遇到了一个珍重它的公司，她当然不肯这么轻易售出。
“阮老师，其实影视行业都这样，我入行年数比较久了，看到的黑暗乱象比这要多得多。”
“你的意思是只在合同里象征性写一句原着作者可以参与改编，实则没有改编权？”
“当然有改编权，只是改编权的份量由导演定夺。”
阮栀言心中怒火强盛，仍旧保持着理智和淡定：“他们这样随便魔改作品，就不怕吃官司吗？”
“阮老师，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信任我，我能向您保证，张导和何编剧是目前现偶赛道无可比拟的组合，这部剧按照这个方向改编，必火。”
“火了之后也会带动您作品的收益，未来您的新作品也会被版权方争相购买，价格也会相应提升，对您来说也是好事。”
“我不需要这种好事，也不需要用这种途径提升自己的价值。小说和影视是不同的载体，不可能百分百遵循原着，可也不能跟原着连一半相似都没有吧？”
……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的沟通。
阮栀言回到家。
在房间里码了一会儿字，脖子有些酸痛，正准备放松片刻，突然收到了贺浔州的消息。
【栀栀，我书房第二个抽屉最下面压着一份文件，你把它拿出来交给陈叔。】
阮栀言：【好的。】
她扭了扭脖子往书房的方向走。
贺浔州的书房她来到无数次，但还从没碰过书房里的东西。男人很爱干净，任何文件都放置得整齐规律，就连桌子上摆放的模型都按照同一方向，真是强迫症。
她笑了笑，打开第二个抽屉，找出贺浔州要的文件。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了一部旧手机。
阮栀言有些意外。
视线停留在旧手机上，几秒钟都没回过神。
白色的机身，款式有些过时，屏幕上也有些划痕。贺浔州素来喜爱黑色，没想到之前竟然用过白色的款式。
陈叔：“太太，先生的文件您帮忙找到了吗？”
阮栀言思绪回笼，赶紧站起来，将文件交给他：“找到了，麻烦你跑一趟交给他了。”
陈叔离开之后，她被钉在原地，脑海中两个小人在打架，旧手机仿佛有种魔力吸引她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奥妙。
另一个小人又反复劝告她不要翻人隐私，有时候也并不仅仅是为了尊重她人，更为了保护自己。
阮栀言深吸一口气，到底打开了旧手机。
两分钟之后，心脏几乎被凿空，有种失重的窒闷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