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不管是哪一件都涉及到项上人头。
陈浩杰不傻,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传达几句话和一封信的事儿,对他来说纯粹是举手之劳。
但若是因为此事立功,他的前途同样光明!
“嫂夫人在哪儿,在下做主买点补品前往探望一番。”
陈浩杰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碍于裴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太高调。
此人伪装成了脚夫,帮衬着他们将东西送去陈家。
而他也亲眼看到了孕态十足的许氏,对陈浩杰的话,又信服了几分。
毕竟,没有人敢用这种事儿让堂堂太子喜当爹。
“大人,慢走,接下来就有劳您在殿下面前美言了”陈浩杰笑眯眯的。
巴结裴家风险多大啊,跟着皇家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好说,好说,不用送了。”
陈浩杰想要巴结此人,这人也想要蹭他们的好处。
苏软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夫君,将她的底牌当成了自己的功劳,献出去。
他们更不知道,隐蔽的地方,有人默默地看着这边。
虽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他们接触什么人,都在裴渊临和元舒的掌控下。
“夫君,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离开这儿?”
苏软软挺着肚子来到陈浩杰的身边,眼神充满期盼。
现在的她,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内心一直渴望离开岭南,重新回到富饶的京城。
“快了,咱们再等等,等来年开春.....”
陈浩杰单手捏了捏拳头,等待嫂子生下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太子殿下应该都会给他们赏赐。
若那些天灾预知情况,与苏软软梦境相符,他必定会得到高岩的重用!
“娘子,为夫有些事情要问你,咱们回屋说。”
陈浩杰眼神一闪,装作深情又温柔,拉着苏软软回到自己的屋子。
许氏瞥了一眼,压下了眼底的不快,默默地忙着手里的婴儿衣裳。
“夫君,何事儿?”
自从她想处汤坊这个生意,再加上有孕后,陈浩杰对她温柔,这让苏软软心里面才舒服了一些。
“天灾开始了,对吗?你看着雨下个不停,与你梦里预知的相差不大。”
苏软软死在来岭南的途中,那地方已经是岭南境内。
但同一区域,天气情况是略有不同的,因此,她也只知道大致的。
“应该是的,夫君你有什么其他打算吗?”苏软软有些疑惑和期待。
“没,没有!娘子你跟我说一说,未来的情况吧,咱们也好思考思考,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添置冬衣之类的。”
“你不是说,将来会出现超长的寒冬么?是什么时候出现呢?”
苏软软并不知道陈浩杰在套话,还以为他是重视自己,面色得意起来。
“夫君,之前我同你说过的,接下来.......”
她继续说起自己知道的未来一两年的天灾情况,陈浩杰都已经记在心里,但他还是旁敲侧击,打听更多。
记在心里后,他支开苏软软,自己用笔记下。
另一端,高岩的心腹入城,同元舒高价买了半年的药,用来压制蛊虫的药。
他们想要更多,但元舒表示岭南贫瘠,她只能寻到这点药材,无奈,这帮人只得离开。
裴渊临有了元舒的提醒,催促着百姓们抓紧时间收获地里的各种粮食作物。
并教法子给他们,将粮食脱水烘干,希望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雨停了两日又接着下,原本打算启程离开的沈家父女,因为沈昭芸染了风寒的缘故,行程不得不搁置。
也由于雨水绵绵,裴家的汤坊变得奇差无比。
听到风声的纪衡躲躲藏藏,他还是有些能躲的, 一时间,庄佳城都没发现他的下落。
“王爷,庄世子太废物了,要不要属下们推波助澜一下。”
影九等人来禀报的时候,摩拳擦掌的。
裴渊临看了一眼元舒,“娘子,你觉得呢?”
“他一个人,掀不起风浪,咱们目前挺忙,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过这一阵再说。”
当下,最重要的是帮助百姓们,将地里的粮食收回家。
若是要寻纪衡的下落,势必要分出去不少人手,为他浪费不值当。
要是他远走高飞,则不足为惧,若他还藏在岭南,回头再收拾也来得及。
“就按王妃说是,先忙正事儿”裴渊临也是这样的想法。
纪衡躲躲藏藏之后,正好陈家的汤坊最近没人,他被苏软软藏在了里头。
只不过,她很狡猾,是通过王氏帮忙的。
正好令自己置身事外,孩子死而复生,王氏知道帮纪衡是件很冒险的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帮衬。
而苏软软的目的也很简单,她帮纪衡,就是知道他会给元舒找麻烦,杀不了她,给她添堵也不错。
“谁?”
纪衡伪装成了汤坊打杂的小厮,听到有人敲自己的门,他心惊胆战。
没等他开门,门就被人踹开。
一抬头,就看到沈昭芸,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想杀人灭口?”嘴里这么询问,但纪衡已经思考逃离的路线。
沈昭芸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杀你作甚,我是来帮你的,你这儿已经快暴露了,想活命,就听我说。”
听了她的话后,纪衡的怀里的被扔了一个包袱。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沈姑娘果然厉害!”他抓起包袱,戴上蓑衣,跟着门外接应的两人离开。
夜晚。
雨停了,天边隐隐露出月光,想来接下来的几日可能是晴天。
沈父端着膳食来到沈昭芸的屋子,“芸儿,用膳了,明儿个瞧着天气好,咱们早点用膳歇息,明日一早启程。”
进屋后,沈父发现女儿没有搭理自己,似乎还躺着。
“芸儿,不是跟为父说好了么,你又闹什么别扭?”
沈父幸亏无奈,放下膳食在桌上,然后来到床榻旁边。
一眼就看到枕头上放着一张纸,以及沈昭芸那苍白的脸,唇瓣还有些乌黑。
“芸儿~”
沈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有些站不稳,跌坐在床榻旁边。
他下意识去触摸女儿的手臂,却发现手指头还软软的,但已经开始发凉。
“来人!快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