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冷的吓人,“你这是干什么?”
望尘蹲下身,唇角轻轻勾起。“你和我签订了血契,从今天起,你要成为我的扈从。”
血契是一个古早的术法,是指两方以血为誓签订的契约。
契约有两方,分为献祭方和受献祭方。
一旦签订,献祭方可以给予自己的生命力给受献祭方。
献祭方分为被动献祭和主动献祭。
被动献祭是指受献祭方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献祭方被动而无法控制的给予生命力;而主动献祭是指无论各种情况下,献祭方都能主动而不被拒绝的给予生命力。
自然,若是想毁掉这种血契,一是双方达成共识。二是修为境界超过血契的境界,便可强行毁掉。
好啊,好。
无双咬着后槽牙,目眦欲裂。
“这一路上都是你安排的吧,一开始装作不通世事的样子,实则目的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夺走我的灵柩。如果我没猜错,棺木的背面被你刻上了契约吧。”
无双一掌劈开棺木,金灿灿的符文显露出来,有的还较为完整,有的已经成了两半。
“你在灵柩中察觉到了血腥气,于是生了这么一计,让我以血寻棺,正好不知不觉中签订了血契。你可真是布了草蛇灰线的一局!这一路上,但凡你有半点犹豫和心软,都做不成这事,你一直在防着我!”
无双气的肺都快炸开了,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常来说都退化成这样了,心眼子怎么不退化呢?
况且她那晚上的话不能说同仇敌忾,也不至于针锋相对啊。
若是此时能起来,无双定要往死里揍他。
“合着我那天晚上说过的话都给鬼听了!我要想害你,何必等到现在?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害你无异于伤我自己!你何至于斯?”
望尘没有理会她话语间的嘲讽,淡淡道:
“是你解了我的棺。”
无双:“?”
“????”
“????????”
望尘补充道:“能解人棺者,要么是因她而死,要么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无双:“所以……”
望尘:“所以我是因你而死。”
无双:“……”
这都哪跟哪啊?她什么时候解了他的棺,那天难道他不是自己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不能逮住一个人就赖吧?
“不可能!解棺那日情况复杂,你什么都没看见,凭什么笃定是我!”
望尘嘲弄道:“因为我认得你血的味道。那日你解棺,用的便是血。”
无双瞠目,难不成是那日受伤,血流到了棺木上,才导致阴差阳错下把他放了出来?
可是别说她害过什么人了,就连一只蚂蚁她也没踩死过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你,求而不得的执念呢?”
说到最后,把无双自己都说笑了。
比起她害别人,显然别人爱她这种说法更有说服力。
这下轮到望尘说:“不可能。”
无双:“……”什么不可能?是不可能求不得,还是不可能是执念?
一时真说不准是他更自恋还是她更自恋了。
望尘缓缓拿出一面镜子,满脸不信的看着她。
“那这个镜子你怎么解释?其实昨日,在镜子中,我只看见了你的脸。”
无双五内俱焚,不但深深折服于了他演技的精湛,还被他接二连三的证据砸的无力反驳,甚至叫她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这镜子坏了。”
“你说过的,镜子里的东西定会是真的。”
望尘眼尾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弯,“万中无一例外,要认清现实,与其囿于过去发生的事,还不如向前看。”
无双:“……”真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