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拖着这一只犬妖尸体落在了一片墓园处。
随后王君成也落了下来。
杨戬没在乎他。
王君成如此调皮的人,居然也知道这个地方是庄重之地,不适合调笑。
他很乖巧的站在远远的,和杨戬保持一定的距离。
杨戬站在青丫头的墓前然后将妖给放下来。
王君成就远远的看着。
然后打了一个呵欠。
“什么嘛,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王君成看了一会就自觉的离开了。
老街道里,大聪明的修炼室。
王君成站在自己的师傅面前复命。
“师傅,我已把江海的所有妖都给杀了个干净。”
“干的漂亮。”
大聪明挺直着自己的腰杆。
此刻是倍感光荣。
实在是太棒了。
杨戬干不了的事情,自己的弟子居然将江海市内的所有的妖都给杀干净了。
这是何等的牛逼。
大聪明再次的拿出手机。
他正准备拨通何青的电话。
但是没想到手机上居然有一个人的微信来电。
大聪明接起电话。
“喂,何青兄弟。”
“哈哈哈,好好好,那晚上不见不散。”
……
华府天居。
坐在餐桌上。
大聪明则是在厨房里面忙活。
“阿姨,这个东西也要洗的吧。”
“别别,老板我自己洗。”
“阿姨别客气。”
大聪明突然拉开厨房的门,很凶的说道:“那凳子上的谁,进来给我洗菜。”
何青没动。
“懒死了。”
听见大聪明的这个话,何青终于的张嘴道:“吾入院内,从未休息过。”
厨房里,传过来油锅刺啦的声音。
大聪明的声音也同时的响了起来。
“你在人家那里帮忙,又不是给我帮忙。”
“此话倒对。”
何青说着就站了起来。
但不料大聪明却又是将厨房的门给关上。
“你别进了,这里面挤就只能站两个人。”
但其实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
大聪明这一间屋子空间很大。
厨房也不是那种小的。
何青拉了一下。
又再说:“开门。”
“不开。”
叮咚。
“呦,他们来了。”大聪明在里面惊喜道。
何青离开厨房,然后走到了玄关处。
防盗门打开。
门外正站着两个人。
何青笑着说道:“郎才女貌。”
张雪颜一脸好奇的看着这里。
她是第一次来。
但是她身为本地人,可是对这华府天居门儿清。
“进来进来。”
说着何青让开了身邀请他们两个人进来。
张雪颜脱下鞋子,然后一边的打量。
“这真是大聪明的家吗。”
“是的。”
林白玉给张雪颜拿一双拖鞋,然后才给自己换鞋。
此刻。
张雪颜走了进去。
惊叹道:“这比我家大快有五十个平方了吧。
这得多大。”
厨房里,大聪明把门拉开,然后嘿嘿一笑。
“我当初可是花了不少钱呢。”
说着他又赶紧的把门给关上,防止那些油烟散进到客厅里。
几个人一起的说说笑笑。
厨房里终于所有的菜都上齐了。
而后。
大聪明才在最后的坐了下来。
何青已经将碗和饮料给拿了出来。
林白玉问:“晚上还要晚自习吧。”
“没关系,我已经请过假了。”
“这样会影响你学习的吧。”
“影响不了半点。”
张雪颜说这话不是自信,而是实力就是如此的强。
原本就该在去年考试的,如今又多学一年,这只会让她的基础更牢固。
而且普通人也和张雪颜比不了天赋。
终于最后一道菜给上齐。
那位烧饭的阿姨,才擦着手走了。
她笑着离开。
大聪明给的钱很多。
而且还会帮忙,这一单她赚的很开心。
门关上。
此刻就他们四人了。
张雪颜举起自己的杯子。
“一起干上一杯吧。”
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杯子。
大聪明感慨道:“这一次咱们终于齐了。”
碰。
所有的人杯子都一起的碰起来。
随后大聪明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何青则是喝的白酒。
喝完之后,大聪明邀请大家都吃菜。
而大聪明终于看着何青说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心里话了。
“何青,如果这一次没我的话,你恐怕晚上还不会来聚会。”
何青抿了抿嘴唇,“你终于承认,那个人是你的弟子了。”
“唉,我没说,我没说。”
“什么弟子,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大聪明咬死都不承认自己有收过弟子。
因为。
如果让人看出来他就是在故意的嫉妒何青,那么也太丢脸了。
林白玉道:“除了我们几个人,如今的天庭还有其他的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该要全部的聚集一下,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何青道:“吾知。”
他在精神病院里,见过了酆都的两位。
还有一位,则就是自己的弟子了。
所有的人他都见过。
“不是他们两个人。
还有一个,早早的就脱离出去了。”
而林白玉指的则就是吕岩。
洛阳。
吕岩一路流浪到这里。
此刻的他狼狈无比。
一脸的茫然的看着周围。
身上披着一件脏脏的外袍。
手中那着一个碗,冲着过路的人讨钱。
“好心人,有没有好心人啊。”
他身形佝偻,弯着腰站在路上朝着这些人不断的开口。
很少会有人丢下钱来。
他已经饿的有些脱相。
并且头发也干干硬硬的夹在了一起。
此刻终于有一个人路过。
往他的碗里面丢了一个硬币。
此刻他的碗里终于有了五个硬币。
吕岩到附近的商店里。
想买一个面包。
不料老板好心直接送给了他一个。
此刻,吕岩拿着面包干啃了起来,而他周围的人则是对他避之不及。
手中的剑则是收在了背后,用黑布牢牢的缠着,不让别人看出来里面是什么。
吕岩吃完了一整个面包。
他睁着眼睛,看见一只妖从自己的面前飞过。
那是一只血红色的云鸟。
已经开始学会吸食人血了,只要再给它五天时间,就能化成人形。
而且是华夏境内,第一个化成人形的妖。
吕岩看着这那一只妖飞走。
此刻,吕岩的脑袋里出现两道声音。
“杀了它,杀了它。
我是剑修,就该为民除害。”
“吾为吕祖,是位八仙之一。”
两道声音不断的交织,不断的对撞。
若是林白玉在此的话,定能够看见,吕岩的身上每一次声音出现对撞的话,那么就会产生出一道涟漪出来。
引得周围的灵气一阵的波动溃散。
吕岩站在原地。
他看着飞去的云鸟。
手紧紧的握住自己背后的剑。
直到背后的剑开始发烫,而后那只云鸟消失不见。
吕岩才重新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体内的两道声音也消失了。
他继续吃着自己手中的面包,然后舔食着面包袋子里面的一点点残渣。
他的脑子里一直都有声音在环绕。
“我是谁。”
“我是谁。”
到底是吕岩,还是八仙的吕祖。
吕岩弯着腰,继续的往前走,他的手拿着那一支破碗无意识的摇晃着。
就算没有人给他钱他也会保持这个动作。
只不过在放走了那一只云鸟之后,吕岩的脸上再多添一道皱纹。
当剑修是他的目标,而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则是会让自己的身体更进一步的受到损伤。
吕岩的脑海里面始终的都在受到困扰。
“我是谁。”
“我是谁。”
从洛阳市的这里,走到了哪里。
吕岩靠在一座商业街的长椅上,随后睡了下来。
一夜过后。
天气居然回温了一些。
其他的流浪汉对着老天爷拜了又拜。
冬天是会死人的。
而温度上来了,则是能让他们好熬一些。
吕岩也从长椅上起来了,不过不是他自己主动起来的。
而是被环卫工人给赶起来的。
那是一个老大爷,白色的头发,但是却挺有精神的。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嫌弃并且带有不可置信的说:“我真没想到,都已经这个年头了,居然还能闻见这种味道。
我说老弟,你也太脏了吧,这就算是当要饭的。
你这样子人家都不愿给你钱的。”
“老弟?”吕岩浑浊的目光看向了对方。
老大爷自信一笑:“别看我这样,我才六十五岁。
就是白头发多了点。
你也有五十开外了吧。”
“五十开外了吗。”
吕岩摸了摸自己的脸。
说实话他都已经有好久没见过自己的脸了。
而且。
吕岩随后又再问:“我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吗?”
老大爷笑了一笑:“恐怕得有五十五了。”
吕岩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
此刻的他已经知道了。
“原来我都已经五十五岁了呀。”
“那么我是谁呢。
我是谁啊。
我的爸爸妈妈还活着吗?”
吕岩继续提着自己的碗,往前面走着。
此刻的他已经更糊涂了。
从原本的我是谁,变成了我的父母是否还活着。
老大爷突然走了过来。
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这样是不行的,就算是要饭也太臭了些。
去附近的洗手间,把自己给搞干净一些吧。
最起码人家愿意给你钱。”
说完之后,老大爷再次的捂着自己的口鼻走开了。
实在是吕岩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吕岩听见了他的话,然后走开。
他去了洗手间,然后给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烂的不成样子,保洁看见了他只是躲的远远的。
“看来是将我当成了那一种脑子不好的人了。”
“我已经五十五岁了呀。”
吕岩照着境子,随后他的目光大惊。
他终于的明白了。
终于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去照镜子了。
只见,此刻在自己的对面,镜子中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一脸的微笑。
但是于自己不同的是,对方却是精神十足,并且的穿的很是风流,背后有一把剑,头上扎了一个弱冠。
此人站在镜子里面。
背后的画面依旧是一个洗手间。
只是站着的人却是和吕岩不同的,对方英俊年少,并且足够的风流。
和自己这种五十五岁满脸皱纹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此刻。
“你不是五十五岁。”
“?
那我该多少岁。”
镜中人回答道:“算了算岁月,该有千岁有余了。”
“我竟然,我竟然这么老吗。”
“自然,毕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吕岩看着镜中的人,此刻他的目光再次动摇。
意识开始溃散,盯着镜中的人。
镜中的人一点点的剥离,开始往真实的世界走去。
而吕岩自己,则是一点点的。
抬起了手。
而后整个人于这个镜中人互相的交叉过去,自己居然穿过了对方的身体,随后手指头刹那间的接触到了镜子本身。
随后他发现镜子就像是一道温柔的湖面。
将自己慢慢的吞噬进去。
而就在此刻。
吕岩再朝境中看去。
刚刚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他开始往外面走去。
自己每走一步,那么这个风流的少年郎就会更加的往真实的世界中迈出一步来。
吕岩正在迷惑中。
“我是谁。”
此刻,他再听见另一道声。
这一道声音,他感觉很熟悉。
还感觉到亲切。
再抬头去看。
发现率镜湖中的世界就像是光怪陆离的宇宙。
里面能看见飞翔而过的奥特曼,还能看见穿着水手服,拿着开天斧头的少女。
更看见多啦爱梦居然在和海绵宝宝互殴。
而就在这一切的画面,且诡异的世界中。
吕岩再次的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样貌他认识。
“呀你是...你是...”
吕岩卡壳了。
那世界中人的人,对着吕岩大声的呵斥道:“你是吕岩!你是吕岩!你是吕岩!”
这一句话开口之后。
吕岩立马的清醒过来。
他的身体极速后退。
然后发现自己再次的从镜中的世界脱离出来了。
他大口的呼吸着。
手指着面前这一块,正等待保洁阿姨擦的镜子。
惊恐的叫道:“是你,是你。
你是一个坏东西!”
保洁阿姨听见了吕岩的叫喊声。
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才把女卫生间给打扫了一半,就听见了刚刚那个头脑不正常的疯子开始讲话。
她很怕。
但是她更怕自己弄丢这一份工作。
“真是要命了,我儿子房贷还要我帮着还呢。
你这人不是给我找罪受吗。”
保洁阿姨走了出来。
然后急着大喊,“唉,别别,你别这样。”
吕岩从外面搬进来一块有人脑袋大的石头。
吕岩站在这镜子前。
声音洪亮。
并且的赤裸着上身。
头发乱乱的。
手上抱着石头,然后对着镜子喊道:“你还想害我,你还想害我。
我是不会被你害到的。”
“给我死!”
“我要杀了你!”
吕岩举起自己手中的石头,砸了下去。
哐当。
镜子破碎。
左面直接垂直的砸落在地面上,震出一片碎裂。
而右边的镜子则是裂开数十道缝隙,依旧顽强的挂在墙壁上。
保洁阿姨刚刚的阻挠还是迟了一步。
而吕岩却是心中更是担忧害怕。
“啊,不要,啊不要。”
吕岩看着自己面前的镜子。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痛苦的看着。
碎成数个的镜子,此刻居然每一块镜片里面都有那个年轻的风流郎在笑。
他笑的声音很亮。
“小兄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是逃不掉的。”
“不要,啊不要。”
“我是你的前世,而你是我的今生,你我本就是一体的。
唉,痴儿。
你到底还要贪恋那些到什么时候?”
吕岩抓起自己地上的衣服就逃走。
笛唔笛唔。
路上响起来警笛声。
吕岩更加慌张。
他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浑身颤抖。
犹如一个紧张的小兽。
“你们又来了,你们又来抓我了。”
“我是不可能妥协的。”
“我是不可能妥协的!”
“我就是我,我不是别人。”
吕岩在喊完两嗓子之后,狼狈逃走。
吕岩不知道后面的保洁阿姨与警察的交流。
他只记得自己跑了很久,一直跑到了警笛声音听不见为止。
吕岩重新穿上衣服。
此刻的他,已经又重新的平静下来。
“我叫...我叫什么的来着?”
吕岩拿着自己的破碗。
此刻正是上班高峰期的时候。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道路上。
开始继续拿着自己的破碗开始乞讨。
然而周围的人却是对他避之不及。
众人都是掩着口鼻。
吕岩自己继续的在街上游荡,而不多时就有人开始驱赶他。
洛阳的中央地区绝不会允许有流浪汉出现,他被赶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
吕岩随意的倒在地面上,手上握住那一支破碗。
不会有无聊的人来朝他丢石头,又或者是不长脑子的孩子来抢他的碗。
不会有这种人,也不会有这种事情。
吕岩自己很舒服的倒在地上。
他眯着眼睛,正欲睡去。
“我是什么时候吃的饭来着?”
“忘记了。”
“反正也不饿。”
吕岩感受着天上的太阳照在自己的身上,他只觉得这一刻,太阳这种玩意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简直就是太棒了。
太舒服了。
吕岩躺在地上,逐渐的意识开始平静。
而就在他将要睡下去时。
吕岩的双眼突然睁开。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随后双眼红着举着碗在大街上怒声喊道:“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吕岩从地上爬起来,他拿着破碗,开始发疯似的寻找。
有一外卖小哥从他身边经过。
而后,一把抓住对方。
外卖小哥险些从电瓶车上倒下来。
“我草,你干嘛。”
吕岩抓住外卖小哥的衣服,然后双目通红的问:“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不是...”外卖小哥一脸的害怕但又不敢激怒对方,好声道:“你先松开。”
“你先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隔壁说相声的赵六。”
“说相声的,我是说相声的。”
外卖小哥没想到自己只是胡说了一句话,对方居然就真的信了。
虽然是半信的那一种。
但是自己却是挣脱开了对方的束缚。
外卖小哥一把握上自己的电瓶车的把手,然后一拧油门溜走了。
“原来我是赵六啊,原来我是赵六啊。”
“我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我赵六是要吃饭的呀。”
吕岩此刻喜悦。
他总算又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看着这一片没什么人的地方。
“此地人也太少,说单口相声是赚不到钱的。
我得去人多的地方。”
而什么人多。
他如今这么落魄,市中心的城管是必定不会让他再去的。
只有这洛阳的市外围才有他一线的求生机会。
“有了,那片工业区里,晚上六点之后必定会有一波上班族下班。”
“我就在那里等着。”
吕岩看着手中还拿着的破碗。
“我可是说相声的,不是乞丐。”
“这破碗...”
“还是不扔了吧。”
毕竟这貌似是自己现在唯一剩下来的财产。
吕岩自己继续披着那一套流浪汉的衣服,然后走到了洛阳工业开发区内。
这里是众人下班的必经之路。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这里碰见给自己打赏的人。
下午六点钟一过。
蹲坐在路边的吕岩便立刻的来了精神。
他明白了。
自己证明的机会来了。
路边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过来。
吕岩开口大声的吆喝。
“走过路过别要错我。
梅氏单口相声,千万不能错过。”
吕岩坐在路边吆喝着。
起先自己的说话声音很小。
而后,开始变大。
吕岩看着这一片走出去的下班族们,心却是一颗的落到了谷底。
“怎么...会没人呢。”
“但没关系,最起码我的脸皮已经磨出来了。
已经可以大胆的吆喝了。”
就在此刻。
吕岩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上半身穿着一个白色的女式寸衫,下半身则是一个黑色的包臀裙腿上穿的是黑色的丝袜平底鞋。
她推着一个自行车,停在了吕岩的面前。
清脆声的问:“听听你的相声。”
吕岩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来听。
他第一时间不是在想相声。
而是在想,自己的身上味那么大,这小姑娘怎么能舍得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要知道其余的人可都是避着自己远远的。
吕岩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他竟有些懵。
魏露站在吕岩的面前看着他,正在等着相声的开场。
吕岩真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停在自己的面前。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有身上的整洁是否。
“我怎么,搞的这么脏。”
就在吕岩想着这些事情时。
魏露开口道:“还说不说相声。”
吕岩抬起头。
发现对方其实一直都在忍着。
忍着自己身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