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些兄弟,沈月蓉心中便更加难过。
“要不是因为我想让虞侯帮我,他们也自不会为了我传递消息而死,太子做事真的太过于毒辣。”
他完全可以挡住那些人的区域告诉他们这消息绝对传不进京城。
可最后却要了他们的性命。
“太子这是在换种方式敲打你我,他是要你我知道有人想要帮助你我,那便是死路一条。”
太子的威胁确实有些管用,至少这样一来,就算是昔日再有人能够看在沈月蓉和其父亲的面上为她提出便利,可却还是要惦记着自己的性命是否会被牵连。
“他还真是…”
一个好太子。
“那…既然消息传递不到陛下面前,你我如今也被困于这楼阁之中,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摇了摇头。
原本若是方木在此,他竟然有办法安排方木去解决这一切。
可他们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看压他们的同时早就已经让方木离开,和他们之间保持着距离。
此刻外面的消息进不来一点,而他们也丝毫见不上外面的人。
或许是那些人给的下马威。
之前虽然将他们二人看押起来,但无论是吃食用度,几乎任何地方都不曾少。
可他拒绝了和谈之后,这一切硬度看起来便被缩减了许多。
看着又被混了不少东西的食物,迟慕。有些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想要同他们理论,但是却被沈月蓉拦了下来。
“干什么?他们也不过是受了上面的命令,这么对待你我的而已,就算是你去找他们理,他们也不可能有任何变化。”
他坐了下来,看着今日已经混了不少泥土在里面的食物。
“这怎么吃?”
他们曾经一起去帮助过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救治洪灾。
当年所吃的那些东西,确实也有些不成体统。
但终究没有吃过这些。
“你想想外头那些干了力气活的男人,他们为了能够有一些力气,吃的不也是这些东西,只要当做不存在,就没有什么能够难为得到你我。”
沈月蓉一边说着,一边闭着眼睛吃下了一口拌着饭的菜。
沙砾卷进了嗓子,确实有些尖锐,可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体力不得不吃。
她看着面前的人,“迟慕,相信我陛下早晚有一日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
他离开京都这么长时间,仅仅只是一个辅助的名声,太久不回到京城,皇上一定会追问。
如今就是个时间长短。
“好,我都听你的。”
迟慕忍了下来,将面前的食物吃了大半。
或许是没想到他们两个金尊玉贵竟然能吃得下混着沙粒的食物,眼看着他们二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又想了损招。
“柳大人说了,如今就算是边境也没了多少米粮,外出才买的人还不曾回来,这剩下的粮食也没有多少,便只能够让二位少吃一点了?”
沈月蓉看着锐减到连他一个人都很难吃饱的饭,皱了皱眉头。
“这些东西连我一个女子都吃不饱,更别谈,我们也有两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外头还有那么多干活的人的嘴等着,您和王爷整日不过是待在屋子里面看看书,也没有多少体力需要,不如便把自己的口粮让给旁人。”
就算是要让,也得是在自己能活着的情况下。
沈月蓉一肚子气,和面前的人犹如那柳大人一样刁钻。
他面色不佳,直接将饭菜扔到了桌上,有些汤汁都已经撒了出去。
“能吃就吃,不能吃就饿着。”
看着他们越发变本加厉,迟慕恨不得直接动用自己手中暗卫的力量。
“别。”
沈月蓉知道迟慕一定会有破局的办法。
但此刻并不是暴露他身后势力的最佳时候。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让我忍之再忍,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你被饿死吗?”
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她,他们做事已经如此决绝,他也不想在等下去。
“你现在暴露了自己身后的势力,太子竟然会盯上你,往后哪还有平安的日子可活,更何况若是你把自己的底牌都拿了出来,那太子更知道该如何拿捏。”
沈月蓉说的实在,“而且不过是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又不能饿死。”
即使如今确实少的可怜,但是她还是教食物分成了两半,甚至还给迟慕多留了些。
“我吃的不多,你多吃点。”
“你就别管我了,在边疆的时候,有时粮草不够,空着肚子作战很正常的事情。”
“我记得他刚走的那段时间,将军府一贫如洗,又都是些老幼,当时为了能够让他们吃,我总是饿着肚子,后来我拼命赚钱,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被饿肚子,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经历。”
“早知道当初不管如何,我也绝对不会把你从京城里折腾过,这样你也不必陪我过这样的苦日子。”
“这算什么苦日子!”
沈月蓉站在旁边,指了指远处,“你看虽然我们被困,但是经过百姓们的努力,那些物件已经如今被建设了起来。”
不远处最基本的生活已经重新建设,虽然看起来有些单薄,但是至少那些无辜的百姓,终于有了地方可以容身。
“虽然吃时尚不能够满足他们,但是至少他们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园,往后你能够依靠着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挣一份钱。”
“是啊,或许等所有人离开之后,他们靠着自己种庄稼,比现在的日子能好过百倍,所以我说人要有希望,只有希望才能够让往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他叹了口气,将沈月蓉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京城。
黎小哥千辛万苦才踏入了这京城之内,四处躲藏,好不容易断了太子眼线的追踪,可这踏入了京城,不过只是第一步。
这消息到底怎么才能够传入皇宫,又怎么能够让陛下知道!
此刻的他很是迷茫,虞侯让他们把这消息送到京城,至于其他的一概不曾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