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关在即,又得了老魔君真传和那么多奇遇。
加上她本就让人难以理解的绝世天赋,李载相信她离魔道女帝只有一步之遥。
但以玄素的性格,她当真能不会选择一直粘着自己吗?
让她去西海,又真的能收服那些散漫的西海狂徒?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
裴术耐心解释道:“主公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玄素小姐是老魔君的血脉,就这个身份,那就会有无数的魔道高手盯着她,只要玄素小姐愿意,她随时可以振臂一呼,将那些四散在天下的天荒圣教教徒召集起来,成为新一代的魔君,主公别忘了,西海那个地方,有很多天荒圣家的隐世高手在,若是西海的混乱局面能稳定,那就可以和凉州还有长安成为一个相互守望的天然屏障,大梁之江山永固!”
“再说吧,阿素的事情,她自己决定,她要做什么人,都该由她自己来选。”
……
第二天一大早,李载从心儿的房间起身,身后的白衣殿下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紫色官袍为李载披上,随即像是一个居家小娘子般碎碎念道:
“前些日子你的那些门生绣了件红色的蟒纹的官袍送来,我给他们统统骂回去了。”
“心儿做得好,这些混账,是想坑死本相吗?”
萧心儿会心一笑,“我知道夫君不在乎这些,什么蟒纹,太傅,这些都是给夫君惹麻烦,但夫君感觉到了吗?他们似乎希望你哪怕是隐晦地给他们一个念想也好。”
“念想?”李载隐隐带着几分怒意,“哼!这些混蛋,本相还没有一手遮天,他们就开始想将来的事情了吗?心儿,我不愿去做那祸乱朝纲的权相,那一步之遥我更是没有想过,可人性总是如此,他们与其说要我给个念想,不如说给他们一个保证,保证将来,他们或有从龙之功……”
如今在心儿面前,李载已经不会担心这样的话不合适。
轻声叹息一声后,李载眯起双眼,走向门前。
“夫君,要不我陪你去吧?”
“心儿别去了,雪儿不在的时候,家里可全仰仗你,放心,我能处理。”
萧心儿有些担忧,向前迈了一步,张了张嘴,“夫君,无论结果如何,一定给我带个信……”
话说出口,心儿就后悔了,她连忙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我其实是想说,想说……”
她心里有些着急,但看到李载回头的眼神之后,她突然平静下来。
“夫君,我其实想说,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心儿这些日子可学会了不少菜!”
“好!”
李载转身出门,他知道心儿在担忧。
如今的皇宫内,萧放算是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只要二姐跟着,他的不败之地,也胜不了。
今日朝堂之上,或许不会动武,可京都内外却是不一定。
今日,林素素一定会出现,那个曾伴随自己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女人,今日到底会以怎样的立场出现呢?
多思无益,朝堂之上还有裴术在,而自己的贴身护卫,已经换成了月神姬。
之前答应月神姬的事情还没能做到,如今大战平息不久,各地军民也已经开始休养生息,也是时候开始做正事儿了。
要不是萧放的出现,李载能顺利的将大梁的未来都规划好,可今时今日,萧放却是成了不得不翻越的一座大山。
对付这样的高手,未必需要动用武力,但李载也担心对方玉石俱焚。
宫门外,月神姬一袭仙衣,恢复了初见时的神圣和端庄。
曾那般“熟悉”过,再看到这样的月神姬还有不习惯。
“月儿,你还是这样更美。”
李载故意在他人看不到的时候凑到月神姬身边轻声低语。
“主公还有心思说笑?干净认真一些了!”
“我何时不认真?”李载整了整朝服,快步流星朝着里面走去。
那个熟悉的含元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踏上。
今日的萧灵儿恢复女儿身,一袭黄袍,却明显是按照女装连夜赶制的龙袍。
多了几分素雅,少了几分惊艳,却又平白给人一股威严。
朝堂之上,群臣早已等候多时,李载带着月神姬走上大殿,两侧不少朝臣纷纷行礼。
曾经最左侧的第一个位置,是李载所站,今日换成了萧放。
他似乎刻意为之,而李载也没有多言,只是站在了右相沈毅的身旁。
刚一到,萧放就开始犯难,“朝会误时辰,**一直都是这般随心所欲吗?”
李载整了整衣衫,“路遇匪徒,耽搁了些时日。”
张口说瞎话,谁也不会信,但却没几个人敢质疑,唯有萧放冷哼一声,“在我大梁国度,谁敢有行刺之举?**说来,本王帮您调查凶手。”
“当然有,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妖魔精怪,前不久也遇刺过,我家夫人在回青州的路上不也遭到了袭击吗?这种事儿屡见不鲜,何必大惊小怪?”
李载淡淡说着,却是恢复了平静,似乎今日朝会和自己没有什么任何关系一般。
但不少明白人都清楚,今日就是萧放为李载准备的朝会。
他的目的就是扳倒李家,就得看**会如何还击了。
大多数人还是保持观望的心态。
倒是姬南天和裴术,让人摸不清头脑。
今日这二人都站在萧放的身后,也不知这样的站位有何深意。
但看萧放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果然,没多久,萧放就开始发难,“陛下,既然今日人都到齐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审理一下林素素弹劾**的事情?”
萧灵儿面带忧虑,瞥向李载,一时犹豫起来。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李载在背后做过的很多事情都不合规矩。
但规矩是人定的,今日的朝堂之上,多的是可以制定规矩的人,所谓规矩,得大部分人会遵守才叫规矩。
所以对于李载,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李载自己也懂分寸,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