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里。
崔见刚和于氏沉浸无尽欢愉中,极致的愉悦即将两人淹没时,却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理智全无的两人,立刻被冷水拉回神智,男下女上的对望一眼,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见个面而已,还没说上两句话,便感觉浑身不对劲。
聪明如于氏,很快就想到,她和崔见刚这是中了旁人的圈套,今个儿是小姑子成亲的大喜之日。
会是谁如此恨她,选择今日让她们出丑,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举丧不过几息,于氏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如何度过眼前困境,匆匆交待两句,“三弟,咱们这是被人算计,才会如此行事,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听明白了吗?”
一惯冷静自持的她,头一回生出慌乱之心,哪怕上回差点被崔见青碰到,也没有如此慌张,今日府中人多,事情很快便会传遍广山县。
崔见刚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低声道:“大嫂,抱歉!”
这一刻他明白,先前所有承诺都将成为幻影,崔家决不会允许名声有污点的他,坐上家主之位,更何况,其他兄弟早已不满他得父亲看中,得此机会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累得大嫂与他一块受人指点,如今他退出家主选拔,大哥是最合适的。
于氏从他身上起身,脚步踉跄着扶着假山壁,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轻声回,“先应付眼前的困境吧,希望还能看到往后的太阳。”
只不死,总还有机会翻身,织布技艺即将到手,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崔家老夫人听到动静停下,等了片刻,方才大声吩咐,“将人拖出来,本夫人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崔家行此等苟且之事。”
听到她的声音,崔见刚和于氏的身子颤了颤,心里同时冒出两个字,完了。
嫡母有多看重此次亲事,他们是知晓的,而今两人的举动,可以说是非常丢脸。
小姑子本就不受吕家待见,再传出大嫂与小叔子偷腥,还是在她的成亲之日,吕家只会更看不上她。
崔见刚此时此刻,无比痛恨建造假山之人,为何只有此处有空间,别处却被堵死,叫他插翅难逃。
不等两人想出办法,便有婆子进来拉人,由于天色阴沉,假山里漆黑一片,婆子并未瞧清是谁,呸了一声,骂道:“贱皮子。”
外头众人翘首以盼,都想知道里面之人是谁,有人正四处张望,寻找熟悉之人的身影,生怕里面的是自家人。
衣衫不整的俩人被拖出来时,连头都不敢抬,恨不得立马死掉,怎么也没想到外头之人,比其想象中的还要多。
于氏不是没想过逃跑,无奈体力早已不支,任由婆子拖出来。
崔见刚同样如此。
“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孔氏更是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怎么也没想到,奸夫淫妇竟是自家夫君和端庄知礼的大嫂。
颤着手指向两人,质问道:“你...你们为何会在这儿?”
温和柔弱的孔氏,性子较为沉闷,知晓自己在夫君的心里并无位置,她嫁给崔见刚并非因为喜欢,而是家族需要,只要她还是崔家三夫人,孔家便能沾崔家的光,将生意做大做强,且无人敢惹。
既然嫁给了他,为其开枝散叶,乃份内之事,更是做主给他纳了两房妾室,可谓是尽职尽责。
自问做到该做的,对崔见刚不曾亏欠什么。
可她万万没想到,夫君会和大嫂搞在一起,一个比她年纪还大的妇人,自认长相不错,各方面都挺好的,就说夫君为何能忍着许久不碰自己。
原来根源不在自己这儿,因为夫君的心思在大嫂身上,越想越气,一时气不顺,华丽丽的向旁边倒去。
封氏扶着孔氏,同样不解的看着大嫂和三弟,想不通他俩为何会搞一起。
瞥了眼昏过去的孔氏,崔见刚暗骂一声,如此经不住事,真没用。
崔见刚和于氏对视一眼,立刻跪下喊冤,“母亲,我们被人下药了,求母亲为我们做主,查清事实真相。”
站在外头许久,两人是何情况,大伙心知肚明,若是未婚男女或丫鬟小厮,更甚者丫鬟与府中少爷,都能被原谅。
唯独眼前这一幕不行,大嫂与小叔子,两人之间还隔着孔氏和崔见青。
有人惊叹出声,“天呐,原来是他俩,可真丢脸,这俩人先前要说没有什么,我绝对不相信。”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说会是谁搞出来的这事,柔柔弱弱的孔氏还是崔家大爷?”
众说纷纭,各不相让。
崔家老夫人对此并不生气,左右这两人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恼恨两人在女儿成亲时,如此行事,冷声骂道:“伤风败俗,先将人关进柴房,待宴席结束,在处置你俩。”
碍眼的庶子和庶子媳妇,在她心里掀不起任何涟漪,有的只是恼怒,大喜的日子弄这一出。
看着婆子将人拖走,这才转身面向众人,温和有礼道:“让各位见笑了,今日是小女大喜的日子,大家吃她喝好。”
为免尴尬,众人只得笑着回,“崔老夫人客气了,”
面上功夫得做到位,至于心里如何想,谁也不知道。
封氏让丫鬟将孔氏扶回院中,招来丫鬟,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丫鬟了然,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封氏望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精明的眼眸闪了闪,只要将老大拉下马,接手家主之位,只能是她夫君。
崔见微一身大红嫁衣,坐在雕花大床上,听着丫鬟的禀报,柳眉微挑,冷哼一声,“大嫂平日里端庄大气,内里却如此放浪,勾得老三不顾礼仪廉耻,跟她行那下作之事。
崔见微性格霸道,若非如此也不至于给主母下药,从小被母亲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唯一遗憾的,便是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