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浩然出主意:“雪艳,你回娘家去,跟她们说,房东松口了,这房子可以优惠些卖给你。你呢,计划着把工资存下来买房。”
“我工资又不高,他们肯定会嫌弃太慢了。娘的医药费我是愿意出的,但是这要是动手术治疗,我一个人的钱肯定是不够的,如果他们一点都不拿,我就只能卖房子。”宁雪艳还是很了解娘家人的。
高浩然笑着说:“对,你就这么说,你一个人的钱不够。就是要他们嫌弃,你就可以趁机提过继的事。你说,确定哪个侄儿过继,去派出所把手续办了,然后你与侄儿的爸妈一起努力挣钱,这房子钱不就很快出来了?”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宁雪艳又担心地问:“他们会同意过继么?”
高浩然心里说,不同意才好了。面上却不显,“这就得看他们了,雪艳,过继一定得办好手续,年长日久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孩子的户口必须迁到你的户口簿上。只是,你那前夫的事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到孩子。”
“啊,我这与他完全没有关系了呀,怎么还会有影响?”宁雪艳吓到了,她不懂这些,她现在都害怕提起那个人的日本名字,她明明嫁的是‘田松’。
“一般是没啥影响,只是田松犯的事太大了,虽然他是前任,但是否会影响到后来的孩子,主要取决于案底的性质。
如果是刑事案底,可能会对孩子的政审和未来职业选择产生显着影响;而如果是行政违法记录,其影响则相对有限。他那肯定是刑事案底了。这一点你也得与他们说说,免得以后来反悔。”高浩然是真的去查过的,可他不怕,也不担心,不管是‘田松’还是‘鹤本松田’。
“那,我回去与他们商量商量。”宁雪艳定了定神,虽然她已经对娘家人非常失望了,却仍不死心,要不再试一次吧。
当年田松的事揭穿了,娘家人第一时间不是安慰她,给她依靠,而是想着怎么与她断绝关系,免得被牵连。
特别是她被相关部门叫去问话,她的父亲更是出面,把她的户口火急火燎的迁出来。
明明结婚那会,也是他说,不急着迁走,留着名额厂里时不时有福利。这正合田松的意,她的户口就一直在娘家。
还好那时买房手续不完善,她有身份证与结婚证,房子用她的名字就买下来了。
等她在里面待了几天出来,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出来时,等在看守所门口的居然是‘小高’;那段难熬的日子,给她鼓励安慰的是小高;后面帮着搬家、找工作也是‘小高’。
而娘家人就像消失了一般,直到她上班了,住进了新的院子,她们又冒出来的。
宁雪艳回了娘家,弟弟们没见着,两个弟媳好像没有看到她,只有大侄女轻轻地叫了一声:“姑姑!”
宁雪艳直接走进了父母的房间,宁母躺在床上,看到宁雪艳进来,强撑着要起来。宁雪艳忙上前帮忙,扶着娘坐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床头。
宁父一直坐在床尾抽烟,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宁雪艳有时真看不懂他,到底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但听领导的话是绝对的。
当初嫁给田松,宁母是不同意的,说那人眼里没有自个闺女。可宁父说男人不懂表达而已,高学历有工作,田松与领导能看上宁雪艳,那是她的福气。
认为结婚后没有上班,在家享福的她,理应多体贴,迁就丈夫。婚后,小产后,宁雪艳受委屈了,一回娘家找娘倾诉一下,宁父就催着她回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能总往娘家跑,要抓着丈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