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王不生气?”龙孟然的声音闷闷的,像个明明想要糖吃嘴上还不承认的小屁孩。
顾佳雅有时候特别喜欢他这股傲娇劲,别看平时九王爷不苟言笑,跟座万年冰山似的,也就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有耍浑的时候,闹起来简直是劣根深种。
龙孟然将顾佳雅翻过来面对自己,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皆是温柔的,沉声道:“本王看到他亲你了。”
顾佳雅闻言一愣,心想这下可糟了,依龙孟然的性子,当时没有冲上来跟司徒蜀月打起来已经算是大度得很,这下还不得酸死自己?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顾佳雅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朝着他故意凑近了几分,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了,故意揶揄道:“怎么,王爷这是醋了?”
龙孟然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眼睛也不眨就说:“没有。”
顾佳雅脸上笑意不减,吐息尽数喷在他的脸上,继续追问:“那王爷可否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才不高兴。”
龙孟然垂了眼,知道她是有意取笑自己,沉默了几秒,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算是解释。
顾佳雅心中的暖意简直快要把她吞噬进去,她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装作不为所动地模样:“王爷这是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
话音刚落,便被龙孟然狠狠覆上了唇,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
顾佳雅顾忌着有人在,连忙斜了眼去看,还好他们位于最角落的位置,那些将士都睡在了门口的篝火处,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梦乡,时不时还有香甜的鼾声响起。
直到亲了个心满意足,龙孟然这才松开了怀里的人。
顾佳雅的脸红了个透,阿南都长这么大了,他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但龙孟然每次突然对自己来那么一下,顾佳雅还是觉得自己心头小鹿乱撞,脸红心跳仿佛还是初尝情爱滋味的少女。
“懂了么?”龙孟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不清的暧昧。
顾佳雅连忙点头,这瓶千年老陈醋好不容易扶起来了还是将就着点,不敢再作死,只得认怂。
龙孟然轻笑一声,心情十分愉悦,手臂穿过顾佳雅的头下让她枕着。
顾佳雅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度,仿佛瞬间忘记了他们如今身在异乡,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城,但此时此刻,心却是安定的。
那篝火逐渐熄灭了,只剩下微弱的光芒,顾佳雅借着这点光芒悄悄端详龙孟然的脸,想起刚才在驿站外跟司徒蜀月所说的话,也不知他听见没有,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白自己的心意呢,无比真诚,句句属实。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顾佳雅正想着,却见龙孟然张了张嘴,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顾佳雅心头一跳,她明明看到龙孟然的眼睛是紧闭着的,脱口抵赖道。
龙孟然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动了动头,埋在顾佳雅的颈窝处,无奈地吐出两个字来:
“傻子。”
顾佳雅自知说不过他,懒得和他斗嘴,哼了一声也闭上了眼。
就在快要入睡之际,却听龙孟然在自己耳边低声道:“你是我的。”
那声音很轻,简单的四个字像是被风卷起来,吹进她的耳朵里,顾佳雅正睡得迷迷糊糊,脑袋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发懵地问了一句:“嗯?”
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仿佛方才那句话只是自己制造出来的梦境。顾佳雅闭着眼强撑着等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很快便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天亮,龙孟然正在一旁与将士们商议草原的地形格局,顾佳雅起身打了点水,悄悄地去了外面洗漱。
司徒蜀月正坐在马车上给阿南梳头,见顾佳雅走过来,转头看了她一眼道:“马车里还有些干粮,你一会过来吃。”
顾佳雅的眼神一闪,神色有些不自然,应了一句:“你……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是娘起得太晚啦,娘比阿南还懒。”阿南睡足了精神,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话道。
司徒蜀月勾了勾嘴角,像是赞同了阿南的分析。
顾佳雅干笑了两声,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想到司徒蜀月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不曾逾界,再一次退回了原点。
这样也好。顾佳雅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恢复到往日的神情,一步三蹦地上了马车吃早饭。
龙孟然根据来时的地图制定出了赶路的路线,稍作整顿之后便出发了。顾佳雅偶尔在马车里陪阿南呆一会,偶尔坐在马车前面与白药聊聊天斗斗嘴,听他说多年前自己被称为西域毒医时的风流韵事,或者骑马陪着龙孟然走一阵,一路上也算是少了寂寥和无聊,多了几分轻松的气氛。
“义父,唱首歌给阿南听吧。”走到半路,阿南趴在司徒蜀月身上,撒娇道。
司徒蜀月闻言一顿,极少地没有答应阿南的这个要求,脸上有了几分尴尬的神情。
“阿南,你义父五音不全,你就别为难他了。”顾佳雅坐在车厢外面哈哈大笑,说。
司徒蜀月的脸皮抽了抽,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想将顾佳雅一脚踹下车去的冲动。
他堂堂武林盟主,除了朝廷的人,江湖上任何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礼,天下武功没有他学不会的,年少时与人打架,仅仅只一个回合便学会了对方的基本招式,并能熟悉的运用,一招制胜。
世人都说当今武林盟主是百年来的武学奇才,可偏偏唯独唱歌这件事,他真的无从反驳顾佳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