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一夜的时间。
龙泽的烟头插满了整个烟灰缸,就连一旁的砚台上,都是烟头。
等赤坂丽子敲门半天屋内没有动静,进屋时,被屋内烟味呛的直咳嗽。
“夫君,你是抽了多少!”
龙泽红红的眼角,看向赤坂丽子:“你来的正好!”
赤坂丽子不停的扇风,打开屋内的窗子。
“犀角的任命暂时搁置,这是两份委任状,让宾川县令陆子仁,担任川地锦官城督办;让沐陪炎出任滇省大里城督办!”
赤坂丽子一愣:“夫君,这……”
这完全是将大权让给沐家和陆家啊!
龙泽揉着脑袋,接着美美的伸腰,内心感慨不已。
“去办吧,这上面都是我对各地县衙、工厂督办的任命!”
赤坂丽子接过,不确定的问道:“都是和沐家、陆家有关之人提拔!”
龙泽眯着眼,靠在躺椅上,轻轻摆摆手:“去吧!”
当天下午。
宾川。
陆家府邸大门口。
车水马龙,来往之人都是衣着华贵,手里带着重礼之人。
“恭喜啊,恭喜子仁兄,如今可是喜事连连啊!”
陆子仁拱手,笑容都咧到后脑勺去了,今天是他娶第三房姨太太的好日子,也是担任锦官城督办的好日子。
双喜临门。
“老爷!”
管家急忙凑到陆子仁耳边,低语:“老爷,陆御少爷派人来,他有信件给你!”
陆子仁微笑着邀请宾客入府,他到僻静处,接过信件。
“哈哈哈,陆御说他和陆毅被龙泽委派去访问德意志,而且还是石虎带队!哈哈哈!”
可闻言后的管家,一脸疑惑。
“老爷,如今我们陆家和沐家都升迁?那些降将和归附家族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被提拔!”
陆子仁嫌弃的看着管家:“你这狗东西懂什么,我那贤婿如今坐拥西南,如今可是封侯拜相,论功行赏的好时候。”
陆子仁认为,龙泽是在犒赏功臣,当初他和沐老夫人干的事情被沐莲善后了,做的天衣无缝,没有过多担心。
但事实上,龙泽确实也不清楚,沐莲临走前,做了什么,只知道杀了些特务和不听话的家族势力。
“老爷!”
此时陆家大太太,也是他的正房夫人找来。
“老爷你怎么在这里啊!”
陆子仁笑脸瞬间拉下了,变得不悦:“什么事?”
大太太笑道:“老爷,刚刚交通部的许副部长,送来了20万,他想给他儿子谋求一个军职,最好是那种不上战场,就能有军功的!”
陆子仁微微一笑:“告诉他,60万大洋,少一个子,这事办下来都难!”
如今无人不知道,第一师里面安插一个人,还不是石虎后的沐家一句话,而且沐老夫人也是很听弟弟陆子仁的话。
大太太一愣:“老爷,这以前不都是20万吗?”
“哼!”陆子仁得意的拍拍手:“如今是以前吗?老爷我如今是锦官城督办,整个川地都在老爷我手里握着呢!哈哈哈!”
陆子仁想到自己走马上任后,轻松给第五师,第七师塞人的快乐,至于傅诚和徐谦,两个降将,陆子仁完全不用担心,不听话就按上一个谋逆罪名。
大太太反应过来,马上喜笑颜开:“老爷,我之前在师范看到一个美人老师,可标志了,我这些天给老爷您问问,当个四姨太?”
“哦?”说起这个,陆子仁就来了兴趣,这些年他都是被大太太压着,不敢娶姨太太。
但后来随着龙泽的势力增强,他陆子仁的儿子、子侄们获得功劳升迁,他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大太太当即给他纳了个娘家,刚出阁的侄女过来当二姨太,如今他看上了一个大学生,就让大太太去说和,用钱砸,给娶进了门当三姨太。
“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啊,哈哈哈!这样,夫人你弟弟在第一师当副营长许久了,该动一动了,我在锦官城缺个秘书长,让他来当!”
大太太对滇省官职这些年了解颇深:“啊,督办的秘书长,那可是4品官,他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军官,这升迁未免太快了点?”
滇军军队内,从副团级开始,才有7品官衔待遇,营级以下都是正常军队待遇。
“哈哈哈!”陆子仁大手在大太太屁股上一巴掌,大笑道:“要是那个老师不漂亮,我可要拿你试问!”
这些天来。
来往大里城的人不仅没有少,反而增多。
跟着周边摊贩们的营业额都暴增,小老板们笑的合不拢嘴。
但却苦了第二师的士兵。
二师思政委员薛万彻全部看在眼里。
“师长,您去找石虎师长说说,这么大的地方,每天几乎都有10万人流,我们还被抽调了2个骑兵团4千人,就我们这些人,就连后厨炊事兵都来了!”
封伯临一脸严肃,他不是不想去找石虎。
而是石虎就是批了条子,调来了兵,那些个少爷兵,不给他们添乱都是好的。
“最近石师长筹备出国事宜,我们就不去打搅了,你拿着我的手令,去趟警察总府,找鲁汉警督,让他帮忙在找3000警察过来。”
薛万彻摇摇头:“鲁警督将整个滇西能够抽调的警力都调来了,我还是去招募志愿者吧!”
封伯临也是很无奈。
薛万彻欲言又止:“师长,我们要不也去给陆子仁送点礼?或者给沐陪炎……”
封伯临瞪了过来,拉着薛万彻低声道:“嘴上按个把门的,我不确定龙帅在干什么,但龙帅不至于糊涂成这样,我怕这是捧杀!”
薛万彻被点醒,急忙道:“那……我明白了,我去安抚底下的士兵,我去忙了!”
薛万彻不敢听了,也不敢去猜,搞不好自己辛辛苦苦拼搏来的地位,就要付之一炬了。
“报告!师长,您快去看看,那边有几个一师的士兵,直接大街上抢走了一个老师。”
轰!封伯临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他怕什么来什么。
“六子,六子!”
此时,军用吉普车飞驰而来,车上的席兵喊道:“不能去,我刚刚看了,是陆家来人抓走的。”
封伯临怒气拉满:“放你马的狗屁,如今大街上到处都是游客,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们滇省,怎么看我们滇军!”
封伯临一把将驾驶员拉下,席兵不下车:“我跟你去,你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封伯临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此刻。
警察围住了那辆福特老爷车。
车上是便衣的第一师士兵,手里拿着的都是军用马牌勃朗宁手枪,在和警察对峙,警察死活不让开道路。
四周围满了洋人和百姓,甚至吸引来了好几个镁光灯在拍摄。
“拍什么!拍你妈啊!”第一师士兵叫嚣着,就要下车去抢夺刚刚拍摄照片的记者相机。
“你干什么,我是泰晤士报的记者,你动我一下试试!”
士兵像是有点见识的,以为眼前的记者是国内记者没当回事,但听到英吉利人的记者后,就怂了。
“我们在执行公务!”
听着士兵的狡辩,以及车内被捂着嘴死死呼喊救命的女声,现场众人可不相信。
毕竟在滇省内,只有警察才有羁押平民的权利,在这就是情报局的人,但情报局的人也需要先亮明身份在执法。
这些士兵,刚刚是将那美女的儿子一脚暴力踹翻,一把将美女塞进车里,美女是在撕心裂肺的喊自己儿子。
记者不依不饶,看着警察们脸上的惧意,一个个死死拦着路,但不敢上前的样子,记者就开始问道:“请问,你们有法庭的执法令,或者有没有证明你在执法的文件!”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翻领军装,手里顺手拿起街边儿童玩具,塑料做的金箍棒,挤进人群,对着手拉手阻挠拦路的警察后脑壳一顿招呼。
“挡,挡你马啊,挡,好狗挡道不知道啊!”
警察们被打在帽子上,没有多少疼痛,但被大庭广众下,警察的威严扫地。
“你是谁,穿着军装,不系纽扣,军装不整的就敢到处……”
“哈哈哈!我是谁,看清楚了,我的铭牌,老子第一师工程营营长,这几个兵是我的兵,在执行我们第一师的任务!”
警察不为所动:“龙帅在前年整改内务时有明确命令,军人没有执法权,就连传唤也需要我们警察督署的配合!”
“去你妈的!”
那营长一脚踹翻刚刚说话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