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曦抬手,揉了揉姜非烟的后脑勺。
“乖,你先下来,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姜非烟转头,看着岱曦的神情,心底蓦的一沉,“难道,是陈玄他......”
“不是。”岱曦摇头打断了她的话,“陈玄他目前恢复的还不错,只是......还暂时接受不了,自己以后都要拄拐和坐轮椅的事实。”
“那他的腿......是真的没治了吗?”姜非烟从岱曦的身上滑下来,双手局促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就连你也治不了吗?”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岱曦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你再自责也是于事无补。
与其在这儿懊悔,咱们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替陈玄报这个仇!”
“你已经查到是谁做的了?”姜非烟的眸光,陡然间凌厉起来。
“只是初步有了目标,但具体的......暂时还没有结果。”岱曦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所以,我才想要来问问你,你之前有没有跟谁结过仇。”
“结仇?”姜非烟秀眉微蹙,也在岱曦对面坐下,“你的意思是,陈玄遇伏的这件事,其实是冲我来的!”
“有这个可能。”岱曦单手托腮的看着她。
姜非烟垂眸,思忖半晌后犹豫说道:“这小仇小怨的,我肯定是结下过不少,但......能让人这么费尽心思,取我性命的死仇,我实在是想不到。”
“当真?”岱曦挑眉。
“......”姜非烟又拧眉想了想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曦宝,我确定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岱曦的眸光,瞬间冷了几分。
“什么第二种可能?”姜非烟急切道。
“你跟泽川会的人,有什么来往吗?”岱曦不答反问。
“泽川会?”姜非烟蹙眉,“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倒是有跟他们打过几次照面,但并没什么来往。
而且......那帮人特别喜欢玩阴的,他们的行事手段,就连我们这些专业搞暗杀的,都要自愧不如呢!”
岱曦淡淡“嗯”了一声,便垂眸思索起来。
“曦宝,听你这意思,这次的事,就是泽川会那帮杂碎做的?”姜非烟沉声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岱曦努了努嘴,抬眸看向她,“反正咱们那批被劫的军火,现在就在泽川会手里。
而且据前去调查的人员回报说,在b国边境伏击陈玄的那伙人里,领头的那个讲的是R语。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事应该就是泽川会做的。
只是眼下,暂时还不清楚那帮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说......泽川会是在故意针对咱们?”姜非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们不过就是一个黑~社~会帮派组织,怎么会这么想不开的要跟咱们作对啊!”
“呵!谁知道呢!”岱曦撇撇嘴,“反正R国的那帮家伙,一向是野心昭昭,说不准,这泽川会还就真的想把咱赤魇吞掉,当一回老大呢!”
“吞掉赤魇?”姜非烟抱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啧啧!他们但凡有碟花生米,也不至于会醉成这样!”
“人家泽川会,那可是实打实的资本大佬,怎么会买不起一碟花生米呢!”岱曦揶揄笑笑。
“切~去tmd的狗屁资本大佬!泽川会那帮家伙,除了会发些不义之财,也就剩下跟会员收取高昂会费了!”姜非烟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我也听说过。”岱曦弯了弯唇角,“他们的会费,确实不便宜!”
“何止是不便宜!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说到这里,姜非烟瞬间就来了精神,“我之前撩过一个弟弟,就是个R国人,因为他们家和泽川会是死对头,所以他没少和我吐槽泽川会的八卦。
据说,泽川会招收成员,并没有什么标准和要求,也不关注背景和国籍,只要是能提供资产证明,并缴纳高昂会费的,全都可以入会。
而且,这会费是一年一缴,但凡你有哪次缴不上,就会被立刻开除会籍!”
“呵呵......这么夸张啊!”岱曦抽了抽嘴角。
“这都是那弟弟......咳咳,那个什么的时候跟我讲的,应该假不了。”姜非烟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们家,是老派的R国帮派组织,非常注重传承,也非常排外,所以就十分瞧不上,泽川会这种为了钱,就什么人都收的做派。
他们私底下,都管泽川会的那帮家伙,叫做「杂种」。
但不得不说,泽川会也正是有了这笔庞大的会费收入作支撑,才越做越大,还隐隐有压过他们一头的趋势。”
“你说的这个弟弟,该不会是姓佐藤吧?”岱曦挑眉。
“对啊。”姜非烟点头,“就是佐藤家的小儿子,佐藤樱。”
“咳咳咳......”岱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对她竖了根大拇指,“你牛b!”
没想到,这堂堂R国第一大帮派组织——稻山会家的小儿子,居然也是姜非烟的众多「收藏品」之一。
这女人,果然玩得花!
“曦宝,既然你怀疑泽川会是有意为之,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啊?”姜非烟并不在意岱曦对她的调侃,沉声问道。
“怎么,你怕我不等你出去,就手起刀落,砍瓜切菜的把泽川会给剁了?”岱曦扯了扯一侧唇角,痞痞笑道:“放心,我会把那帮杂碎全须全尾的留着,等您老出关了,亲自解决。”
“好......”姜非烟笑着应下,但转念一想,又立刻改口道:“曦宝......但是若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用刻意等到我出去。
只要能为陈玄报仇,是不是我动手的都不重要!
而且,你一个人在外行走,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实在是......”
说着说着,她就扁了扁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向岱曦。
刚被关进禁闭室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被懊悔席卷,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后来困极了,勉强睡着,却又一直梦魇。
在梦里,入目所及,尽是一片猩红,所有她关心的、爱的人,都接连死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