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表演完毕以后,富态的老者已经苦笑着不断给陈玉怀合十拜拜。
四哥也连着拍他的胳膊不下十次,陈玉怀这么壮的体格也感到了疼痛。
老者又给陈玉怀添了一杯茶水,随后对他说:
“小先生!你今天帮我又看面相,又为我破除假道士的诈骗,我要怎么感谢你呀!”
陈玉怀笑着说道:“老同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平时多照顾我四哥就行。”
“就我四哥这个炮筒子脾气,没人在工作中帮着不行呀!”
老者摇头说道:“你四哥我们的情分可以说深厚无比,你就算不说我也会有所照拂。”
“我知道你们金行里面的规矩,这种给人算卦看相的都必须给红包谢礼!”
陈玉怀笑着说:“老同志!我看见那个假道士的东西还在屋子里,给我带走两件就行。
“我看上那个家伙的转心瓶和斗笠碗了,假道士的道具可比我的上档次多了。”
老者只是迟疑一下就点头答应下来,陈玉怀跑进屋子里边,翻找出那个瓷母转心壶和宋代定窑的斗笠碗。
这个瓷瓶是个清代八楞瓷母的镂空转心瓶,宋代的斗笠碗口沿处用薄薄黄金片包裹保护,这两件东西都算瓷器收藏的泰斗级重器。
谢绝了老者留饭的提议,陈玉怀坐着四哥的绿色吉普车回到城区,兄弟俩从一家饭店喝了一碗烩饼算是晚餐。
再次开车回到城区陈玉怀的院子,四哥从车里搬出两件董酒和两件汾酒,
这个年到茅台不是唯一的好酒,茅台酒从86年以后才会出名被领导尊崇。
四哥又从车里拿出来四条中华烟,这才和陈玉怀一起搬着酒进了屋子。
兄弟俩落座以后,四哥突然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陈玉怀。
陈玉怀诧异的问:“四哥!你这些东西都什么时候弄上车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四哥哈哈大笑着说:“我们侦察兵出身的军人可不是白给,要瞒住你这小老百姓还不简单。”
“我们在楼上的聊天喝茶的时候,警卫员就把烟酒搬上车了,我们分手时,首长就把红包偷偷塞给了我。”
陈玉怀也不客气,伸手就拿过来那个红包,摸下厚度估计有200元钱,看来老者办事也算出手大方。
陈玉怀一边数着钱一边和四哥说:“四哥,我就不矫情了,这笔封口费我收下了。”
“虽然,我不能和军人那样签订保密协议,但是,我肯定能够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
四哥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临走时又补了一句:
“我们首长给你拿的烟酒可是一片心意,你能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意就行了。”
“过年时候,你给我们这些哥哥每家也送两瓶好酒当礼品,要不然,我们今年就去你家喝光好酒再回家过年。”
诶呦喂!这个四哥居然也是会主动索要礼品了,你这个木头总算是开窍了,真是破天荒的好事呀!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十六这一天,从水库捕鱼送鱼的生意中解脱出来,这些天市场卖鱼的生意也变得平淡起来。
农村年底都去乡镇赶大集,这边的鱼货也变得少了,城区自由市场生意当然就变差了。
陈玉怀正好可以去周围县区收购蟾酥饼,六个县城里的药材公司是今年最后一次取货,今年六个药材公司一共才收购200多斤蟾酥。
估计,周师叔那边把附近四个县的蟾酥饼都给截留了,其中一个药材公司的胡经理说:
“玉怀老弟!前段时间,有山东的客商也过来收购蟾酥,他们给的价格是240元钱每斤。”
“我们几个药材公司的经理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就怕收些回扣被出卖吃官司,这才把蟾酥给陈老弟你留到现在。”
陈玉怀连忙说着感谢胡经理,他给胡经理点上一颗石林烟,这才拍着胸脯说:
“明年,我每斤蟾酥饼出价260元钱的价格,到时候我们220元钱收购,你们每斤有40元钱的回扣可以拿。”
“而且这个价格也和山东客商给的差不多,只要哥哥你们好交差我少赚点也无所谓。”
县城药材公司这边算是基本搞定,明年这边就不怕山东数哥和程老爷子过来捣乱。
只有市场垄断才能是卖方市场,这是永远不变的商业机密。
腊月二十那天起个大早,坐着最早一趟的客车去了黄师叔的家里,这次刚到门口大黄狗就摇着尾巴亲昵的叫着。
黄师叔看见陈玉怀以后也是喜笑颜开,他进了屋子里看见几个哥哥都在,马上抱拳说道:
“哥哥们别来无恙!大家是不是每天都盼着我过来给你们结账呀!平时没少骂我不早来几天吧!”
五哥带头兄弟们每人都给陈玉怀了一拳,接着才互相握手拍着胳膊热情问候,
这种亲热的场景也就这个年代才会有,这种真挚的兄弟友情,今后也会被金钱名利给破坏掉。
大家客气几句以后,陈玉怀就拿出给黄师叔以及哥哥们的年礼,接下来就进入蟾酥饼收购的生意流程。
五哥直接把一袋袋的蟾酥饼给陈玉怀验货,验完货就开始挨个袋子称重算账。
最后数目相加居然有457斤的蟾酥饼,陈玉怀有些吃惊看着黄师叔和几个哥哥,这也太出乎意料啦!
黄师叔哈哈大笑着说:“我的门人弟子们已经遍布四五个县,不知不觉已经形成了一派势力。”
“你们那边也算我们一脉相传,现在这片区域没有外人能插手,下河的买卖都被咱们门派垄断了。”
陈玉怀连忙伸出大拇指说:“还是师叔你的开枝散叶厉害,门徒和子孙们各个都是好手。”
“我师父一辈子就收了我一个徒弟,师父的儿子和姑爷们都去东北那边当工人了,我这边还是自己个形单影孤的没个帮手。”
接下来,到了陈玉怀就是算账给钱的时候,这时候就不能讲交情,必须按照账目上的数字结算。
刨除掉原来陈玉怀给的三万五千万的定金钱,他又给结算了五万六千四千元的货款钱。
中午饭时间到了,陈玉怀索性就在黄师叔家里喝酒聚会。
中午大家喝的都很尽兴,黄师叔和几个哥哥都从蟾酥饼上赚了一笔钱。
有钱大家赚,互相形成利益集团才能垄断市场,陈玉怀活了两辈子,总算真正懂得了生意的取舍。
吃完中午饭以后,陈玉怀又被五哥拉住偷偷塞了一个大红包,五哥说:
“玉怀!上次你给我解决阳宅的问题,当时五哥糊涂没给你红包卦金,这次算是给你后补一个。”
陈玉怀连忙推辞着说道:“五哥!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而已,你不用太挂在心上。”
“不是给你看风水那些破除不好格局的手段,这些事都没必要给钱。”
五哥不听陈玉怀的解释,黄师叔和其他几个哥哥也让他收下,无奈只能把红包装进背包里边。
又把明年的收购蟾酥计划说了一遍,也是跟药材公司的价格一样。
260元一斤的蟾酥饼价格,至于五哥他们什么价格收购蟾酥陈玉怀不管。
下午,五哥骑着车帮忙把蟾酥送到车上,客车开动起来以后兄弟俩挥手告别,陈玉怀感叹这次年底的收获比想象中还要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