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十一点。
由沈家人说话,台下人倾听。
沈景同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开始念起了词。
这是祝穗岁第一次见到沈景同。
这个老人,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年轻,保养得体,长相儒雅俊美,五官立体,更多了几分风流味。
也难怪沈景同能娶上好几房了。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祝穗岁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
就好像她曾经见过沈景同似的。
可祝穗岁记得很清楚,自己绝对没见过他。
此时。
一旁的美人奶奶,在看到沈景同的时候,却是眼神恍惚了几分,她直直的看着沈景同,眼尾染了一抹红。
察觉到美人奶奶的不对劲,许慧立马关切询问,“怎么了?”
美人奶奶张了张口,“囡囡……”
“什么?”许慧愣了一下。
这边的动静,也惹来了祝穗岁和陆兰序的关注,他们走到了许慧身边。
“怎么了?妈。”
许慧摇头,有些茫然,“不知道啊,静鸢阿姨突然就这样了,好像有些受刺激。”
美人奶奶嘴里呢喃着,眼眶里却在掉眼泪。
无忧看到这个样子,赶紧就从身上拿出了药和水来,就给人吃了下去,回头看向祝穗岁道:“大太太估摸着是犯病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吧。”
这个药吃下去之后,美人奶奶就多了几分昏昏欲睡。
祝穗岁和陆兰序互看了一眼,在这里也待了几个小时,该吊唁的也吊唁了,接下去也没什么流程了,本来还以为有戏看,现在看来或许是他们想太多了,便决定先离开。
其他的事情,他们也不想掺和进去。
不过正当几人打算走的时候。
突然外头就来了人,打断了沈景同的话。
“抱歉,我可能需要打扰一下各位,我是受沈老生前所托,过来宣读遗嘱的。”
来者正是某律师行的大律师。
闻言。
第一个震惊的便是沈景同,“遗嘱?”
遗嘱?!
众人看来看去,都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先前都没有出过类似的风声啊,大家都以为这一回是没有遗嘱的,结果现在竟然来遗嘱了,大家自然意外的很。
有人主动道:“既然是沈家的家事,那我们就先离开吧。”
他们虽然好奇,这遗嘱是怎么分配的,但是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他们还是清楚的,可别得罪了沈家。
只是没想到。
这会儿二房施音华,在沈兆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微笑道:“父亲既然选择在设灵堂的日子,宣读遗嘱,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想他也希望你们在这里做个见证。”
“音华,你是在搞什么。”沈景同实在是没忍住,走了过去低声怒斥。
他现在头脑还很乱,明明那份遗嘱,已经被自己想办法毁掉了,而这个黄律师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沈老太爷在这之前做了两手准备?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的害怕,沈景同不敢让人宣读。
结果施音华在这种时候走了出来,她是想要干什么。
沈景同说完施音华,又看向其他人道:“抱歉各位,这边请吧。”
这是要让人走。
大家也不是不清楚。
本来沈景同以为自己能掌控,可没想到施音华却是看向黄律师,提高了音量道:“黄律师,你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律师,就由你来宣读遗嘱吧,当着大家的面,也好落个清楚,不至于后面出什么意外。”
“音华,你在干什么——”沈景同声音也提了起来。
施音华微笑的看向沈景同,声音温温柔柔的,“景同,这是父亲的遗嘱,难道当着大家的面宣读,有什么不好的么?”
葛含之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她看向施音华,“施音华,你背后在搞什么鬼,你给我说清楚。”
“三妹,不要这样,这么多人都在场呢,起码的教养应该还是要在的吧。”施音华气定神闲的回了句,随后看向黄律师,“黄律师,你念吧。”
这可是年度大剧啊。
幸亏是狗仔进不来,要不然得多有戏剧性。
看这个样子,在场的那都是聪明人,哪里还能看不出什么。
怕是这遗嘱里的内容,很是令人震惊。
祝穗岁让许慧搀扶着美人奶奶,先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休息,自己则是和陆兰序看起了戏来。
这时候她还瞧见了沈慕儿。
沈慕儿虽然面部看不了什么,但是从那双眼睛里,可以看出她的野心。
祝穗岁脑海里灵光一闪,“许夏烟该不会是施音华的人吧。”
要不然沈慕儿今日为什么这么嚣张,敢这么过来和祝穗岁说话,这是她认定了自己会获得沈家的财富。
可没了沈老太爷的沈慕儿,又还有谁会护着她呢。
现在看到这一幕,祝穗岁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等等。
玉雕大师的女儿,要是按照年纪的话,似乎刚好和施音华对上!
祝穗岁从来没有怀疑过施音华,就是因为她人淡如菊,与世无争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荣华富贵。
要是施音华就是玉雕大师的女儿,那块玉佩就是施音华亲自雕刻的,所以东叔查到沈家之后,就没了下文,二房太太他怎么可能查得到,而施音华雕刻了之后,就给了许夏烟,让许夏烟进了沈家,成了沈慕儿。
只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是有很多细节没对上。
此时黄律师正好也宣读了遗嘱。
这一份遗嘱格外的简单,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沈京桓名下所有的沈家的财产,都归施音华所有,她照顾我爱妻多年,为沈家孕育三个孩子劳苦功高,而我儿沈景同令我失望透顶,等我死后,除施音华一房外,其余人包括沈景同,全都赶出沈家。”
这话一出。
所有人哗然。
而沈景同激动的捂住了心脏,怒斥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父亲不会这样立遗嘱的,施音华,你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干了什么!”
昔日夫妻,如今在这里对簿,果然是大新闻。
施音华看着沈景同的样子,却觉得可笑,“我做了什么?与其问我做了什么,不如问问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父亲对你寒心到这样的地步,宁愿要把你们赶出去,都不愿意分给你们一分钱,这些年来,你沈景同有为了沈家做一点点的贡献么,不全都是靠着我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