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此章涉及暴力文学,攻打了受,所以无法接受及时跳章或者退出,不要骂作者,也不要骂人物╥﹏╥)
凌秋水虽是跪于褚溟足下,然气势上同样不逊色于他。
“……你有何事尽可冲我来,轻纱…她是无辜的。”
或许是膝前的痛楚太过猛烈,难察觉地发现,甚至尾音都染上一丝轻颤。
褚溟轻蔑地吐息,脚下猛然发力,发狠地碾上他的前膝。
痛楚蔓延,髌骨大概是彻底碎裂了。
“今日刑惩,自是少不了您的。但她,染指了不该染指的东西。”
褚溟眸色忽而赤红,血色的眼眸中寒光微闪,淬着凛凛杀气。不多久,他手间又凝了一掌魔气,直直地向轻纱轰去——
“吾今日,必让她,命丧于此!!”
“!”
凌秋水瞳孔倏地放大了,倒没料到褚溟竟会出尔反尔,他强忍着膝前碎骨的痛意,在那掌即将落下之前,强行驱动禁术将轻纱传离此处。
“砰——”
魔气重重地砸上直立于其间的柱子,不堪重负的柱子随即崩塌。
褚溟神情略微一滞,猛然沉了脸色,眉心印记暗红,似乎裹挟着滔天的怒意,他诡谲地连连颔首,嘴角噙着冷笑,说出的话带着极寒的冰冷:
“凌秋水,你真是好样的。”
“……”
凌秋水默然不语,自然未能给出明确答复。此刻,过多无谓的解释只会加剧褚溟的怒意,无异于火上浇油。
褚溟睚眦欲裂,竟笑地越发癫狂,他忽而勾唇轻呵掩声,合眸仰首,深吸了一气。
气息从口中缓出,他倏地睁眼,发了狠地一巴掌抽在凌秋水苍白的脸孔上。
“啪——”的一声。
剧痛猛然袭击,凌秋水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他眉头紧蹙,不由得偏过了头,身子半倒戈在地。
胸腔有血往上反涌,嘴角不禁溢出一缕血丝,一滴滴往下垂落。
凌秋水抬手抚去嘴角的血线,手缓缓托上被打的脸侧,可依旧难掩那火辣辣的刺痛在脸上跳脱。
若仔细看得,还能发现上面仍留有暗红的五指印记。
或许是方才强行驱动禁术,致使他身体虚浮,这一掌落下让他更显岑弱,不堪一击。
痛楚太过刺骨,他无声地喘息了一阵,双手撑在地上,眼睑微微低垂地看着地上晶亮的沙砾,如墨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褚溟好整以暇地轻笑着,另一只空出的手轻揉了揉方才自己打得泛红的指掌。他垂了眼眸,目光淡漠地掠过侧身倒戈在地的凌秋水。
他忽而咂舌,慢条斯理地走至他跟前,屈尊降贵地在他身前蹲下,伸手钳上他的下颌,强迫凌秋水抬起头,对上他沁满血红的眸色。
“疼么?”
褚溟细语轻声地说。
他抬起手,指尖在凌秋水沾了一缕血渍的唇边轻柔地抹了一下,然后把染血的指送往了自己的唇间,仔细吮吸干净。
凌秋水抬起染了赤红的眼尾,冷冷地看着他:
“……你觉得呢?”
褚溟此刻似乎被凌秋水逗笑了,唇角自然地上扬,勾起一抹粲然的笑意。
他轻轻叹息,唏嘘不已:
“啧。还不是您,这般维护旁人,着实让吾……心生妒忌。”
凌秋水沉默地撇过脸去,冷漠地解释:
“我与轻纱未发生任何事,我们什么都没做。”
褚溟轻轻冷笑一声:
“哦?”
“……可吾,亲眼看到——”
他话稍稍一止,目光悄然落至凌秋水“残破不堪”的衣衫上,眯眸揶揄道,
“您二位这般——‘坦诚’地,躺在吾的榻上……请问您,又要作何解释?”
他甚至故意将“坦诚”二字咬的极重。
凌秋水沉默了许久,低声说:
“我们什么也没做过,我可以作誓。”
褚溟扯唇笑了笑,手指轻柔地绞了绞凌秋水如墨的发丝,然而面上却未曾流露出一丝温和。
“啊——可,吾只深信,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方为真实。”
话落,褚溟敛了笑意,神色骤然阴冷。
他猛地扯上凌秋水的发丝,将人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魔界偏殿。
……
门被他施了魔气一掌冲开,他手猛然钳上凌秋水的臂弯,将他整个人发狠地甩在地上。
意识混沌中,凌秋水耳畔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门似被彻底关上,裁决或许已至。
褚溟环视四周,审视着这座偏殿,他深呼了一气后,忽地浅笑。
“您应该熟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凌秋水意识模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背后突然撞上榻角,他闷哼一声,终是在剧痛中觅回思绪,他撑着手臂微微喘息。
身体虚浮,似乎已无力做任何答复,也作不得任何反抗。
见他不作答,反而有低低的泣声,褚溟泰然自若地趋步缓行至他跟前,在他身前蹲下。
他神经质地浅笑,抬手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血,染着血的指又缓探上他哭红的眼尾,轻柔地描摹勾勒出它的形状,颇有安抚意味。
“别哭,阿水。”
凌秋水不作声,只是眸间氤氲了水雾,身体在褚溟作祟的手下轻颤着,嘴角的血依旧汩汩流淌,持续不断地滴落,坠落在他的手背上。
血色在那片雪白的指掌上绽出一朵血红的花。
褚溟伸手将凌秋水的一只手拿了起来,目光移至眼前浅白中的一抹血色,而后,唇轻柔地吻了上去。
他唇边勾着冰冷且可怖的笑意:
“阿水、阿水——”
“此名唤之,实乃悦耳,甚为雅致。”
“……”
他将凌秋水的掌轻轻垂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凌秋水。他唇角的笑意渐渐褪去,似乎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阴戾:
“但,可笑的是——此称谓,非吾之所有。”
说罢,褚溟抬起脚,脚底用力,沉沉地、重重地碾在了凌秋水的手背上。
……
“唔——”
手上传来刺痛,凌秋水闷闷地哼了一声,额间沁出冷汗。
褚溟只冷漠地看着他在脚下轻颤。
出神间,他不知想到了何,蓦地苦笑一声。
或许无意发现,脸侧有泪滑落,砸进了破碎不堪的心底,落进了毁于其手的情丝。
“您可将善意惠及众人,然独独于我……从未有过。”
“所以于您来说,您对我唯有怨恨。抑或说是……从一至终的诓骗。”
“……”
一时也忘了用“吾”自称,只无端地轻嘲。甚至未能觉察,最后一句话,染了一丝颤音。
褚溟轻蔑地勾唇,淡然撤了脚。
……
掌心因痛,泛起了暗红的血色,凌秋水在地上轻颤着,眼帘攀上两行泪珠。
随后,猛地一阵翻天覆地。
不过片瞬失神,褚溟将他发狠地掼倒在榻。
……巨大的阴影附之其上,凌秋水绝望地轻闭上眼。
“寒暄已了,是该好好清算一下您今日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