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军棍不重,但打在身上,也会吃上不少苦头。
关云烈受刑完毕,被人带回徐璋的跟前。
“关云烈,你可知错?”
徐璋面色依旧冷漠。
关云烈已经没了刚才的得意,他俯首低声道:“末将知错!请殿下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也请殿下饶我侄儿关谷一次!”
徐璋闻言,嘴角不由轻扬:“既然关将军开口了,眼下我军有急需将才,便饶你们一次!”
徐璋还是会玩弄人心。
先打压关云烈叔侄一番,然后再施以恩惠。
如此手段,轻松拿捏关云烈。
关云烈拍着胸膛,言之凿凿:“殿下放心,末将定三省吾身!”
徐璋颔首:“很好,既如此,那便即刻整顿兵马,齐军快要渡河了,做好迎击准备吧!”
“是!”
关云烈退去。
临走时,还不忘多看了一眼闻青和覃渊。
他心中虽有不甘,但却知道现在不是针对他人的时候。
带到关云烈退下。
徐璋便将目光看向了闻青:“闻青将军,本王已经替你小惩关云烈叔侄,你心中可有畅快些?”
徐璋还真是会玩。
刚才举止,既敲打了关云烈叔侄,又给闻青卖了个人情。
若是能够换来闻青好感,也能为后面招其入门下做好铺垫。
闻青抱拳,沉声道:“军中之事,末将不喜夹带私人情感和恩怨,殿下处置关云烈叔侄,是军法使然,与末将并无关系!”
徐璋眉间一挑,道:“闻青将军,本王不同老六,你心中有什么说什么便是,现下老六已死,闻青将军当另择明主才是,本王也是皇嗣,自然也能让闻青将军日后在军中平步青云,那关云烈之流,不日便可堕你麾下!”
徐璋对闻青许下重重的承诺。
但闻青心中念旧。
徐元身死的消息已经被证实,就算如此,闻青也不想这么快就易主。
“四殿下,此事等齐武大战结束之后再说吧!”
闻青婉拒了。
徐璋笑道:“也对,如今老六尸骨未寒,等我大武灭了狗齐,将老六尸身夺回,再谈其他的事情也不迟!”
徐璋摆了摆手,又道:“齐军渡河在即,闻青将军的神机营稍后还有大用,还请闻青将军做好应战的准备!”
“末将现在便去准备!”
闻青说完,也是退了下去。
亭下,只剩覃渊和徐璋二人。
“齐军渡河还需一定时辰,不知道先生可有雅兴与本王下一盘棋?”
徐璋也是在这里待不住,他主动邀请覃渊下棋。
覃渊微微点头:“隔岸观战,若有棋局相伴,也能解解乏!”
“来人,取本王棋盘!”
徐璋吩咐下去,两人便在亭下煮酒对棋。
另一边。
洛水北岸渡口。
张守晨已经从柳族调来了足够多的船只。
“佘将军,申时将近,可以登船了。”
佘龙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然后点头回应。
他快步登船,却又转而看向张守晨,道:“栾平可有异动?”
“没有,他倒是很配合!”
佘龙又道:“渡河之战就在眼前,此人可信否,稍后便知!对了,你找人准备些铁索,以备不时之需!”
张守晨愣了一下,问道:“铁索?做以何用呀?”
“我军兵马不善水战,那洛水河河面太广,河流又很是湍急,若有铁索在船,将士们也有依托攀附的东西,不至于晕船!”
“在理!”
张守晨按照佘龙的意思,备了不少铁索在船只的甲板上。
申时一到。
佘龙便下令船只起锚渡河。
船帆一起,南风便至!
齐军的船只顺风而行,快速朝着洛水南岸行驶而去。
佘龙嘴角轻扬:“这栾平有点东西,刚才还是东风,申时一到便成了南风,真是天助我也!”
张守晨附和:“早就听闻这麒麟居士栾平精通各种卜算,想来他是算到了天象有变,才让我们申时渡河的。”
“哼!纵是如此,也不能证明此人可信。”
“在理!”
齐军船只渡河。
南岸渡口。
徐璋和覃渊正持棋子博弈。
哨兵来报:“殿下,齐军渡河了。”
徐璋目光死死盯着棋盘,淡漠开口:“传令上游兵马,让水性好的人潜入河床,划破沙袋!”
“是!”
哨兵快速传令。
徐璋也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覃先生,此招水攻,你觉得齐军当如何应对?不,应该是说,那位麒麟居士,会如何出招呢?你之前与之交过手,可对其有所了解?”
覃渊看着黑子攻势迅猛,不由微微皱眉。
片许。
他看到了白子的活路,这才落子,同时回应道:“栾平非齐人,齐军之中,佘龙神勇,足智多谋,柳镇一战后,他是不会信栾平的,所以得看佘龙如何应对我军的水攻了!”
“哦?传闻佘龙强横,他既能斩杀我大武虎将,便说明其足够厉害,天下名将,他当得榜一榜二了吧!”
“当世名将,其必占前茅!齐军如何应对,殿下心中已然有数,何须再问在下?”
覃渊的回答,倒是让徐璋有些出乎意料。
他大笑一声,道:“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可惜老六死了,不然有先生辅佐,这天下大位恐怕非老六莫属了。”
说话间。
齐军已经行至洛水河中央。
而也在这时候。
洛水河上游的沙袋被尽数划破。
原本被河沙阻挡的上流水位,开始迅速下降。
湍急的河水猛冲而下,让其变得更加湍急了。
洛水河面,佘龙和张守晨站在首船甲板上,他们目光凝视着洛水南岸。
发现武军并没有大动作,不由面露疑惑。
“难道武军不打算在河面上阻击我军?”
佘龙轻声呢喃。
张守晨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突然,他感觉河面的风向似乎变了。
“风向变了!”
佘龙伸手感受风向,他缓缓道:“不止,河水似乎变的急了不少,等等!”
佘龙话刚说完,似乎就察觉到了什么。
他连忙走到甲板的另一侧,朝着洛水河上头眺望而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