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神坛的神选者,不知道被剪去羽翼之后是否还能高飞,但仍有人捧过来筹码,要榨取他的价值。
甚至有个神经病,要掌控他的所有,要他做她掌心里的小鸟。这就算了,没想到那个神经病还勾搭上了知更鸟!
身后脚步声迈近,还以为是未来的合作伙伴,直到周围环境再次陷入昏暗的混沌,他才意识到又把那个谁招惹来了。
“鸡翅膀男孩儿,看见我不高兴吗?”
银白长发披散在身后,长度到膝盖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走动而微微摇晃,她此身拥有与真正纯白之身等同的柔和气息,如若不是她的残暴行径,那真是会被她骗的彻底了。
星期日的一双金眸中央有一点蓝色,似乎是神选者留恋人世间的一点证明,他用这双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位心思恶劣的少女。
直到对方从他的身后绕到他的身前,视线流转至眼角看向了他,仅仅只是不拿正眼去瞧,他就感觉到了那次她带来了印象深刻的心悸。
星期日闭了一下眼睛,暂时躲避掉来自对面的压迫,他语调和缓,说话却是暗暗咬字,颇有一种阴阳怪气又不服的态度,“尧月小姐是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很让人感到高兴吗?”
尧月将视线收回,语调轻松欢快,是夹起了甜美的声线,说到最后一句,那真是嘲讽拉满,“当然是啦,起码知更鸟小姐,看见我很高兴呢~”
星期日:“……”
“为什么看见我不高兴,像我这么有实力的厉害人物,你不过来巴巴地讨好就算了,怎么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尧月转过身来,一双冰蓝剔透如冰,将视线投放到星期日的身上,她眼眸微张表达无辜的惊叹,唇角已经上扬到嘲讽的弧度。
“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容易就对他人产生好感的人,就算那个人没有被你掌控,没有为你带来价值……”
星期日皱起了眉头,他语调依旧是和缓的阴阳怪气,“尧月小姐,你在拿哪里的标准贬低我,就算在你的心里,我的分量不足以让你重视,但不至于无端侮辱我。”
尧月眯起了眼睛,笑容意味深长,“所以,我想不通,我给你带来最具有分量的底牌,给你未来的通天大道,你为什么一脸看我就觉得晦气的表情。”
“你想让我喜欢你?”星期日被这个猜测惊了一下,随后眼中情绪恢复平静,“你并不需要吧,你只需要我为你带来的价值。”
尧月笑着点头,但很快脸色冷下来,“说的没错,可是一想到某只小鸟拿了我的好处,却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我都想撕掉他的鸡翅膀,扔到笼子里关起来……”
星期日直觉对方在酝酿恶劣的心思,但他还是将疑问说出口,他忍着心悸的感觉,直视眼前的一双冰蓝,“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看着对方伸出手,摊开手掌,一副高位者的姿态,向膝下的附庸递来高高在上的怜爱……星期日眼中瞳孔颤了一颤,是明白了尧月的意思。
尧月手掌朝上,向前方又递了一递,“星期日先生,你要学会低下头颅,弯下脊背,将自己的尊严放到我的掌心里……”
星期日抿紧唇线,他将目光从这只纤长美感、极具欺骗性的手上挪开,“羞辱人已经成为你唯一的乐趣了吗,尧月小姐。”
尧月唇角上扬的弧度更甚,“当然啦,尤其是你这种长相和性格,都适合被欺负的人,极大地满足了我所剩无几的优越感,和变态的压制心理。”
星期日眉眼压低表达不悦,身子却是无意识地后仰,想避开眼前的魔头,“该说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吗?”
尧月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但句句是嘲讽,“因为生于污泥,把周围染脏,有一种病态的报复快感啊,正所谓,我都没有正常人的道德水准了,那肯定是可怜的心理残缺者,你就让让我吧~”
星期日:“……”
“别紧张啊,小鸟儿~”尧月再次将手伸到星期日的面前,“我又不是想要你的身子,我只想要你的服从,来满足我变态的掌控欲啊~”
“你不会想让你脑袋上的光环,化作你脖子上的镣铐吧?”尧月的视线转移到星期日脑袋后的光环上。
“……”星期日依旧没有反应,他只是眼神倔强地看着尧月,颇有一种良家夫男的誓死不从。
“是以强制弱还是以强援弱……”尧月把手收回来,然后抱起手臂,“我只认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可以让人站在阳光下死去,也可以让人躺在污泥里活着。”
“但于你而言,身处在贪念聚集地的匹诺康尼,你的眼界和思想还是过于稚嫩,这样会让你的一切想法都是空谈。”
“听说匹诺康尼以前是一座监狱,原来如此……教人反抗教人斗争,最后人们还是沉溺在虚假的美梦里。”
尧月最后点到为止,“放心好了,你的离开不会影响到知更鸟,高贵的橡木家系家主,会因畏罪自杀而消失在大众的视野,我有的是办法转移矛盾,让那些家系无暇顾及这里。”
一提起知更鸟,星期日的眸光柔和许多,哦,说白了就是看尧月顺眼多了,但是一想这么危险的人物,知更鸟竟然那么放心,星期日又眼神凝实的防备。
“你想感谢我吗?不用这么客气。”尧月向星期日走近,星期日下意识后退,但被自己克制住。
“来,叫主人。”
尧月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星期日的额头上,星期日不自觉地矮了一下身子,他骤然回神,站直身子并抬了下巴,乜眼看人。
如此一来,尧月没有用力的指尖点在了星期日的鼻子上,纵然这里是意识空间,但星期日依旧调整呼吸,不能让对方捕捉到他的慌乱和畏惧。
尧月的视角微微仰头,兴趣浓厚地打量着星期日,“我喜欢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意味着你能保持这样的骄傲与尊严,时间更久一些。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了,希望你不会那么快被我玩坏~”
尧月语气心疼,“我是说真的,他们都太娇贵顺从了,我怎么忍心对他们行为残暴呢,这让我感到无趣……所以,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还是蛮重的,小鸟儿~”
“这就是你的真实吗?”星期日屏住呼吸,不想嗅到对方指尖上传来的恐惧的味道,这会让他心弦紊乱,最后连精神都彻底臣服于对方。
“你是指什么?你是指我现在神经病的样子吗?”尧月把手收回来,她欣赏着星期日依旧强撑的脸色。
“不知道呢~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尧月两手一摊,又是一副不负责任的无所谓态度。
“既然鸡翅膀男孩儿还不愿意主动落到主人的掌心里歌唱,那么我只好主动去抚摸小鸟儿的羽毛啦~”
耳羽被人毫不怜惜地拉扯,星期日憋不住呼吸的紊乱,溢出了畏惧的情绪,他抓住尧月的手腕却不敢扔到一边去。
“如果我顺从你的掌控,你会安排好知更鸟吗?”星期日的语气没有刚才和缓的阴阳怪气了,而是认真地在祈求,为了他的妹妹,他唯一的亲人。
尚还捏着他耳羽的手,听到他的这句话,揉捏耳羽的动作柔和了许多,指尖上移到根部的触感,在意识空间里放大这独特的感觉,让人心里涌出一股羞耻。
最后星期日还是选择把尧月的手打掉,后退了两步,并一手横放在腰后,保持着矜贵的模样,他垂了一下眼眸,再次抬眼时,依旧是平静的情绪。
被小鸟的翅膀扇了一下,尧月却没有恼怒,她点头回答星期日的问题,“我对女孩子一向更有耐心,也更照顾,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对知更鸟做出什么来。”
“但你也不要因此有恃无恐……”尧月好似没有兴趣继续留在这里,她转身之时,又是那副视线流转至眼尾的斜视。
“我会成为你的噩梦,星期日先生~”这话说完,尧月彻底背对星期日,朝前方走去,身影渐渐消散。
意识脱离混沌,眼前视野清晰,是一位打扮精致的都市丽人,她抱臂托腮,眯起朦胧瞳色的眼眸,饶有兴趣地看着星期日。
“她来过了?”卡芙卡的嗓音独特,带有蛊人至深的危险性,但当提及她口中的那个“她”,卡芙卡的语气就柔和亲近许多。
刚脱离心悸的感觉,星期日的脑子尚还不清醒,听到卡芙卡这么说,他当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刚说出口,星期日就冷静下来,看着卡芙卡意味深长的笑容,星期日自觉没有必要追问……因为他们都是受过尧月恩惠的人。
“真可惜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上,不能继续留在匹诺康尼,听说匹诺康尼还有一场舞会呢……”卡芙卡语气惋惜。
随后,卡芙卡将目光转移到身边的萨姆机甲身上,“好了萨姆,别再恋恋不舍了,等我们完成带新人的任务,就去一趟罗浮怎么样?”
“希望她不会介意,我们的叨扰~”坏女人抿起唇瓣,抿出一抹坏笑,想想尧月那个无语的表情,就让人觉得逗起来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