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早就不在乎北良川的看法了,语气里满是不屑:“您要是真这么看不上我,觉得我什么都不行,那还打电话给我干嘛?难不成真以为装出一副关心儿子的样子,我就会感激涕零?别搞笑了。”
这话直直戳中了北良川的要害,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显然被说得哑口无言,一点反驳的底气都没有,只能在沉默中暗自憋气。
北羽哪肯就此罢休,紧接着又狠狠补上一刀,语气里满是嘲讽:“得了吧,您的关心我可消受不起。您还是多把心思花在您那宝贝儿子北涛身上吧!”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像是在刻意酝酿情绪,随后变本加厉地刺激道:“您不是从他一出生就捧在手心里,着重培养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对他还满意不?是不是觉得他就是您的骄傲啊?”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把盐狠狠地撒在了北良川的伤口上,疼得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扯着嗓子吼道:“你别太嚣张了!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就可以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了?”
稍微缓了缓那股子怒火,北良川又开始打亲情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小涛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弟弟,你做哥哥的,就得有个哥哥的样子,好好照顾他。”这明摆着就是道德绑架,可北羽对这种套路早就免疫了。
北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态度坚决直接反驳道:“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他是我弟弟。这是您的儿子,您自己负责到底。我每天要忙的事情多如牛毛,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他!”
北良川努力地深呼吸,让自己狂躁的情绪平复下来,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换上一副看似温和的语气,循循善诱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他和你血脉相连,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投无路,最后流落街头吧?”
北羽依旧很冷漠,对北良川的话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那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北良川见软的不行,一下子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就算你不顾及我这个父亲的面子,也不看在小涛是你弟弟的份上,那你总得给你爷爷几分薄面吧?”
“你们怎么说也是兄弟,你就安排他进销售部,当个业务总监,这对你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北羽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这事儿简直荒谬至极。
他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我就知道您绕来绕去,最后还是为了这事。”
“我猜啊,肯定是北涛的业务能力实在拿不出手,公司里那几位股东根本就不认可他,所以才一直拖着不让他上位,对吧?”
北良川被北羽说得哑口无言,事实确实如此,他根本无法反驳。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低声下气地劝道:“就是一个分公司的销售经理而已,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职位。”
“他现在还在上学,让他一边读书一边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流程,这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你就当是帮他一把,行不?”
北羽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他说道:“看来啊,您和洪姨终究还是没听我的劝。”
“我早就说过,得让他多吃点苦头,好好历练历练,可你们就是舍不得。现在好了,遇到麻烦了,就想起我来了,跑来找我帮忙。”
说到这儿,他又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中满是戏谑:“但是呢,销售总监这个职位看似普通,实则责任重大,没有真才实学根本就坐不稳。就算您在背后使劲给他出主意,恐怕也帮不了他什么忙!”
北良川还在电话那头苦苦纠缠,那语气近乎哀求,就差没给北羽跪下了:“儿子啊,你可是公司的大股东,手握着大权呢。”
“让小涛进销售部当总监,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就你一句话的事儿,根本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也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你就当帮帮爸爸,行不?”
北羽听得直皱眉,心里对北良川的这番话厌烦至极。
他不假思索,直接把公司的原则搬了出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公司的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切都是能者多劳,凭实力说话。”
“我不能因为北涛是我弟弟,就搞特殊化,破坏公司的规矩。这事儿没商量!”北羽的语气坚定,没有一丝松动的余地,表明了他坚决维护公司制度的态度。
北良川一听这话,瞬间暴跳如雷,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啊!你们俩怎么说也是亲兄弟。”
“小涛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大哥!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亲情?”在他看来,北羽就是太不近人情,完全不顾及兄弟之间的情谊。
北羽可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我要是真帮他走了这个后门,那才是实实在在地害了他。”
“他一点真本事都没有,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坐不稳。要是你真有本事,能说服股东大会的那些人,让他们都同意北涛当分公司的销售总监,那我绝对没二话,立马同意。”
说完,北羽根本不想再听北良川废话,直接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在他心里,北良川这要求简直荒唐透顶,想让他答应,简直是白日做梦。
就在北羽和北良川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池小鱼已经抱着一堆东西,静静地站在了车外。
北羽挂了电话后,一抬头才猛地发现她。看池小鱼的样子,很明显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他。
北羽看到池小鱼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显得有些吃力,赶紧很有眼力见儿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几步走到池小鱼身边,一边伸手帮她拉开车门,一边脸上带着疑惑和关切问道:“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我都一点儿没察觉到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