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应白,此刻只觉得身体漂浮在一片虚无的空间,空荡荡的,很是难受。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眼可见,竟是眺望无际的星河。
“我这是?”
花应白震惊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竟也变得透明了起来,一股寒意,直上心头。
魂!
魂归星河!
“我死了?!”
花应白脸庞猛抽。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星河突然传来一片震荡。
只见遥远的星河,突然被一道黑影从中切割开来,使得星河中亿万星辰,当空爆炸。
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看的花应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现那道黑影正在向这边袭来,他拼了命的想要逃。
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逃不掉。
“不!”
“你不要过来啊!”
花应白拼命咆哮。
而那道黑影,此时已经幻化为一道宛如山岳般的庞大身影,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头极其凶狠的魔兽。
庞大的身躯,皆被黑色浓雾所缭绕,使得花应白看不清楚牠的本来相貌。
只是能看到牠的头顶,长着两个巨大的长角,一直向后弯曲到背脊,并且祂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单单是凝视着花应白,就差点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你是谁?”
花应白悻悻抬头。
面对如此强大的魔物,就凭他这一品除魔师的粗浅修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眼前的魔物,凝视了他许久,方才口吐人言:“吾乃四凶之神,饕餮古帝!”
喝声如奔雷,响彻整片宙宇,引动亿万星辰,频频巨颤。
饕餮......古帝?
花应白绝望摇头。
没听说过。
可是,他能分明感受到,陈叔先前从棺木之中所召唤的那些仙奴,除了那神凰朱雀之外,其他仙奴根本就没有能与这魔物一争高下的资格!
恐怖,绝望,迷茫。
种种情绪,交织在心中,让花应白此时形同一个哑巴,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应白,你真的很想变强吗?”饕餮张开血喷大口,说道。
“想!”
花应白脸色一沉,不知牠说这话,是何意。
但回答的,却很干脆。
“既然想,那你就跟我说说,陈箓年都有什么秘密,作为交换,我会让你超越他身边所有的人。”
饕餮冷笑道。
陈叔?
“你认识陈叔?”花应白很是诧异。
“何止认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饕餮金瞳紧缩,杀意狂涌。
牠这番话,显然是反着说的。
事实证明,牠应该是和陈叔有仇。
可是,与陈叔结仇的仙帝级强者,居然没有被他做成仙奴,收入棺木之中,这倒是离奇了。
“我知道你的一切,也清楚你喜欢陈箓年的女儿,可惜,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承认过你。”
饕餮一番话,道出了花应白心中无尽的苦涩。
打从一开始,他就对陈箓年无比尊敬。
可偏偏,陈叔喜欢的是林天宁,是云不器,而不是他!
甚至明知道珺然和他是相爱的,还故意将林天宁和云不器带在身边,并传授他们更高等级的功法,还给他们吃仙丹,让他们在十年之内,不用再吃任何的丹药。
“小家伙,你应该明白,只要有陈箓年在,你就永远都不可能有娶他女儿的机会。”
“所以,跟我合作,我帮你除掉他,并让你成为除我之外的最强者,让整个世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如何?”
饕餮笑目微眯,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花应白居然想都没想,就果断抬起头来:“休想让我做出对陈叔不利的事!”
“你,不想变强了?”饕餮没想到,他会拒绝。
陈箓年如此偏心,他竟然还拒绝!
“呵呵,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况且陈叔是珺然的父亲,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花应白自知在饕餮古帝的面前,他没有任何挣扎之力。
只能含泪闭上了双目,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这是他选择的路。
他绝不后悔!
为了守护珺然,守护珺然的家人,他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也,义无反顾!
花应白,这个看起来心机颇重的小子,想不到关键时刻,竟是如此的有骨气。
饕餮脸庞一阵狰狞。
可牠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向陈箓年复仇的机会。
牠,在化名为饕餮之前,其实还有一个更强的称号。
那个名字,如今放在神域,仍然是诸神的噩梦!
说起来,牠和陈箓年,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交过手。
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陈箓年弄巧成拙,击败了牠的一个手下。
从此也害得牠无法重生复活。
这才结下了梁子。
倘若本帝能恢复前世之身,区区陈箓年,又算的了什么?
饕餮古帝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显露沉思。
牠是今天,才认识花应白的。
也是阴差阳错的,从这杨老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天阶功法的气息,然后进入花应白体内,这才同步了对方的记忆。
可是,有两段记忆,牠是感受不到的。
就好像是被什么神圣的力量给封印了一般,即便是牠,也冲不开那两段记忆的束缚。
其中一段,就是花应白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习到的天阶功法。
另一段,就是每次陈箓年吹奏黑箫之后,发生了什么。
显然,对于陈箓年六大金手指,强如饕餮,也无法窥测。
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花应白的身上。
“好,人类小子。”
“你不想加害陈箓年,宁可一死。”
“可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饕餮忽然幻化成黑色的飓风,将花应白浑身笼罩在了其中。
随着暗红色的上古纹路,爬满花应白的全身,待那些纹路渐渐消散。
花应白的神识,再次回归本体之中。
......
砰!
房间中,花应白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周围虚空中缭绕的黑雾,也渐渐消散开来。
病榻上,老人艰难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望着晕厥在地上的黑袍少年,老眼满是感激。
“少侠......少侠你怎么了?”
“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