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跟您叫嚣了...”
青龙卷缩着身子,用尾巴遮住了脸,生怕这位恐怖存在给牠再来个大逼斗。
上一次差点给牠打成智障。
半年才缓过来。
这也是实在寂寞,想到这么多年来,牠堂堂龙帝被圈养在此处,放血养女,就觉得很憋屈。
一时脑子热,又欠了嘴。
“你,这次不会又是来找我放血的吧?”青龙瑟瑟问道。
“不是,我就是闲来无事,陪你玩一下。”
陈箓年没好气道。
他再无敌,也不能妥善处理和女儿们的关系。
可能冥冥中就注定了,要给他平添一点烦恼。
“那,你有空给我带点枣子来,成吗?”青龙问道。
枣子?
“你一条龙,还喜欢吃枣?”
“不是,我先前听你们人类说过,吃枣能补血...”
“你有病吧!”
陈箓年一抬手。
吓得青龙立刻弓成一只大虾,双目溜圆,胡须倍儿直,跟两条避雷针似的,立了起来。
“......”
“瞧你这德行。”
陈箓年实在无语,摇身一闪,神识便飞出了盘龙空间。
这时,青龙的眼瞳深处,杀意狂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陈箓年!”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和你最在意的女娃娃们...”
......
“实在无趣。”
陈箓年神识归位,自行倒上一杯凉茶,静待黄昏。
......
黄昏时分。
皇家耀星学院的大门外,停靠着一辆辆奢华马车。
每一辆马车,都有专门的停车位,最前面的那辆,是国师府的车驾。
车架雕栏玉砌,顶棚金鹏展翅,尽显华贵气派。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辆马车,都会本能的低下头去。
可见国师在武朝,是何等地位。
“寒老师。”
“寒老师!”
走出学院的学子们,看到一袭天蓝色长袍的人字班导师,寒山河,都会毕恭毕敬行上一礼。
这寒山河,就是国师的亲弟弟。
同时也是学院的人字班导师。
他站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是见到了陈珺然,和一个陌生少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哎呀,陈老师,你可算是出来了。”寒山河搓了搓手,满脸恭维迎了上去。
“寒老师,你怎么还没走?”陈珺然秀眉一蹙。
“啊,是这样的,太子殿下今日在醉凰阁摆下了宴席,特命小人在这里请您过去。”
寒山河说这话说,不由得看了一眼陈箓年,心想这个学生,怎么会和陈珺然走在一起?
“所以,你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这武朝太子?”陈箓年问道。
“不是。”
陈珺然面向寒山河抱了抱拳:“劳烦尊驾跟殿下说一声,我这还有些事,就不去了,望殿下恕罪。”
“这...”
寒山河略微一怔。
与此同时,陈箓年也皱起了眉头。
“一个小小太子,也配跟你恕罪?”
“父......你少说两句!”
陈珺然怒瞪了他一眼,随后尴尬的拽着他,离开了这里。
寒山河就这样怔怔的望着他们二人,手拉着手走远,一时脑子有点缺氧。
片刻后,猛拍大腿。
“小小太子?!”
......
“爹,这里是武朝,不是咱们永夜仙宫,你能别那么目中无人么?”
陈珺然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小脸尽显苦闷。
“啊对对对,依你,以后什么都依你。”
陈箓年毫不在意。
总之,女儿高兴,怎样都行。
他也豁出去了。
这次下山,非要得到六个女儿的认可,不可!
他们在市集买了两条鱼,又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终于来到一处府宅之前。
府邸很大,也挺气派。
门楣上龙飞凤舞的“花府”二字,让陈箓年明白,她的意中人,是姓花。
希望,姓花,人不花。
“小姐,您回来了。”
一个婢女在院子里正收拾着晾晒了一天的被褥,看到陈珺然回来,立刻跑了过来。
同时,又看到了一旁桀骜不羁的少年,不由得好奇问道:“这位是?”
“我朋友。”
陈珺然随口说道。
朋友...
也行!
陈箓年完全不在意。
一路走过好几座别苑,下人明显不多。
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碧草芬芳的别苑之中,隔着老远,陈箓年就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肤若凝脂的书生,正坐在亭下,借着夕阳余晖,把书苦读。
“小白哥哥!”
陈珺然看到他,笑颜一展,拉着父亲的手匆匆走去。
闻言,书生抬起眼,视线落到那紧牵的两手之间,先是一怔,而后堆起灿烂笑容。
“珺然,这位公子是?”
“他......他就是我爹。”
陈珺然咬着嘴唇,介绍。
这!
书生闻之,立刻放下手中书卷,从亭中走来,面向陈箓年三尺距离后停下脚步。
左拍袍肩,右拍衣袖。
抱拳,躬身九十度,敬声拜见:“晚辈花应白,见过陈叔。”
哦?
初次见面,不叫前辈,只叫叔。
倒算是没有阿谀奉承...
“无须多礼。”
陈箓年手掌一挥。
无形之力,瞬间拖起花应白的身躯。
“哇......陈叔不愧是一代仙帝,果然厉害。”
“刚想夸你不拍马屁。”
陈箓年笑了笑,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走进了小亭。
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四盏茶杯。
其中三杯倒扣,明显是待客之道,以应备随时来到这里的客人。
“陈叔您请坐。”
书生明显有些紧张,手都有点抖,他请陈箓年坐下后,这才拿起茶壶,小心翼翼斟茶。
“你这是,看什么书呢?”
陈箓年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书卷,这才看到,上面居然都是一些修身、齐家、治国之道。
根本就不是什么武籍。
觉察到父亲脸色有些难看,陈珺然连忙接过话来:“小白哥哥他出身贫苦家庭,深知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所以他从小就立志考取功名,不为富贵,只为造福一方百姓。”
“可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唯有强者,才能改变一切,主宰一切。”陈箓年道。
“非也!”
花应白直身抱拳:“正所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想要真正治理好一方水土,单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